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想到你

深夜里想到你

你一定睡了吧，抱着贝贝
口里含着一枚小小的委屈
想象你睡觉的样子
恬静、柔软
像一条小小的青虫

愿你有一个好梦
绿草如茵，三月杜鹃
开得满山遍野
鱼从你的指缝快乐地溜走了
我甚至期望有一串快乐的笑声
撞开你紧闭的心扉，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
跑到春天的枝头玩耍

猜想把你的梦塞得满满的
一定还是那缕秋天的风
它吹掉了香山红叶
让所有北方的土地
全部长起青青麦子
它还把华北平原上所有的棉花
吹进织机里，只为给你织一件
抵御春寒的棉衣

我有话想对你说
却不忍心珠江的浪涛把你吵醒
假如明天你在摘花的途中
碰到一只暗恋你的梅花鹿
你就随它到森林里去吧
世上没有哪一位法老，在他古老的词典里写着：
赶出马厩的马车，不可以回来重新上路


■消息

又一株树被风的巨手
活活拗断，惨戚和哀伤的空气
弥漫着弹丸之地
这风仅仅和生活有关
当它被人称作交通事故的时候
皎洁如雪的诗歌染红了鲜血
有一些长夜睡醒的人
开始为自己波动的情绪不值
于是用拇指缔造字粒，散发
请那些正努力把石头举过头顶的人
放下石头，在石头上坐下休息，悠闲地
吸烟或观赏鲜花


■很久没看见明月了

上班、回家、应酬，生活如水
街灯明亮，常常让我忽略头顶的月亮
今夜被一首诗提醒
她已经好久没有温柔地抚摸我了
这和从前不一样，那时光
只要我踏出故乡的老屋的门槛
她端着的泉水便泼到我的身上
把我的青春洗得清瘦纯净
她像清越的笛声，吹得
花开了，草长了，唐诗宋词染满橙黄的月色了
把一颗年青的心，吹得
柔情丛生，早早乘上一列爱情的列车，去寻找梦想

很久没看见明月了
当年的列车，大约已垂老，躺在
长着荒草的站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