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对于嵌岩抗拔桩的研究相对较少,现有规范关于嵌岩抗拔桩设计计算尚未完善,多数以抗压桩形式作为指导依据,导致嵌岩抗拔桩承载力设计及计算存在安全隐患。依托广东江门某工程项目,通过有限元分析软件ABAQUS,结合现场试验,对比分析试验结果与模拟计算结果,验证所建三维有限元模型的准确性,并研究不同嵌岩深度增量下抗拔桩的承载特性。
1 工程概况
1.1 工程地质条件
本工程位于广东省江门市,项目包含高层住宅楼(27~33层)、商业楼(2层)及地下车库(1~2层)。上部建筑层荷载标准值约16~20kN/m2,商业楼、地下车库柱底轴力约2000~4000kN。现场勘察报告显示,主要岩土层:填土层、全风化花岗岩、强风化花岗岩、中风化花岗岩,具体岩土物理力学性能参数见表1。
表1 岩土物理力学性能参数
1.2 试桩概况
依据JGJ106—2014《建筑基桩检测技术规范》相关规定,对现场抗拔桩基进行单桩竖向抗拔静载试验,测读数据均由静载测试仪自动采集处理。
(1)78号工程桩桩长12.39m,桩径0.8m,入岩深度2.29m。试验荷载加载至2000kN时,上拔量为21.13mm,荷载加载至2400kN时,累计上拔量增大到103.55mm,曲线出现明显陡升段,停止加载试验。该桩抗拔极限承载力为2000kN,未满足设计要求单桩抗拔承载力特征值2000kN(图1)。
图1 78号工程桩荷载–位移曲线
(2)42号工程桩桩长13.0m,桩径0.8m,入岩深度2.9m。试验荷载加载至2700kN时,上拔量为15.87mm,加下一级荷载3240kN时,累计上拔量增大到108.80mm,曲线出现明显陡升段,停止加载试验。该桩抗拔极限承载力为2700kN,未满足设计要求单桩抗拔承载力特征值2700kN(图2)。
图2 42号工程桩荷载–位移 曲线
通过分析静载试验结果,得出桩基抗拔承载力不足的原因出现在嵌岩质量上。
2 数值模拟计算及结果验证
以现场勘察报告及试验数据为基础,采用有限元软件ABAQUS建立抗拔桩三维有限元模型,对比现场试验结果与数值模拟计算结果以验证所建模型准确性。
2.1 基本假定
考虑桩基工程在实际应用中的复杂情况,对有限元模型做以下假定:土体为均匀分布、各向同性的弹塑性体,桩体为均质且连续的线弹性体;在施加荷载过程中,桩身始终处于竖直位置,在水平向无位移;在达到极限承载力时,土体发生剪切破坏,桩体未发生变形破坏。
2.2 模型尺寸
土体模型尺寸为16m×16m×26m,模型所有边界采用位移/转角边界条件。有限元模型如图3所示。
(a) (b)
图3 有限元模型
(a)土体模型;(b)桩体模型
2.3 计算参数设置
2.3.1 本构模型
岩土体材料采用Mohr–Coulomb模型(简称M–C模型),本构曲线如图4所示。
图4 M–C模型本构曲线
2.3.2 接触设置
桩土(岩)相互作用采用面–面接触,接触属性法向行为采用默认“硬接触”,切向行为采用Coulomb摩擦模型,接触面上剪应力 τ 与正应力 P 关系为 τ = μP 。其中, μ 为摩擦系数,取 μ =tan φ 。
2.3.3 网格单元
桩土(岩)网格属性均采用C3D8R单元,该单元类型更易于计算收敛。
2.3.4 材料参数
岩土体材料采用M–C模型,桩体材料采用线弹性模型,具体物理力学性能参数见表2、表3。
表2 岩土体主要参数
表3 桩体主要参数
2.4 结果验证
现场单桩竖向抗拔静载试验的荷载–位移曲线(图5)和数值模拟计算的荷载–位移曲线变化趋势基本相同,试验数据与模拟计算结果位移情况接近。在数值模拟过程中将桩体设为弹性体,忽略桩体塑性变形阶段,导致数值模拟计算结果与实际工程数据偏差,但二者偏差均控制在±15%内,属允许范围,即验证所建抗拔桩有限元模型的正确性。
图5 荷载–位移对比曲线
3 嵌岩深度对抗拔承载力的影响
3.1 嵌岩深度选取
一般情况下,随着桩体嵌岩深度增大,岩层能够提供更大的侧摩阻力,从而提高桩基的抗拔桩承载力。但随着嵌岩深度增加,桩基抗拔承载力并不是等比例增大,而存在一个最佳嵌岩深度,对桩基抗拔承载力的提高效果显著。为研究不同嵌岩深度对桩基抗拔承载力的影响,基于抗拔桩有限元模型,分别建立不同嵌岩深度增量下抗拔桩有限元模型进行模拟计算分析。
现场试验42号工程桩桩径为0.8m,桩长为13.0m,中风化花岗岩岩层埋深为10.1m,桩体嵌入岩层深度为2.9m,分别建立嵌岩深度增量为1D、2D、3D、4D的抗拔桩有限元模型。
3.2 计算结果分析
3.2.1 荷载–位移曲线分析
不同嵌岩深度增量下抗拔桩有限元模型计算结果的荷载–位移曲线如图6、图7所示。
图6 荷载–位移曲线
图7 不同嵌岩深度增量下桩顶位移曲线
图6中随着嵌岩深度增加,嵌岩抗拔桩承载力增大,但二者间变化关系并非线性关系。当嵌岩深度增量为3D以下,抗拔承载力增长缓慢;当嵌岩深度增量为3D时,抗拔承载力相较于原试桩提高105.2%,往后承载力增长率降低,具体见表4。
表4 嵌岩抗拔桩承载力极限
由图7可知,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随着嵌岩深度增加,桩顶位移逐渐减小。当嵌岩深度增量为3D时,桩顶位移量相较于原试桩减小54.2%,继续增加嵌岩深度,桩顶位移则变化较小。当嵌岩深度达到一定量时,桩基抗拔承载力的增量变化较小,通过提高嵌岩深度来提高桩基抗拔承载力不合理。
3.2.2 桩身轴力曲线分析
图8为嵌岩深度增量分别为0D、1D、2D、3D、 4D的桩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各桩桩身轴力分布曲线。由图8可知,桩身轴力分布沿桩体埋深方向随嵌岩深度增量变化而变化。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由于桩侧摩阻力随埋深增加逐渐发挥效应,导致桩身轴力沿埋深方向不断减小,其中轴力变化速率较小的曲线段,桩侧摩阻力发挥效应不明显,反之轴力变化速率较大的曲线段,其桩侧摩阻力发挥效应较为明显;在同一埋深截面处,随嵌岩深度增加,桩身轴力增加,但二者间变化关系并非线性增长。
图8 桩身轴力分布曲线
当嵌岩深度增量在3D以下,同一截面处桩身轴力增量较小;当嵌岩深度增量为3D时,桩身轴力相较于2D增幅较大,继续增加嵌岩深度,变化不明显。这是由于随着嵌岩深度增大,在同一截面处桩土间相对位移量逐渐减小,导致桩侧摩阻力发挥效应逐渐减小,桩身轴力逐渐增大。
由表5可知,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随着嵌岩深度增加,土层提供的抗拔承载力由39.4%逐渐降低至15.1%,岩层提供的抗拔承载力由60.6%逐渐提升至84.9%,说明桩体嵌入岩层深度越大,岩层可为桩体提供的抗拔承载力占比越大。
表5 岩土层提供承载力占比
3.2.3 桩侧摩阻力分析
图9为嵌岩深度增量分别为0D、1D、2D、3D、 4D的桩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各桩身侧摩阻力分布曲线。图9中位于土层中桩段,随着嵌岩深度增加,同一截面处的桩侧摩阻力越小,当嵌岩深度增量从2D增加到3D时,桩侧摩阻力减小较明显;位于岩层中的桩段,在靠近桩端部位会出现峰值,峰值大小随嵌岩深度增加而减小,当嵌岩深度增量为3D时,峰值减小明显。由该曲线变化规律可知,嵌岩抗拔桩抵消上拔荷载的桩。侧摩阻力主要是嵌岩段提供的,嵌岩段桩体与岩层的嵌固作用提高了桩基的抗拔承载力。
图9 桩侧摩阻应力分布曲线
4 结束语
(1)现场试验的荷载–位移曲线与数值模拟计算得到的荷载–位移曲线变化趋势基本一致,二者偏差在±15%内,即验证了所建有限元模型与参数选取的合理性。(2)增加嵌岩深度能显著提高嵌岩桩的抗拔承载力,但其二者间并非呈线性增长。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嵌岩深度增量为3D的嵌岩桩桩顶位移相较于原试桩减小54.2%,抗拔承载力提高105.2%,对提高桩基抗拔承载力效果最佳。(3)桩身轴力曲线及桩侧摩阻力曲线可知,嵌岩抗拔桩承载力主要由嵌岩段桩–岩摩阻效应提供。在2700kN上拔荷载作用下,嵌岩深度增量为3D的嵌岩桩岩层所提供抗拔承载力占比82.1%,相较于原试桩提升21.5%。故在桩基工程施工阶段,应重点考虑嵌岩质量问题,以保证嵌岩抗拔桩承载力满足设计要求。
摘自《建筑技术》2024年2月,刘红军,陈锋,杨超,周志军
来源:建筑技术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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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shengf
沙发
2025-03-24 08:5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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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shuns
板凳
2025-03-24 08:5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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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嵌岩深度下抗拔桩承载特性研究,谢谢楼主分享好资料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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