发布于:2005-09-19 11:40:19
来自:站务休闲/闲聊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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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任教于莫理斯的圣玛丽学校时,他正就读于三年一班。班上三十四个学生和我都相处的非常融洽愉快,但是马克却让我感觉 分奇特,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地干净整齐,而他那种超级乐天知命的态度,让他偶而出现一两次的恶作剧,反而显得有点令人愉快了。
马克喜欢一直不停地讲话,而我必须一再地提醒他,发言前必须要获得老师的许可;然而,真正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每一次当我指正他的时候,他都会很诚恳地向我回答说:「修女、谢谢您指正我!」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形,可是没有多久 ,我就已经习惯一天听到好几次这种回答了。
有一天早上,当马克又再度地一直说话的时候,我逐渐失去了我的耐性。然后,我,一个实习老师,作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盯着马克看,并且对他说:如果你敢再说一个字的话,我就拿胶带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结果不到短短的十秒钟,巧克就冒出了一句话来:「老师,马克又在说话了。」其实,我并没有请班上其它的同学帮我看着马克,可是既然我已经在全班面前宣布了要作处分,我就必须要付诸实行。就好像是今天早上才刚刚发生的一样,那天早上的情景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我走向我的桌子,故意以很夸张的动作打开我的抽屉,拿出一卷胶带;我什么话也没有说,慢慢地走向马克的座位,撕下两条胶带,然后在马克的嘴巴上面贴了一个大大的X,然后我就回到讲台上了。
接着我转头过去看看马克在作什么,结果我发现他对我眨眼睛~他居然在对我眨眼睛~我开始笑了。当我慢慢地走回马克的座位时,全班都显得十分兴奋,我撕下马克嘴上的胶带,然后耸一耸我的肩膀。他一开口就说:「修女、谢谢您指正我!」在那一年的年底我被要求去教授国中的数学。紧接着一年一年地过去了,在我完全没有察觉的状况下,马克居然又来到我的课堂上了。
比起以前,他现在看起来更帅气了,也还是跟从前一样地彬彬有礼;因为在新教材的数学课里面,他必须非常专心地听我上课,所以他没有像他从前三年级的时候那么多话了。
某一个星期五,所有事情都显得不太对劲;我们这个数学班已经和一个新的数学观念纠缠了将近一个星期,而我可以感觉到学生已经感到厌倦、对他们自己感到失望─甚至对彼此有点迁怒。我感觉到我必须在情况失去控制之前,改善班上这种脾气暴躁的风气,所以我要求他们把全班同学的名字(自己的除外)写在两张纸上面,在每一个名字之间都预留一点空白,然后我请他们想一些别人的优点,写在名字与名字之间的空白上。
我们一起利用了那一堂课剩下的时间完成了这项工作,当学生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们将那两张纸交给了我。马克对着我说:「修女、谢谢您的教导,祝您有个愉快的周末!」
那个星期六,我把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分别写在一张张的纸上,然后我把每一个学生的优点记录在属于他们的纸上,星期一的时候,我把那些列出来的优点发给他们。没有多久,整个班级都很开心地笑着,我听到他们当中有一些人在窃窃私语着:「真的吗?」「我从不知道人家会注意到这个?」「我都不知道人家这么喜欢我。」
没有人再在课堂上提到有关那张纸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下课过后,有没有和他们的同学讨论,或是拿回家和父母亲一起研究,但...这个不是重点了。学生们又再度地对自己充满信心,而且相处融洽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几年以后,当我从一次假期中返回之时,我的父母到机场来接我,当我们一起开车回家时,妈妈问了我一些关于这次旅行的事情,像是天气、一些特别的经验等等,都是一些很平常的问题。在这种简单的对话中,我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沈寂。然后妈妈偏过头去看了爸爸一眼,然后说:「爸爸!」我的父亲清一清喉咙,就像是从前当他宣布重要事情的时候一样,然后他开始说:「马克的家里昨天晚上打电话来了。」
「真的吗?」我说「这几年我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我很想知道马克最近过的怎么样?」父亲很平静地说:「马克在越南阵亡了,明天就是葬礼,如果你出席的话,他的父母会很高兴的。」直到现在,我仍然可以清楚地指出父亲跟我说这个消息的地点─门牌I-494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军人,静静地躺在军用棺材中,马克看起来好帅气、好成熟。在那个时刻,我脑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
马克,如果你能够起来和我说话的话,我愿意把全世界的胶带通通丢掉。
那个教堂挤满了马克的朋友,巧克的姊姊唱着「民主战争圣歌」。我则想着:「为什么在葬礼的日子都一定要下雨呢?墓园的附近已经够难走的了。」牧师作一些例行的祷告,乐队吹奏一些例行的哀乐,那些热爱马克的朋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最后一次走向马克的棺木,向上面洒上圣水。
我是最后一个祝福死者的人,当我站在那里的时候,一个刚刚抬棺木的士兵走向我,并且问我说:「你是马克的数学老师吗?」我眼睛注视着棺材,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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