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吻

起先，我和她并肩走着，阳光明媚得不带一丝杂质，轻浮的风却有点躁动不安。没有沙，我的心和风一样不得安宁，一会儿想着呆会该怎样向她表白，一会儿想着要不要牵她的手。
　　大抵是因为我心无旁骛，校园里行人稀少，且行色匆匆。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水灵灵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蛋，一种幸福的泡泡在心底荡漾。
　　在那颗千年古樟树下，她停下来，我不得不跟着站住，她不忍心但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默默地点头，心跳得厉害，脸也红得发热，前所未有过的。
　　她可能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可能不知道，她极不自然地打量着眼前樟树身上刀刻着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我看了，顿时全身上下有了勇气，近在咫尺的距离成全了我，我不动声色地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第一次吻，没有经验，于是我试探着再去吻她的红唇，刚挨上就遭到了她的拒绝，她的后退一步让我在一瞬间不知所措。
　　“我们还小。”她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带着坚决。
　　她转身离去。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真的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低下头，反省。
　　天地在一念间陷入无助而彻底的黑暗。
　　半分钟后，我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惊异地抬起头，她正脉脉含情地看着我，面带微笑。
　　阳光照耀着我们，一片安静。
　　“我们还小。”她第二遍说这句话的时候竟变得如此温柔、好听，让我再次惊异。
　　我想也不想，就抱以同样的微笑说道：“是的，我们还小，但我们会慢慢长大……”
　　那年我还读初中，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