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涛：认清城市水业的心和命，四个路径实现新质进阶

“2024（第二十二届）水业战略论坛”上，E20环境平台首席合伙人、研究院院长傅涛借助“心法”认知城市水业，照见未来水业价值，并提出水业进阶的五个价值归宿和四个新质路径。

傅涛

E20有24年发展历史，一直作为行业伙伴、观察者、参与者、推动者，帮助环境企业健康成长，有艰辛、有成功、也有一些经验。

“照见”出自《心经》。“E20”有两个含义：一是为环境领域TOP20企业服务；第二E20也是《易经》第20卦“观卦”。作为环境产业智库，我们一直在观察这个行业。

“观”有六种境界。最低是“ 童观 ”：眼见为实，不过脑。

依次往上是“ 窥观 ”：全面感知，入微深入。用六感，同时只信自己能感知的，有些执念，有点像瞎子摸象，有争论。

“ 科学观 ”：用过去总结规律、定律，预测未来，有逻辑，有头脑。

“ 世界观 ”：看问题是多角度观察分析，总结还原全局。世界观具有鲜明立场，比如东方和西方有不同的世界观，不是因为看到的不一样，而是立场不一样。

“ 客观 ”：成为客体不是主观，没有立场。可以换位因此知进退，以人为镜，观自己进退言行。

最高境界是“ 心观 ”。傅涛最近新书《心观》，提到通过心，可以看透空像，跨时空，做到无我，无执。

而做到“心观”境界的方法论就是“照见”，照见是看到、感受到全部，包括自我和未来。《心经》讲人在打坐入境时，身心完全合一，无杂念，才能照见，无欲皆空。

借助心法认知城市水业，在充满变局的条件下，未来在哪里？

城市水业因市场化改革而催生出来。污水处理原来是事业单位，被母亲剪断脐带变成了产业，是过继而生。而供水则是早产，虽然运营主体也称为企业，但没有按市场机制发展，一直都长不大。因为早生或者不正常出生，靠外在政策关爱出生长大，没经历内生生长，先天真气很弱。

行业现在貌似强大了，也不是自强，是拼凑大的，依然要靠喂养。具体表现在产业化程度低，没有闭合产业链，有产业上游没有下游，是价值的终点。内生动力在于政府、工业企业园区，成为了身心分离的无心产业。

但产业有“命”。“命”就是口令，是作用于本体的、外部的、客观作用的总和。行业不能改变命，但缺乏内生动力，因此是无心之命，被政策和资本所驱动。如今政策多变，长期浇灌的政策之水开始枯竭，上游的不稳定，让产业处在风雨中飘曳。

认清了心和命，需要为产业定心。

2022水业战略论坛上，傅涛提到环境产业定义高质量价值的三个着力点，用 场景定义产品、用软件定义硬件、用奇点定义整体 （ 详情点击：  傅涛：寻找产业变革和发展方向 用高质量定义环境产业  ），谈的是如何定义产品。2024水业战略论坛现场，傅涛谈了 如何重新定义产业 。

如大疆无人机是硬件公司还是软件公司？大疆提供飞控系统整合的硬件产品，但本质上提供的是解决方案等软件产品；如汽车行业已经被华为等软件公司定义，软件提供了柔性接口；如物流在定义新商业，地铁在重新定义城市，物业服务公司在定义后房地产业……

这些例子引发行业思考，如今环境产业在工业文明的分类下，正在发生变化，正在被重新定义。 未来，环境产业能否定义别人 ， 还是被别人定义？

如今城市被地铁连成了网。地铁不在你家设站，就不是地铁房，属于被定义，设站了就形成更高的价值。这种价值不是房子本身决定的，是被其他行业定义的。 城市水业中，哪个才是中转站？哪个是普通站？哪个地方连站都不是？只是呼啸而过的一个风景，取决于自身最大的价值在哪里 。

目前看城市水业的价值大概有两点。一是 环境设施存续时间很长 。到2049年“双百跨越（详情点击：  污水系统的双百跨越——提质增效是迈向未来第一步  ）”进行到终点的时候，环境设施仍然在运营，如自来水公司的产权不论归属，供给都不会改变，设施的存活期远大于其他行业；二是 环境设施的空间属性很大 ，比如管网可以触及千家万户。然而 尽管环境设施可以存续很长，未必永远属于环境行业和环境产业。

未来应该如何定义产业？傅涛给出了一个公式：

价值获取量 +价值增加量 +停留时间=奇点价值

比如一个车站的价值，取决于上多少客人、下多少客人和停留的时间。停留时间和价值的交换量，决定了在通讯社会中具备怎样的核心地位，这种地位就是奇点价值。

奇点价值的高低就是“心”，心是阴阳交互，进去是静脉，出来是动脉，一定有价值交换和停留时间。在未来的价值流转场中， 如果不是“心”，就没有价值 。

与此同时，目前产业正在从专业化分工到产业融合。 就像大学专业从分散到集中，如今环境产业正在从产业专业化分工到产业融合，最终会被人工智能还原成若干个场景，不再细分为很多专业。

如电镀产业的发展可以看到其从附属到独立，再到融入环境产业的历程，成为少有的环境产业定义其他行业的案例。电镀行业本身是工业的维生素，是大型工厂的一个车间。因为排污严重被国家严格管制形成分化，搬迁到电镀园区形成独立的产业。E20圈层也有几家电镀产业公司，他们用环境产业重新定义了行业，环境排放制约点成为电镀园选址和生产的核心。

由于心不强，环境产业大多被其他行业定义，未来 矿产工业能否被环境产业所产生的新矿产定义 ？ 污水处理厂能否成为城市的物质与能源的枢纽？值得行业探讨。

2023年是世界智能化的元年，百度李彦宏先生曾提到如今是智能涌现的时代，大算力、大模型、大数据将加速和深化产业重构。成为 产品的边界越来越清晰，产业边界越来越模糊的阴阳两方趋势，从清晰产业链变成产业网、产业生态，加速了产业融合和再定义 。

在这种广泛融合与场景还原的产业再定义大潮中，环境产业要想有 新的位置，必须要自强，自强的前提是产业化，不能再是“万金油”的解决方案，傅涛指出， 产业要定心，不定心的产业终将被洗掉，必须锚定面向未来的核心价值 。

环境责任的强化促进了专业化，专业化分化又促使了环境产业的“生”，同时环境产业因广泛的政策性归集而“大” ，但至少有十个完全技术独立的领域归集到环境产业，大而散，大而不强。

生态文明之下，城市水业必须找到自身的价值，哪个才是价值归宿？有五个方向。

方向一、把根扎深

产业之根就是客户价值，发展重心必须向客户价值靠拢。

靠社会使命驱动的是公益，靠客户使命驱动的才是产业。供水行业经常被认为是公益行为，社会价值是政府要实现的，国有企业要兼顾，但要成为产业，必须注重客户价值。 满足基础公共服务客户价值，是产业之根 。供水行业有根，但是价值之根不够深，只能拿到三五块每吨的最基本的公共服务对价，比不过一瓶矿泉水。

方向二、居中

污水和垃圾产业的核心问题就是不居中，产业始终在末端。“心”在用户那，所有的命令、指令都是政府、污染企业、园区发出的，企业完全按照指令行使工作。

污水和垃圾产业不仅要找到下游，实现资源化，更要资源化链接上商业化，成为稳定的下游才能从终点转变为中转站。

方向三、卷出产品

把工程、设备、服务做成产品，路径就是主动卷，像中国卷王雷军学习，不断打磨产品。

建一个工程要尽快交付拿到尾款，设计时间短、操作时间也短，不可能有空间去打磨。只有产品才需要比工程项目多千百倍的力量去打磨，同时收敛自己的棱角，保持界限清晰，做精做锐才能融入生态。

方向四、归心

纯末端的环境企业，心在甲方，身在外围。在驱车赶路时，遇到颠簸坐在后排更容易晕车，因为主动驾驶时是身心合一的。目前环境产业就是晕车状态，遇到政策变化时被动接受，成为一种负担或者不适。

归心就是 自己掌握方向盘，做价值的组织者，让环境产业成为绿色产业、两山产业，实现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通俗讲就是让用户不花钱、少花钱、赚钱把环保做了。

方向五、成精

工程是一次性项目，灵活性有余，精度不足。组织结构精度超过周边环境的物质可以称为“精”，做人要做“人精”，做树要做“树精”，精度不足心就不强，国家无心则乱，企业无心则散，产业无心则弱。

环境产业出路的做精，体现在产品、产业上，心不强的企业之间就没有产业生态。工程公司在一起最多是杂物堆，相互倾轧更是垃圾堆，没有边界的产业，出于生存很容易将手伸到上下游，只有产品、产业公司在一起才能形成真正的生态。

路径一、价值延伸

用稳定性、标准化，主动引导下游。

在中国法律中，一切资源如水、矿产、土地都属于国家，理论上讲只要做到无害化，实际上就实现了资源化，但这种资源化不是终点，只是回归到价值的原点。环境产业是先做通用无害化，成为总兜底和起步，无害化的价值总量已经封顶，后小康时代已经没有更多延伸空间，但价值延伸的维度刚刚开启。

真正的资源化必须要成为商品，同时要以标准化产品为基础。比如我们常说污泥做成营养土没市场，因为产生的资源缺乏质量的稳定性。资源化要进入商品化对价，商品化才是价值的再出发，进而扩大价值化外卷。傅涛表示， 环境产业该成家立业了，只有做有产业责任和担当的产业上游，才有下游跟着走 。

路径二、升维倍增

傅涛提出四个定律，在水处理行业有 污水一元钱定律： 污水无害化值一元，回用也值一元，污泥价值是一元。

以金科环境旗下某高品质再生水厂为例（点击：创造一个再生水的新市场，金科环境“新水岛?”发布），中水回用30%-40%，价格3-4元，实际收益乘在一起也是1元。二次能源也是一元，还有更多的一元。能获得几个一元，取决于倍增的倍数。

固废行业有 垃圾一百元定律： 可能有五个以上的100元。一吨垃圾处理费用100元，做有机垃圾、能源、回收都是100元，多少个100元，取决于升维倍数高低。

精分和智能可以提升价值倍增维度，实现价值倍增；同时人类认知的升维，可以指数级提高生产力；水脉仪升级水表，将指数级提高供水服务的单元价值。

倍增规律是指 数级单元价值x一分总量 。每一次延伸都能创造新的价值，如果只守住1元污水，100元的垃圾，环境产业的天花板已经到了。因此 无害化是关键节点，但不是价值终点。如果不通过无害化进入价值发现的高维，去拥抱商品化的价值，环境产业终将被再定义，污水处理厂沦为其他产业的预处理车间 。

无害化的单价很低，因此有 无害十万定律。 一个100万人口的城市平均有10万吨污水处理、1000吨垃圾焚烧厂，每个领域基本的无害化成本只有十万，很难突破价值上限。提高无害化单价，就是提高基础公共服务的基准，在后小康时代，难度越来越大。

要提高收益必须升维倍增，找到新的价值点，成为起点而不是终点。傅涛认为， 要靠价值化和动脉化，才能真正增加产业营收总量。动脉化就是创造出价值，静脉产业园只有跟动脉结合才有发展前途 。同时价值化的单价可从一倍到百倍，每一次外延性分化，都是一次倍增的机遇。

路径三、奇点强化

环境产业总量至少有一万亿无害化收入，但实际上是分散的。一万个环保公司去分食万亿蛋糕。然而产业的分散与弱小给精卷带来巨大空间，要率先逼疯自己，用极致的产品拉开基础环境服务的质量级差。

同时要用标准化和智能化两翼固化产品代差，用品牌封装产业代差。利用奇点效应，大比例提高产业集中度，实现产业级深度内卷。如果产业必须内卷，就要以产品的形态高雅的卷。

路径四、三维智创

环境产业实际很重视科技，傅涛所经历的“八五”攻关计划，就是以重点技术改造为核心。然而目前行业把90%的精力放在工艺技术创新上，并没有研究清楚生物处理等技术，造成只能简单用机理模型去还原工艺处理。

实际上工艺技术只是科技创新其中的一个纬度，如今水务创新升级到三维时代，即工艺技术+成套装备+人工智能=智能机组。工艺技术是“气”、成套装备是“精”，人工智能是“神”，加起来成为“心”。还原业务场景要靠机理模型、数理模型、大模型。

曾经的规模效应构建了城市水业的“三大”： 大集中、大管网、大水厂，外部形势让三大步履维艰，尤其是管网。 智能涌现将改变技术经济的基本逻辑，就像生态系统中，小生物的繁荣更能让生态系统稳定。 智创让治理末端有了心，精气神合一产生的系统，让分散加结合的系统更加健全，系统施治的最优还原逻辑发生了改变。

E20做了二十多年的智库，通过论坛服务、会员服务、研究咨询等，帮助环境企业健康成长。在新的背景下，未来工作有四个方向。

其一：共同提高天花板

115号文和特许经营新政，都导向经营的回归，服务的回归。水务经营的天花板由水价和水费决定，理顺价格机制是本，决定了产业大本营有多大，产业的根基有多深。目前E20正在推动理顺行业价格机制，如供水行业的水价调整工作。

其二：降本 提质 增效

目前环境产业大量设施存量已经存在，产业最大的稳定性也来自于这些设施，降本增效和提质增效成为行业共性话题。增效需要两山系统解决方案，基本理论指导是两山价值理论，方法论是五位一体，目标是怎么少花钱、不花钱，甚至赚钱实现新质进阶。

其三：深化一体两翼，做精产品

依托环境产品领跑者国际联盟，促进服务、技术、装备产品化，同时用标准与认证为领跑产品护航背书。用智能化进阶帮助产品拉开差距，丰富商业模式，用系统营销帮助领跑产品获得市场。

其四：双智平台赋能

2024年，E20完成了从“智库引领的环境纵深生态平台”到“智库智能双引擎的环境纵深生态平台”的战略升级，携手百度智能云等战略伙伴共同推动产业智能进阶。

目前，E20已经形成多个比较成熟的智能产品：

如会场外负责接待的 人工智能机器人 ；

如 两山智联?视频智能系统 ，是基于百度AI专为环境集团打造的视频智能管理和技能共创生态产品，帮助污水厂、垃圾焚烧厂、供水厂、固废园区快速实现智能化连通；

如 产品智能伴侣 ，利用智能物联网，开放平台分析数据，指导设备智慧运营，让产品具备“有脑子、有链接、有灵魂”，更好的为客户创造价值。

为行业立心，为产业立命，是新时代的梦想和使命。E20将始终与智者同行，帮助企业以经济成本拥抱大模型，以陪跑方式携手跟上时代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