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艺术界反对的埃菲尔铁塔
1886年,桥梁工程师古斯塔夫·埃菲尔提交的铁塔方案在应征的700多个方案中,被选定为巴黎的新纪念性建筑。
让一位工程师的工程铁塔高耸在巴黎上空,这样的事情即便在想象中也让那些热爱巴黎古典文化的人们难以忍受。尽管埃菲尔设计的铁塔基座象征性地采用了凯旋门的“拱”这样的古典主义建筑元素,但材料和结构的重大革新,远远超出了习惯于古典主义石头文化的人们的接受程度。来自艺术界的批评尤其猛烈,在当年的《泰晤士报》所刊登的由300人签名的反对书中,莫泊桑、小仲马和作曲家家古诺均在其中。
扬言“铁塔建成之日,就是我出走巴黎之时”的莫泊桑,在埃菲尔铁塔建成以后,在巴黎满地寻找一处没被铁塔破坏的场景,最后他不得不把自己送进铁塔里的餐厅,因为他说那里是巴黎惟一一处看不见铁塔的地方。尽管这样的理由难免遭到后人的揶揄,莫泊桑的做法还是比另一位文学家魏尔伦要聪明得多,这个魏尔伦每需路经铁塔都会绕道而行,以免看见它的丑陋形象。但这怎么可能,铁塔300多米高的剪影,在当时的巴黎,无论你怎样绕道想避开它,它永远会出现在你的头顶上空。
在这些文人们的深仇大恨里,铁塔之所以能保留下来应感谢随后而来的两次世界大战。法国人在这个被认为“毫无意义”的大家伙的塔顶装上探照灯和大炮,他们发现这对保卫巴黎很管用。借助爱国主义这样一个体面的台阶,并在现实功用的小心庇护下,人们开始承认铁塔在巴黎的中心地位——它不但走进了卢梭的浪漫主义画布中,也走进阿波利内尔的未来主义诗章里;它不但走进法国公民的日常生活里,它还走进哲学家罗兰·巴特的哲学殿堂里;它不但走进法国伟大的导演雅克·坦迪所拍摄的60年代的电影经典里,它也走进了90年代美国的流行电影里。
如今这位工程师的头像被印在200法郎上,当初用来说服公众支持铁塔方案时,他所选择的伎俩就是关于法郎的经济计算问题,他预计铁塔每年能吸引50万游客,这多少会为巴黎带来一些经济回报。时间到了2004年的夏末,当第2亿名游客登上铁塔之时,有谁还会在乎这些人所带来的经济收入,2亿人的数目似乎可以证明一切,何况巴黎反对一切建筑,无论是当年的埃菲尔铁塔,还是后来的卢浮宫扩建,经济从来都没有成为反对的真正与此理由,对巴黎人来说,文化才是最值得争论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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