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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工员在非洲】我在非洲的施工日记(下)

发布于:2016-01-07 13:51:07 来自:施工技术/建筑施工 [复制转发]
【施工员在非洲】我在非洲的施工日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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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种菜


尼日利亚的蔬菜很少,且很贵,前些天吃的四季豆居然贵到了约2毛人民币一根,不到半斤重的莲花白却卖到了约12元人民币一个,对于中国人来讲,这确实太天价了。
所以在22号那批人来时文总就专门叮嘱了要带些蔬菜种子来,我们准备发扬红军精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米嘎营地附近没有一家种菜的,地里除了高粱、豆子和少部分水稻,其余大部分地都荒着,不知是黑人太懒还是因为沙地不适宜种菜,我们得试一试,要是能成功的话,不仅能吃到新鲜的蔬菜,还可以节约大笔买菜的费用。
我们住的院子里的空地都没有硬化,前些天就安排厨师带着2个黑人负责将从国内带来的蔬菜种子种了下去,考虑到沙地不肥,咱们专门买了肥料(类似国内的尿素),洒有海椒、苦瓜、西红柿、南瓜、小白菜、罗卜、黄瓜等种子,每天厨师都给它浇水,悉心照料,可到今天除了小白菜、南瓜长了些青叶子出来,其它的都藏在沙地里没有动静。
大家感到很失望,尽管我是农民娃娃,可确实还没有种菜经验,于是请教工人,看谁是这方面的专家?木工许师傅提出:可能是太阳太大,种子都晒死了,我们得出结论:下次再种时一定得买点稻草覆盖在上面,也许就能成功了。
前两天我去DF工地时见到,同样的种子在那里却长得不错,可能是他们离河道近些,水源充足,土壤肥些,他们种的芫荽已经绿油油的了,想着那火锅鱼里烫着的香喷喷的芫荽,我们都馋得不行。
于是同事们商量决定:有时间时一定得过去学点种菜经验,同时趁DF工地的同志不注意时一定得顺手扯点回来尝尝鲜,毕竟:顺手牵羊不算偷噻!


22、黑人罢工事件


早上7:00,如往常一样,我来到院门口准备开始新的一天工作,院门口聚集了所有的黑人工人,我很高兴,咱工地自开工以来黑人上班还从没有这么整齐过,经常是今天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前不久针对黑人迟到旷工严重的现象,我们专门开了一次会,规定迟到旷工均给予罚款直至开除,但黑人一贯懒散,依然我行我素,今天怎么会这么整齐且这么准时呢?
汽车已经发动,可不见黑人上车,我预感可能黑人又有什么事了,一问工长才知道,今天是11月1日,他们要求将上月的工资发了才上班。上月财务是准时将钱带来发的,可昨天不知何故,财务没有过来。我们也没有思想准备,不就是工资吗,咱这么大一个公司还会少得了你的吗?何况咱们还有设备在现场呀。我让工长告诉他们:现在我们手里钱不够,等财务来了就发,今天先上班。可黑人不买帐,声称不发工资就不上班。我与朱东商量决定,今天先每人预借5000奈拉,等财务来了就全部支付,可黑人依然不买帐。我们没有了高招,我问黑人工长:你有什么好办法?他说他也不能理解这些工人,想不出好办法。看来今天不发工资工地上是没办法开工了,于是我们决定,马上就去250公里外的DF桥工地拿钱回来发,但回来也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我告诉大家:晚上就全部发给大家,但白天先上班。黑人依然不同意。别无他法,今天只好停工,我们这儿的黑人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以前长期跟着咱公司干的,该工点开工就直接从以前工地转过来的,约10来个,他们的工资待遇好些,再有一部分就是今天要求发工资的米嘎当地工人。我们决定所有中国人上工地带着那10来个老员工干,能干多少干多少,朱东马上去DF看能否取到钱,我去“佳宏”给财务打电话。
我无法理解,这已经不是信任问题了,可能有人从中作梗。趁着上班的间隙,我分别单独找了黑人工长和协助我测量的工人谈话,从他们反映的情况中我了解到:也许是我们的黑人修理工在做文章,他一直不太服黑人工长的管理,上次集体开会宣布纪律时,他当着几十个黑人的面提出“如果头天晚上加班打砼太晚,第二天上午不上班是否应该照常付工资”引得几十个黑人集体鼓掌响应,当晚我和朱东就警告了他,让他有什么意见应该单独找我们谈,不应该在那样的场合起哄,当时他道歉说以后注意就是了。
当然,我的调查可能比较片面,所以决定晚上再分别找更多的黑人单独谈话,必须分析出此次事件的真正原因,如果真有人在中间捣乱则必须采取措施,否则下一步的施工将受到影响。晚上晚饭后,我和朱东分别和3个黑人谈话,其中包括小车司机和修理工,我问修理工:你对今天的罢工事件怎么看?他说:这个村庄的工人跟我公司干的事间太短,可能不够了解咱公司。我说:根据分析,我们认为今天的事件必有一人在领导,你认为此人会是谁?他说他不知道,还比较卖乖的说他会去打听,如果知道是谁就告诉我们。随后朱东旁敲侧击的点拨道:我们相信不会是你,希望你能帮着我们维护咱公司的利益。修理工点头称是、、、
尽管我们没有明确知道谁在幕后策划此次罢工事件,但经过这么严肃的谈话,相信被我们锁定的几个黑人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因为,这些薪水这份工作对于他们这些要养几个老婆几个甚至十几个小孩的丈夫及父亲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从感情上来说,我们只希望此次事件纯属偶然,因为我们锁定的这几个人以前都深得我们的信任,何况在朱东两次生病住院期间这几个黑人更是十分体贴周到的照顾,前两天即10月29日朱东第三次发病期间,黑人修理工更是出去扯了一堆中草药回来让我们熬给朱东喝,尽管我们没有采用他的中草药,但这不能不令我们几个来自礼仪之邦的中国人感动。
但愿仅仅是一次纯粹因没有及时领到工资的罢工事件。



23、咱们的黑人修理工瑞奇沃


再过几天就是尼日利亚当地的一个叫着“姗拉”的节日了,当地人很重视这个节日,据说,远出打工的亲人都要回家,家里要杀牛宰羊、穿新衣服庆贺,我想类似咱们中国人的春节吧。
中午下班回来,黑人修理工瑞奇沃就提出下午想请假,他要去镇上买新裤子。考虑到工地上暂时没什么事,也就同意他去了。
这个修理工35岁左右,又高又壮,酷似足球运动员,在黑人中应该算得上帅哥型的人物,在我们招的员工中论技术经历都还不错,所以比较有威信,但正如国人一样,太笨的人好管理可干活不行,太聪明的人则鬼点子又多,难于管理。该修理工就属于后者,自从上次罢工事件我们找他谈话后他就一直怀疑是协助我测量的那个黑人珊维在告他的状,所以在浇注8号涵底板砼时,他就耍了一回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每次浇注砼,都是由瑞奇沃负责开搅拌机,珊维负责往料斗里放水泥。那天开盘没多久就发生搅拌出来的砼只有沙石而没有水泥的情况,瑞奇沃指责姗维忘记了放水泥,并提出拌和了的沙石不能用了,拉到边上扔掉。我知道他们之间一直有矛盾,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此次浇注砼之前已经完成了2座涵洞的砼浇注,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拌和了的沙石是不可以扔掉的,要知道我们的沙、石都来自约200公里以外,十分昂贵。我让将该盘砼倒在底板模板内,然后按比例拌入水泥,采用人工拌和的方法将其用在了底板砼中。没到一个小时时间,同样的问题又出现了,这次我没有客气了,我同时警告他们两人,两人负有共同责任,在进料之前,开搅拌机的人也必须检查料是否已经按比例倒入。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在两人的工资里兑现罚款。
不知以前谁对我讲过:被管理者之间存在矛盾对于管理者来说并不是坏事。我觉得此话有一定道理,至少管理者可以从不同渠道听到不同的声音,便于管理者分析辨别,当然我不赞成那种“挑起群众斗群众”的做法。所以对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我视而不见,只要其矛盾不扩大,也许更有利于我的工作。
咱们的修理工瑞棋沃就是这样的性格,比较直,不高兴了就一定会挂在脸上。他是米嘎项目才跟着我们公司干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工作十分积极,且能主动组织监督工人干活,没有修理活时他就绑扎钢筋、架立模板、施工砼,总之他从不闲着,不用你安排他会主动找活干。令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在机械油路不通时总是用嘴直接喝油管弄得满口都是油,让人佩服他的工作干劲。
下午下班后,听见他前些日子买的中国产收录机正放着音乐,我便到他们的房间去逛逛。他将下午买的新裤子给我欣赏,是一条短裤,很厚,他说买成300奈拉(18元人民币),厚点在工地上不容易被挂坏。他说这歌曲很好听,他最喜欢,因为听着这歌就会令他想起他的老婆,我说你老婆在哪里,他指了指他的心窝告诉我老婆在他心中。随即他从地铺上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一一翻给我看,他说这就是他的老婆,20岁,很想念她。我说:这几天我见好些工人都在给老婆孩子买新衣服,准备过节放假时带回去,你为什么不也给老婆孩子买点衣服?他说:不用了,过节放假他不打算回家,他准备将过节预支的5000奈拉(300元人民币)让同乡带回去给和他母亲住在一起的两个孩子。
我说:为什么不给老婆带点东西?他沉默片刻,说:去年老婆就死了!此刻我才发现,他的眼里噙满泪花、、、
瑞奇沃信奉基督教,与信奉伊斯兰教的人不同,基督教徒只能取一个妻子,且基督教徒是可以喝酒的。夜里,他喝了啤酒,这里的啤酒8元人民币左右一瓶,喝啤酒对于他来说是十分奢侈的,我们相处两个多月来还从未见他喝过酒,可今天,他却喝了,而且喝了很多,我能感觉到,他对已经逝去的妻子饱含着深情,但愿,在这缠绵的歌声里,在酒精刺激的冥冥中,他的妻子能伴他度过这漫长黑夜、、、



24、理发


尼日利亚男人都留短头发,而且自然弯曲,很浅很浅,女人也很少留长发,在这里你很难见到长发飘逸的黑妹,我想除了种族气候的原因,可能还有他(她)们经常需要用头顶载运货物的因素吧。
来尼日利亚已经2个多月了,从成都出发前理的“平头”现在完全不象平头,头发很长了。以前在成都时一般两个星期就会去理发店修剪一次,每修剪一次,人都会觉得精神了许多。趁着这今天下午工地上稍微空闲些,我想将那凌乱的头发梳理梳理。
村里没有理发店,但有以前中国农村那种背着挎包走村窜户的理发匠,朱东前段时间大病初愈后,就是将自己刮胡子用的刀片换下理发匠的刀片后由村里的理发匠给刮了个光头,他说:希望刮个光头将前些日子那些晦气给彻底清除。
我们工地上有一把以前专门从国内带来的理发店用的那种电动推剪,在该工地的中国人中没有谁会理发,更不用说比较有难度的“平头”,我想:干脆也来个光头吧,一来剪光头不需要专业技术,用推剪胡乱推光就是,二来从国内带来的“飘柔”洗发水也快用完了,这样也可以节约洗发水。至于理光头后的形象嘛:工友们都说我宽皮大脸理光头更帅气,上工地时戴上帽子或草帽就可以了。
行,就这样定了,我选定的“理发师”是咱们的厨师邓师傅。搬了根椅子坐在院坝里,邓师傅象模象样的动起手来。毕竟切菜才是他的专业,习惯了拿菜刀的手拿起推剪总还是别扭,只感觉他在我头上东一剪西一剪,没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我问:怎么了?他说:电动推剪有问题。没有镜子,我用手摸了摸头,吓了一跳,一部分有头发,一部分光光的,推剪可别坏了,如果就这样结束,那可就真坏了咱中国人的形象了。
还好,只是邓师傅将开关搞错了而已。仅几分钟的工夫,我近30年一直耸立在头顶的黑发就被完全搞定了,邓师傅站在一旁嘿嘿笑过不停,不知是他满意自己的作品还是笑我秃头的呆傻模样。由于全身都是碎发,我赶紧回宿舍冲澡,嘿,没有了头发真是方便,连洗澡的时间都节约了两分钟,也不再担心洗头后头发没干着凉了。
为了检验我理光头后的效果,我戴上太阳镜,神气十足的来到院子里,守门的黑人竖起大拇指称:GOOD!也许是真的帅呆了酷毙了,我们的钢筋工肖师傅也立马决定:理个平头,理发师依然非拿菜刀的邓师傅莫属!



25、川铁公司总工程师检查尼日利亚工地


下午3点,在尼日利亚分公司经理任祥武和总工程师文武的陪同下,川铁公司总工程师孙孝红一行2人来到了米嘎工地检查工作。
工地现场正在浇注第四座涵洞的墙身砼,孙总是老熟人了,从97年老挝的ADB7公路项目再到2002年的天津轻轨项目,他既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老师,所以一见到他就感觉格外亲热,孙总很亲切地和我们握手,并带给我们久违了的成都产“娇子”香烟,一股暖流涌上心尖。
米嘎工地真正意义上开工也就1个多月时间,到现在一共完成4座涵洞。孙总一一仔细检查了每座涵洞并拍照。我们做了汇报:米嘎工地目前7个中国人,包括1个钢筋工、1个木工、1个砼工、1个修理工、1个厨师,当地工人基本上都是新手,全部从零开始培训,黑人干技术活很困难,但体力不错,可偏偏我们开工这个月遇上“斋月”,他们成天不吃不喝,我们的进度要上去那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加上公司设备一直没有到位,好些活只能靠人力,开挖一座涵洞的基坑就需要10来天时间,而如果用挖掘机也许就半天时间可以完成,我们想方设法总算做到现在这样。我们也提到了另外几个工地的艰苦条件:例如,米嘎以北100多公里的古瑞桥梁工地前段时间开始做营建,考虑到中国人手有限且里面条件更加艰巨,不夸张地说如果放一个中国人在里面就是生病死了外面的人也还可能不知道,所以采用的是由当地木工包工的办法实施,文总经常要从卡诺送材料进去,单边车程就是4个小时,就是说一天来回坐车就得8个小时,他出发前总是带上几块煎饼几个鸡蛋一瓶开水,常是天刚亮就出发,晚上很晚才能赶回去。再例如,贝宁苦都工地,仅有6座涵洞,工程量很小,且距离DF桥工地相对较近,没有单独建点,公路离涵洞还有几十米就断道了,所有沙石水泥材料全用牛车转运,到DF营地的路十分糟糕,我曾经去过一次,丰田高脚皮卡车都必须使用“全加力”才能勉强通行,从DF营地开车需要40分钟才能到达工地,因车不够用,负责贝宁苦都涵洞施工的同事每天都坐“摩的”上下班,单边得200奈拉(约12元人民币),他们说:晚上天黑了才下班,下班后还得坐上黑人的摩托车在没有人烟的树林里穿梭40分钟回营地,真的有些害怕、、、
孙总说:在尼日利亚这么艰苦的环境中,能在较短时间内做到这样的进度不容易。能得到孙总这样的评价,我们很欣慰,工人们听了也很高兴。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就真的做得很好了,我们清楚我们还存在的问题:其一,做模板用的1.5cm层板质量比国内的差,加上当地气候早晚温差大,一涨一缩导致砼表面不够平整,下一步我们将缩小支撑木方的间距;其二,成品砼表面的修补效果不够理想,因当地买不到白水泥导致修补颜色与原砼相差太远,再有泥工的修补技术有待提高。
现场检查完毕,孙总来到了我们营地,由于这儿条件确实有限,连饮料都没有准备,我们只好让厨师将冰柜里的绿豆汤拿来招待领导一行,也许是领导确实渴了,感觉这绿豆汤还真不错。
喝绿豆汤的同时,孙总给我们传达了公司目前的经营情况,提到又有一些项目不久将正式启动。
坐了约半个小时,他们起身返另一工地DF桥,因为孙总此次来尼的时间安排十分紧张,明天还得去其它几个工地检查。他们的车走后,黑人工长立刻来问我:领导怎么评价我们的工作?我开玩笑说:不好。他却说:不是,我从领导脸上的表情感觉到他们很满意。这黑人,还怪滑头的!他们同样在乎他们的工作成果!
晚餐时,我将“娇子”给每人发了2支,转达了公司领导的问候,同志们很高兴,于是大家将保管了很久舍不得喝的啤酒提了出来,放上冰箱里专门制作的冰块,畅饮了起来:一来是庆贺我们的工作得到了公司领导的表扬,二来也是欢庆“斋月”终于结束,因为斋月期间每天凌晨3点多村里的高音喇叭就开始唧唧呱呱的念叨那些我们搞不懂的东西,导致这一个月我们集体严重睡眠不足。


26、JIGAWA州政府官员来米嘎作计价前的进度检查


一个星期前就得到项目副经理夏静的通知,州政府官员将来工地检查施工进度,此次检查意义十分重大,我们后续究竟按怎样进度施工还得根据此次检查后的情况而定,因为此次检查是中期计价前的一道程序。
该项目资金来源为JIGAWA州政府,中标后,按照合同付了我们30%的预付款,这笔钱,公司买设备花掉一部分,我们现场的施工进度就只能根据剩下多少钱做多少活的原则进行,因为这种项目与世行和亚行出资的项目不一样,没有进入咱公司帐户的资金都是没有保障的,更不能按国内的做法垫资施工。按照经理部排定的计划,米嘎工地在第一次计价时只能且必须完成4座涵洞,之所以说“必须”,是因为当地政府在此次付款后,也许要到明年5月份又才有资金,如果这次计价拿回的钱太少,那么我们就很难支撑到明年5月份。因此,我们很重视今天的检查。
昨天,任总专门将新做的路线指示牌运了过来,以前是手写的,不太美观,尼官员同样十分讲究体面,所以为了迎接他们的检查,我们特意做了几个。今一大早,我就安排工人将旧有路牌替换了下来,同时,让装载机将所有便道整修了一遍。其它的工作这样安排:4号涵洞扎顶板钢筋,10号涵洞开始开挖,已经完成的8号涵洞暂停拆模,因为拆模后难免有些表面不太美观,来不及修补。
11:45,检查团终于来了,出乎我的意料,只来了一个皮卡车,车上加司机3个人,后面是文总的车。4号涵洞是他们过来方向的第一个涵洞,车停了,我和朱东迎了上去,一一握手,文总分别做了介绍。来的是两个部门的人:一个是我们已经混得比较熟的工程部的,另一个是审查部的,审查部隶书于反对党,它可以监督工程部的工作,对于这个部门,我们还没有可靠的内线,所以,文总说:这个人比较关键。他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复核我们此次计价上报的工程数量,我们上报了4座涵洞和18000方填土。报计价资料时预计涵洞是能够完成的,可没想到12号到15号是他们当地一个比较浓重的节日,即斋月结束(相当于国内的春节,所有人都要回家,给自己、老婆、孩子买新衣服,杀鸡宰羊吃,而且从此以后白天就可以吃东西也可以喝水了),工人全都回家去了,只有几个中国人干活,而实际上尽管我们几乎每天晚上加班,第四座涵洞今天也还正在扎钢筋。填土:就8月份10几个黑人用锅顶了些土,装载机修补了一些坑洼,部分水淹地段填了些沙袋,后来根本就没有进行。如果今天,这2个官员较真,我们就会比较麻烦。
他们在4号涵洞看了几分钟,工程部官员说:GOOD!然后就上车往后几座涵洞走,5号、6号他们没有停车,只在便道上望了望,8号涵他们下车了,我有些担心,因为,昨天已经拆了八字墙的模板,有些表面不是很好,上午刚补了然后又将模板靠上去了,如果他移开检查,就不太好了。还好,他们只是站在侧边瞧了瞧就又上车了。
来到我们营地,由于没有饮料,我又让厨师端上与昨天招待孙总一样的冰绿豆汤。他们两人一边喝汤一边核对数量,他们手里有一份是咨询公司上报的数量,尽管我们已经与咨询工程师沟通过,但还是担心咨询公司上报的和我们上报的出现矛盾之处。看了会儿,审查部的官员提出我们上报数量中有填沙袋数量,但他在现场没有发现,文总解释我们在临时涵管处确实填了的,呆会返回时可以指给他看。他们没有再提其他问题。
随后给他们提供了一份便餐:卤牛肉、炒洋葱、黄瓜牛肉汤,看样子他们很喜欢中国餐,菜全部吃完了,饭却剩不少,午餐一结束,文总又领着他们去检查200多公里外的贝宁苦都工地去了。


27、捣蛋的门卫


提起我们的门卫,我就生气。
这黑人三十多岁,瘦高个,成天着一双拖鞋,给人一种十分懒散的感觉。
他是房东的亲戚,自从我们租下这房子,他就负责守大门。说是守卫,其实他经常不在岗,因为他的家就在附近村庄里,我们上班一走,他也就跟着溜了,估计我们要下班了,他也就回来了,有时甚至根本一天就见不到人,还幸好,这儿民风相对纯朴,要不然营地里的东西早就被偷光了。
我们给他交代:由他负责营地的发电机,每天加油及发电,晚上11点关电关大门,可发电机经常是出现油被烧干自然熄火的情况,而且他经常是深夜12点还在村庄里,门敞开着,发电机也没有关。有多次我已经睡了又起床出去找他关发电机,却又找不到人,等我关了发电机刚好睡着,他回来了而且把铁门弄得叮当响,把其他的同事也给吵醒了。我们警告他,准时关电,他却要求应该把这关电的任务交给外面守钢筋水泥房的人。
他还负责营地里的抽水机,要求他不要在中国人休息时间里抽水,可他就偏偏在那个时间段里行动,早上5点多他拜完“安娜”就开始将抽水机搞得“轰轰轰”,晚上11点多他匆匆忙忙从村子里回来又搞得“轰轰轰”,总之他不是以我们的作息时间为准,他以他方便为原则。
放在院子里的水泥袋子,我们本打算作养护用,可突然有一天发现不在了,问门卫,他却说:黑人修理工拿出去卖了。我质问:你是守卫,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中国人?他默不作声。
为这些事,我和朱东专门把他叫到办公室郑重其事的批评了几次,可他依然我行我素,本来,一直鉴于他是房东的亲戚,而房东又是JIGAWA州政府官员,好些事情上也还帮了我们的忙,我们都没有过于认真要求他。可这人太不知趣,他不仅引起了当地工人的反感,而且我们安排他的事他充耳不闻给我们对其他黑人的管理带来了不利影响。前不久,我们警告他:如果继续这样,你要么到工地上去干活,要么回家。可他却说:“那你得跟MEMBER(即房东)商量”,任凭我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会这样猖狂。
经过与经理部领导沟通,前天我们将其解雇了,解雇理由是:我们不需要守卫了。今天中午,房东果然开着他那辆崭新的香宾色标志车来到了我们营地,同来的还有他的那个不争气的亲戚。这人毕竟是官场上混的人,十分礼节,握手寒暄,然后切入正题。我们中国人的智慧当然也不差,我们没有告诉他解雇的真正原因,我们说:由于现在共有7个中国人,我们可以自己负责守卫的事情了,如果你的亲戚愿意,我们欢迎他到工地现场工作。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很快他理解了我们的意思,同时他提出:他院子里种的树需要浇水怎么办,我们告诉他我们会安排帮厨的黑人负责此事。
房东表示感谢后带着那门卫回去了。我们知道他的亲戚是不会去现场工作的,因为:其一,那人很懒,吃不了那种苦;其二,他自认为是官员亲戚,丢不下那个黑面子。 



28、可恶的非洲耗子


也许是同情我们这帮大男人太寂寞,这几天每晚耗子都来到床头,我们被其折磨得觉也没有睡好,这非洲老鼠,真可恶。
昨天大致凌晨3:00,我被一阵“咳咳咳”的声音吵醒了,我想,也许是热带地区常见的“壁虎”,平时在我们的卧室及饭桌上就经常见到它们蹦蹦跳跳的身影,刚开始我们还有点害怕,现在已经是熟视无睹了,也还相安无事。
声音越来越响,我感觉不对,“壁虎”一般不会发出这么响的声音,可能是耗子,因为睡意朦胧,加上没有电,我就没有起床,仔细听了听声音,似乎来自床底,便用手使劲敲了敲床,那声音立刻停了,我便继续睡觉,可没到5分钟,那声音又来了,我使劲用脚敲了敲床,想把耗子吓走。这次果然奏效,勉强睡着了。
昨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耗子,我找来一根长长的木棍,心想一定要致其于死地而后快,可任我将屋里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耗子的踪迹,真是耗子精,我门窗都关得很好,它不可能跑出去了,会不会在床垫下面,我首先将蚊帐挂起来,然后揭开枕头下的床垫,一只约5CM长的黑色耗子突然跳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只有其啃过的几块骨头和花生壳。
我的宿舍里东西不多,就墙角堆了些测量仪器,我刚准备移开仪器,就发现耗子躲在墙角,这次可不能让它跑了,我没有出声,悄悄叫来朱东帮忙,我们一人手里一根木棍,两个大动物搞定一只5CM长的小动物应该不成问题。我迅速将仪器移开,只见耗子一跃到了朱东的控制区域,朱东憋起一股恶气挥起那根2米来长的木棍使劲朝耗子打去,本想一棍子打死,不给敌人喘气的机会,可没想到,没有击中耗子,木棍却因太脆断成了3节,连补射的机会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小耗子从门口冲了出去跑到了对面的房间里(朱东进来时忘了关门),简直又气又好笑。对面屋是木工师傅和钢筋工师傅的房间,里面有较多工具等杂物,我找了找,没有找到只好作罢!
关上门后我发现对面房间的门缝只有不到1CM,这耗子怎么会钻得进去呢?何况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我想:耗子应该是没有骨头的,只有这样才便于它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逃窜。后来我赶紧叫木工师傅将我的房间门底补一块木条,基本上不留缝隙,免得它再杀回来。
我回到房间整理房间里的另一张备用床,看有没有耗子留下的痕迹,刚揭开毯子,就看见一堆骨头和花生壳,还夹杂着耗子排泄物,这可恶的耗子哟!
虽然耗子跑到对面房间里去了,但毕竟我的房间里应该没有耗子了,昨天晚上我想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可今天凌晨3:00,那耗子又幽灵般的出现了,同样在床底咬得“咳咳咳”想,真是烦死人。一生气我便用拳头使劲拍床,可没想拳头落在了床沿上,疼得我咬牙切齿:除非不找到你,找到你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我起床拿着手电寻找起来,床底、床垫下、蚊帐顶、墙角、卫生间,将全屋收遍了,还是没有发现耗子精的踪迹,又气又困,我无可奈何的上床睡下,屋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可此时我听见隔壁朱东房间里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原来他也正在为非洲耗子所困!我不禁暗自笑了起来,明天我们可又有新话题了!
没睡几分钟,耗子又开始行动了,我只能敲敲床提示:耗子老兄,小声点,好不好?拜托!难道我们中国人和你们这些非洲精灵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不知如此反复了多少次,我终于在疲倦中睡着了。
果然,早上刚起床,就听到朱东红着眼气愤地向同志们诉苦其昨晚的悲惨遭遇,同志们都笑得很开心,似乎在这单调而繁忙的工作中终于找到了些许的乐趣。早餐过后,我们就开始各自忙着回屋找耗子,依然是翻了个遍,依然是一无所获。
我终于有了好主意,今天要去“佳宏”加油买菜,顺便就买点耗子药回来,凭咱中国人的智慧,对付你这小老鼠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就不知道这非洲是否也有耗子药卖。下午,耗子药买回来了,黑色的粉末,分别封装在5个小塑料袋子里,共50奈拉。我很高兴,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司机告诉我:这是印度产的,很GOOD,只需拌和在水里,放在屋里,耗子一路过,闻到药的味道就会立刻洗白,司机说得会声会色,还很形象的比划了耗子用鼻子闻的姿势。我突然醒悟过来:这药可能类似国内明令禁止销售的叫着“毒鼠强、三步倒”的烈性毒药,不行,对此咱们得慎重。
    晚餐时,我提出此事,听听大家的想法,一致的意见是:不要使用!因为万一污染水源或者是厨房里堆在地上的蔬菜,那就危险了。不要使用可以,可这药怎么处理呢?有人提议扔在厕所里,但担心化粪池污染我们喝的地下水;还有人提议在院外挖个坑埋了或者开车到远处将其扔了,但据说这药几年内都不会失效,万一哪天被村民误用就麻烦了。
哎,看来买回的不是耗子药,更象一颗原子弹。
经过民主讨论,最后形成决议:今晚,该药由我负责保管,明天由我亲自负责将其埋在已经施工完毕还没有回填的8号涵洞八字墙后背处。由此,这可恶的非洲耗子躲过了此劫,遇上咱们这帮好心的中国人,不能不说:你太幸运!
药我们可以这样处理,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以后耗子每晚骚扰我们,怎么办?同事们提出,买两只猫来喂,噎,这可是个好主意,也许我们还能欣赏到非洲猫和非洲老鼠演绎的非洲版“猫和老鼠”的故事。



29、尼日利亚乞丐


和世界上许多国家一样,尼日利亚也有乞丐。
也许天下乞丐人的行头都一样,尼乞丐同样是拐棍加饭碗!
我见到的乞丐主要有以下类型:或缺腿或缺脚或眼瞎的残疾人;年龄太大没有劳动力的老人;背着抱着牵着饥黄寡瘦小孩的妇女,那背上的小孩真是可怜,烈日下被一条烂布紧紧的捆在妈妈腰间,仅露出耷拉着的小脑袋,眼睛清澈却无神。
尼日利亚的乞丐和中国乞丐不一样,他们不象中国乞丐那么含蓄,呆呆的固定在某个地方,等待别人的施舍,尼日利亚乞丐是主动出击,他们一般在加油站、汽车站和岔路口汽车行使缓慢地段,他们会来到你的窗前,凝视着你,且嘴里还不停的对你念叨不停。
尼日利亚乞丐没有中国乞丐那么幸运,他们的竞争十分激烈。也许见我是外国人可能会多施舍的缘故,我就曾在加油站遇到一次一共20来个乞丐围着我的车的情况,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得到施舍的,因为面太广,面对同样可怜的一群人你能给谁又不给谁呢?尼乞丐没中国乞丐幸运还在于:尼乞丐没有中国乞丐那样的行乞环境,这儿的大部分人本来就穷得自身难保,又怎能奢盼谁能给予施舍。
我印象最深的乞丐是离咱工地40来公里远的佳宏镇的爷孙俩,几乎每次我去佳宏加油都要遇到他们,看来那是他们的根据地。爷爷约60来岁,留着胡须,拄着拐棍,眼睛似乎看不见,孙子约7、8岁,一只手牵着爷爷,一只手拿着要钱的饭碗。爷孙俩都还穿得比较干净,拖着拖鞋在一辆又一辆的加油车间穿梭。但我还从未看见谁施舍过。见其可怜,有几次碍于中国人的面子我准备给点,可钱包还没有掏出来,就又跟上来一帮老人妇女,我只好作罢。后来在电话里告诉老婆这事,老婆还批评我太吝啬。
朱东说:刚到尼日利亚时他还给过几次,后来就发觉要钱的人太多了,简直无法施舍,所以也就无动于衷了。
当然我在尼日利亚还没有见过国内那种不给钱就骂人的情况,不过也可能是黑人骂了“你这吝啬鬼”而我们却没有听懂。



30、2年多没有回国的修理工曹良全


曹良全是DF桥工点的一位修理工,47岁上下,中等个子,偏瘦,闲时总爱用右手托着脸,半眯着眼,给人一种睡眼惺忪、身心疲惫的感觉。
朱东曾经当着任总开过这样的玩笑:任总是团长退役的,是军人,很懂得怎样对部下“洗脑”,只要你来到尼日利亚,就会洗得你没有思维、没有欲望,令你只知道吃饭、干活、睡觉,再吃饭、再干活、再睡觉!难道曹师傅就是任总的得意“杰作”?
不是,而是因为曹师傅确实太累了。由于项目人手十分有限,他又是个“多面手、万精油”,他不仅负责工地上装载机、汽车、拌和站、吊车、钻机等各种设备的维修保养,还负责开吊车、操作拌和站,还负责工地上的水电活。
他是彭县人,第一次出国是在97年参加咱公司的扎里亚碴场项目,2001年又跟随任总到了使馆项目。2002年10月又被任总作为爱将带到了DF桥项目,到DF桥项目至今已经2年多了,一直呆在尼日利亚,还没有回过家。
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言语不多,因此到尼初期还经常受到同伴们的欺侮。他人挺老实,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以前一点酒都不喝的,可自从那次被小偷打伤脚后,为了舒筋活血,他才偶尔喝点当地买的威士忌,十分廉价的那种,50奈拉(约3元人民币)一瓶。
那是去年发生的事情了,去年5月份因尼总统大选,DF桥的资金迟迟不到位,暂停了下来,曹师傅就被安排到扎里亚碴场看守工地以便换其他人回国休假。当时就他一个中国人住在那里,自己买菜做饭。在11月份的一天晚上,公司招聘的黑人守卫勾结外部人员共6、7个人冲进屋抢走了他辛辛苦苦积攒了1年多的平时公司发的伙食节余款、进度奖等共计约1000美圆,在与抢匪的搏斗中,他的脚关节被打坏了,站立及行走都比较困难。当时没有中国医生,就托国内新来的人带些药来,后来他的妻子也从国内给他邮寄了一些药来。
本来性格就很内向的他,在异国他乡经历此番浩劫后更是没有了语言,偶尔会发呆,偶尔也会无端地发发脾气。
2004年3月,DF桥资金到位,脚伤还未痊愈的曹师傅又被调了回来,带病带着黑人恢复营地水电、调试砼拌和站、生产波纹管,由于以前他没有从事过波纹管的生产,不熟悉,但他迎着困难而上,在工程师的指导下,迅速掌握了生产工艺和方法。
今年6月,雨季到了,辛苦了1年多的曹师傅本以为可以回家休假了,可咱公司在尼又中标几个新项目,急于开工。但在一天晚上的饭桌上,言语不多的老曹还是忍不住向任总提出了回家的请求,可是任总没有表态,不是任总不心疼这位老部下,而是这位老部下太能干了,且太深得任总的信任,新手来很难在短时间内进入状态,所以任总总是笑呵呵的说:以后再说吧,如果是想老婆了,那我就打电话把你老婆叫来。同事们开玩笑说:老曹,你要回家,看来只有和任总打一架才有可能了!
2004年春节,任总在成都休假期间,曹师傅的妻子特意拜托任总:让老曹要保重身体,再者就是让任总将老曹管紧点,挣点钱太不容易。就冲着这点,同事们常开他的玩笑,说老曹是“妻管严”,说得他既不好意思又怪幸福的样子。
老曹在尼一呆就是2年多, 2年多,凡是孤身外出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辛酸苦辣,不知曹师傅是怎么熬过来的。米嘎工地的工人才来2个月都已经十分难过了:因没有卫星电视,晚上看普通歌碟都可以反复看4个小时,碟片花得全是马赛克,依然盯着屏幕不转眼,97年的那些发黄的杂志已经被几个项目的人读过却依然保存了下来,依然读得津津有味,而且大家还抢着阅读,不放过广告封面封底甚至夹缝。同事们都有同感,以前在国内时,从来没有觉得歌曲也会有这么动听,从来没有感觉到杂志也会这么有这么好读、、、
老曹和我们年轻人一样,也是儿女情长的凡夫俗子,总想着看哪天工作空闲了,能出去给老婆打个电话,尽管他也会心疼每分钟得100奈拉(约6元人民币)的电话费,但相信老婆是不会嗔怪他“这属于乱花钱的范畴”的。
前不久,我因事又去了趟DF桥工地,见到了曹师傅,依然是那幅漫不经心疲惫不堪的样子,因为是中午休息时间,他坐在树荫下,半眯着眼和我打了个招呼,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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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 加倍努力
    加倍努力 沙发
    楼主辛苦了,在非洲工作不容易的。
    2016-02-01 20:5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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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同0
  • rock0813
    rock0813 板凳
    看了楼主的日记,身临其境,加油,挺住,早日回家。
    2016-02-01 15:5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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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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