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就该闪了

2006年6月23日 农历五月廿八
赛格电脑城的事情已经结束半个多月了，那是教训！自认为一向稳重的，有时候还是办事欠考虑。算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别再犯同样的错就行，但性格使然，尽力吧。

我的毕业设计做完了，搭便业已结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是离愁！
四年就这样结束了？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让这四年再重来一次；或者让它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这四年算是对得起自己吧？回忆当初的想法，我现在做到了。无怨。却发现自己错过了一些东西，没法让自己觉得无悔。
高三十三班的毕业生，我做得很出色，没有给本家人丢脸。玩世不恭，藐视感情，放纵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幼稚。
上大学之前就了解了大学生活是个什么东西。有真诚，也有算计。我像个老头一样，古怪的老头。冷冷的理清思路，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放在一边。一心一意的给自己学专业课程。也因为自己的“傲气”吧，在以前的学校里选举，组织，分配，调动这样的事情做得多了也就烦了。在大学里不屑于理会这些所谓的特权。
四年前报到的时候。我看着我的同学，他们眼神时激动地，也是茫然不知所措的。而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不以为然。上了又怎样？
在财务处交学费时，有一双眼睛给我印象很深。以至于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她的眼神很清澈，像空气。用湖水来形容的话，太酸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脸上是无助、疲惫，也能感觉到还有毅力和不驯，黑黑的脸上泛起汗珠。这个人和我一样倔，我笑了笑。有点心动，如此而已。
军训开始了，艺术系的人在一起丝毫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散漫和拖沓。原来她和我是一个专业的，我有点高兴。可我更愿意和我那帮弟兄呆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
第一次上各自的教室上课，我就近坐在靠窗户的第一排，发现她就坐在我后面。而我反而无动于衷。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个白痴，近水楼台却不想得月。
之后我还是那样的对什么都无所谓，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课程，中外美术史、中外设计史、文艺复兴三杰、现代主义大师、建筑材料、施工工艺、、、、、、脑子里全是这些。六次思想政治考试全部挂科，创造了全系最高纪录。甚至被戏称为思想政治犯。可我的专业成绩是最好的。
慢慢的时间长了，和她的接触多了。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至少不像别的女孩那样目光短浅，学了四年屁都不懂，还自我感觉甚好。
临了要毕业了。我是学业事业双丰收。虽然已经被社会摔得伤痕累累。

还有几天就该闪了。
作毕业设计的时候，一天到晚地作图，什么都不愿去想。终于等到做完展板，倒在椅子上聊QQ了，发现同学们的个性签名全是关于毕业的。我有点茫然，身体像被抽干了一样。感动，也只是那一瞬间。还有几天就该闪了，我是不是该干点什么？现在不干以后就没机会了。原来我确实挺喜欢她的，怎么现在才发现呢？还是早就发现了一直不肯承认？

我约她吃饭了。打电话的时候我居然表现的一点诚意都没有，真是混蛋。
“你才起床吗？午觉睡得也太长了吧。给你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有人听，你的电话是不是该拿去修理了？”
“我在睡觉，没听见嘛。”
“我在男生宿舍楼门口，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你去死！”
“那怎么行，等你啊。”
我蹲在宿舍楼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地上的什么，好像什么也没看。刚下过雨，路上还有些积水。钻进楼里，坐在过厅的椅子上。正好可以看见门外的马路。宿舍楼不知道是啥时候盖的，如果用来拍《咒怨》的话还真是非常理想的场地。有点无聊，正拿起电话就看见一身白衣服出现在门口了，朝里头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很美。
“是不是没看见我？”我冲出去。
“等很久了？”她没回答。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觉时间很长很长，很长很长。”我笑。
“饿了？”她也笑了。
“刚才还饿呢，现在不饿了。”
“哦，已经饿过去了啊。呵呵，不好意思啊。可我现在饿了。去哪吃饭啊？”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块不熟”我对这块还真是不熟。
“那跟我走吧，吃什么？”这话应该是我说的。
“不吃面啊，也不吃馒头！”她是山东人，我是湖北人。要是和她一块吃馒头那多没劲。
“那吃米饭吧？”
“嗯”
“今天怎么想起要请我吃饭？”
“现在不和你吃饭以后就没机会了。等你去青岛了我上哪找你去？”
“有机会阿，以后还能见面的。”她笑了，像阳光。
“毕业了你就闪了，我还跑到青岛请你吃饭去？哪有时间？”
她咯咯笑了。

我坐在她对面。
“嗯，有点问题啊。”我故作高深。
“什么问题啊？”
“现在什么都对，就是时间不对。”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她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说如果是在两年前咱们在一块吃饭该多好。”
“现在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呀。”
“不说这个。你毕业之后一定要去青岛？西安不好吗？”我小心地问。
“是啊，离家近嘛。我很恋家的。”
我有点无奈，“你有男朋友吗？”歉意的笑了笑。
“不算有。怎么了？”她可能觉察到了什么。
我没敢看她“如果你留在西安的话，我会成为你的男朋友吗？”说完看了她一眼，故作镇静的笑。
“呵呵，你开玩笑吧？”
“没和你开玩笑。”
“应该不会吧。”
我笑得更明显了。
“你知道，各人都有各人喜欢的类型、、、、、、”
“呵呵呵，是啊。你看这丝瓜汤怎么作成这样了。”
当时我有点狼狈，挠挠后脑勺。
“你觉得这四年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遗憾的吗？”我问。
“没有好好学习，呵呵。要是再读一次的话我一定好好学习。你呢，有什么遗憾？”
我故意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还记得第一天来学校报道吗？”
“记得啊，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好无助噢，一个人都不认识。”
我笑了笑“你还记得在财务处交学费的时候吗，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站在我的左边。”
“啊?我不记得了。”
“你当时穿牛仔短裙，背着斜挎包，还扎着辫子。哈哈哈”我得意地说。
“唉呀，那个时候难看死了。还扎着辫子。”
“你还记得刚上课那会儿我让你帮我洗衣服吗？嘿嘿嘿。”我坏笑着。
“记得啊，你当时的要求真是太无理了。我男朋友的衣服都没有让我洗过。我只在家给我家人洗过衣服。”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男朋友的吗？”
“那是以前嘛，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现在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再要求你帮我洗衣服。”
她没说话。
“当初如果好好追你就没现在这些事了，哈哈哈”我笑得有些黯然。我喜欢笑，不管什么事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笑。笑能掩饰，也能让自己冷静。
“如果我想让你留在西安，你会答应吗？”我知道这不可能，可我还是问了。
“、、、、、不会。青岛离家近，而且各个方面的条件都适合我啊。”她小声说。
这些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我低下头对着自己笑。呵呵，当初谁让你藐视感情的。我笑得有点苦。她的选择是对的，在这个城市我们举目无亲。我想说留下来吧，我来保护你。如果这样说了我就真是个混蛋，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
我给她夹了一片猪肝，“这个是明目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她看着我等着我来解释。
“不知道就好。”本来我想胡喷一通的，可一点兴致都没有。“五官和五脏是相通的，肝主目。”
她没在听我的话，眼睛有点红，没有看我“现在有个人想让我留下来，我拒绝了。可能我会后悔一辈子。但是我不甘心，我想在青岛做些事情。”
我的喉咙有点酸。
我能体会，我要留在西安也是因为我不甘心。在西安四年，在公司里也干了半年。这半年时间比我的任何一个同学在公司的时间都长，可我就什么都没做出来。也有过很多机会，却因为太年轻，经验太少，都白白浪费了。如果就这样离开西安了，我真不甘心。
“其实你挺好的，你以后会找到你喜欢的女孩子的。”她笑。
我不想听这些，“你们那的鱼好吃吗？你吃过我们那的鱼没，鲜得很。”

回去的路上她问“你喜欢我？”
“有一点点，呵呵呵。”
“嗯？”她装作要生气。
“那个，鄂”我有点着急，“嗯，总不能说我、、、、”。我不想说，还是我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她笑，很开心。
故事到这里该结束了。在她们宿舍楼下，我们聊了以前中学的事情，有好玩的也有伤心的。“我困了，要睡觉了。”
“你是猪啊，睡了一下午现在还想睡？”
“你才是猪，你看都几点了。我上去了啊。”
“呵呵，拜拜。”
如果她说她愿意留下来，我可能不会高兴。以后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她要走，我决不会拦她。她要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开心。
还有几天就该闪了，只要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就不会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