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7-08-08 23:59:08
来自:站务休闲/闲聊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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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许多趣味,裸体便是其中的一种。
可惜生活中大多数人并不能体会或体验裸体之乐。因为他们被伪道德蒙蔽了,以为裸露身体是不洁的,不雅的。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没有人是穿西装打领带呱呱坠地的,仅此一点,反对裸体就无道理。如果裸体有罪,上帝自然会在人降生的时候给人安排一件衣服,像神话中的哪吒那样,穿个红肚兜。但上帝没有这样做。
我住在山脚下,夏天里,有时会拿一本书,一个人躲到山林里去。找一块通风透气有阴凉的平地,坐下来。或看看书,或看树枝摇曳,或听鸟声滑落。倘若记起李白的“懒摇白羽扇,裸体青林中”的诗句,就会情不自禁裸露一回。山风穿透毛孔,像无数清凉的小手,那感觉甚是朵颐美妙,大有飞出樊笼之感,以为应是一种很酣畅直接的消暑方式了。
在夏天,这种“酣畅直接“的消暑方式还有一种,便是肉体与水做亲密无间的接触。我少年的时候,就经常去村前的河流里这样做。傍晚,赤裸于水中,鱼儿在身边戏游,水清澈如醴。游着游着,就会有一些醉意。疲乏、炎热、尘垢皆随之消除。李渔在他的《闲情偶寄》中云:“匪止头巾不设,并衫履而废之,或裸处乱荷之中,妻孥觅之不得……” 躲在有乱荷的水中,也是可以的,有荷香和莲蓬吃,更有味道。不过,“妻孥觅之不得”,则可能会令家人着急了,未免有些恶作剧的嫌疑。
关于裸体,梁实秋先生认为除了洗澡等必要的裸体之外其余的裸体是应该坚决抛弃的。林语堂先生则提倡有理性有节制的裸体,只要时间地点合适,便可以自得其裸。梁先生的看法过于绝对,林先生的看法就要宽容得多了。林先生的观点是李白和李渔的延续,更感性而浪漫,我比较认同。只要不与道德或法律抵触,只要地点时间允许,想裸便裸,既不刻意放纵,也不故意压抑,这样最好。我甚至想,那些美丽的胴体拥有者,是上帝的眷顾,只要本人愿意,随时随地都应该给他们提供裸体的机会。弥尔顿说,裸体是最美的,胜过一切装饰。那就让“最美中的至美”尽情展示,有何不可?
我们正处在一个渴望裸体又有所顾忌的时代。其实,裸便裸了,裸体也并非洪水猛兽,并不可怕。人之于裸体的承受能力问题,说白了,只是一个观念问题。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藏藏掖掖,反倒令人产生好奇以至变态。我的邻居黄先生从国外留学归来,谈及欧洲之天体主义者,走在街上,招摇,并无惊奇或围观者。裸体者不是勇气占第一的,敢与不敢,人人皆可为之,倒是裸体者的自信才是第一位的——对自己身材的自信。好的身材,无论是全部还是局部,拥有者都是有暴露的欲望的,这不是单纯的美的炫耀,是一种自信。那些将自己紧紧用衣料包裹的人,除了是道德观念的保守者,大都是身材的缺陷者。“身体有疤的人反对裸体,太监反对性交。”我相信这句话的合理性。
我不反对裸体,但我绝对不是放纵的裸体主义者。我与林语堂先生一样,主张裸体在时间和地点的审慎选择。总之不要得罪道德和法律,哪怕这道德和法律是可笑的。也不必跟道德家们辩论,跟他们辩论,有如对牛弹琴。裸体是为了亲近自然,是为了释放身体,给身心寻找快乐,若因为裸体而背上有伤风化的罪名,不值得,更无必要。
我曾经有过户外的裸体经历,那是在长春市南湖公园的一片桦树林里,我们几个行将毕业的青桃青年,在有月光的夜晚,在树林中饮酒抽烟,然后围着酒瓶裸体而舞,将青春的压抑释放。我们嘴叼香烟,剥净衣衫,左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肩上,右手拉着后一个人的那话儿,我们看见香烟的火光和月光在混合之后涂抹在我们皮肤上的光泽。有同学因而哭泣。
还有一次是在京山天河度假村的某个下午,周围阒寂无人的时候,我和诗人张作梗一道,在清澈的天河水中裸游,在游泳的同时谈论着中国的诗坛以及诗人、诗歌方面的事情,感觉真是很惬意而闲适了。我喜欢这个张姓诗人的诗歌,他的想像力和激情有如那天河的水流。我们拿来啤酒,裸裎对饮,大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快意。
如今我会在自己的家中,学林语堂,做一个有节制的裸体者。在浴室中裸体,在窗帘闭合的时候裸体,和爱人一起裸体。让空气、爱情和皮肤零距离交流。我不会很唐突的跑到户外去了,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身体的臃肿和皮肤的粗糙,我不想有碍观瞻,让人们对人体美丧失信心。我也希望有更多我这样的明智者,把室外裸体的空间留给那些真正的美体者,给人视觉的享受。
我坚信裸体的乐趣是自愿的,不是自愿的赤裸,是不会令人感到愉快的。像人体模特、裸体播报、裸体彩绘、裸体陪侍、脱星等为了生计的裸体,我想并不能发自内心地快乐。类似伊拉克监狱的囚犯,被迫的裸体,就更无乐趣可言了,只有羞辱和痛苦。裸体也反对做秀,那种所谓的行为艺术的裸体,也不是一种愉快。我相信这类裸体,是诗人、艺术家们穷途末路时候的哗众取宠。我以为,在所有的裸体者中,诗人、艺术家是最虚伪的裸体者。裸体一经由诗人、艺术家来完成,便无足观。裸睡、裸泳、裸奔、裸聚、裸浴(日光浴)、裸行……只要不是吸引眼球和为了金钱,只要是为了健康和快乐,我愿意倡议,并愿意鼓吹之。
我有关于裸体的幻想:在有东风的夜晚,有月光和星辰,前面是坦途,我与我志同道合的男女,手拉手,沿着东方,赤裸而行。我们在月色笼罩的夜里,一起把夜色褪去,把朝霞披在身上……
有女人问我:男人坐下来会不会把那话儿给坐了?这当然不是一个问题,但似乎说明男人是不适合裸体的,有东西悬吊吊的,在两腿中间荡来荡去,总有点不胜其烦吧。
脑海中忽然跑进来陶潜的两句诗:“裸葬何必恶,人当解意表。”这样亲土的裸体,用血肉喂养虫豸、滋润大地,真是很难得、很高尚的行为了。但那是死后的事情,却未免想得太远。
全部回复(4 )
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torlon
沙发
2007-08-11 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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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x262
板凳
男裸不是艺术?还是没人欣赏
2007-08-09 12:5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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