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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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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赶在父亲胡耀邦去世前见到他父亲在沉默了两年之后,永远地沉默了。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也像平时那样的快捷和出人意料,以至于在他生病期间,我没有机会为他做上一件事,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甚至没能最后见上他一面,成为家中唯一没有尽孝的子女。也许他的简洁朴素和不拘常理也影响了他周围的人,以至于又使我成为家里唯一没有赶上他安葬的子女。无可挽回的终生遗憾,不断地啮噬着我的心;情不自禁的思绪,像不能平静的海浪不断涌起;无奈的内疚一遍又一遍地责问着自己:我还能为他做点什么?父亲远行后,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即使作为血脉相承的女儿,我对他的了解也实在是太少,太少。回过头去细细翻检父亲的一生,希望能够搜集到与他有关的一切,哪怕是报章文件中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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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抢板凳今天,人们对律师的辩护习以为常,可在二十多年前,那是一件十分新鲜的事,况且要为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辩护,辩些什麽,护些什麽,那确实是件棘手的事。张中说,一个刚刚从“人治”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的国家,太需要“法治”了,审判“四人帮”,全国全世界瞩目,这正是宣传法制的最好时机。
尽管是封闭运作,可外国记者的嗅觉相当灵敏。日本记者最先找来,非得要求采访,理当被谢绝。因为,审判工作刚刚开始,一切秘而不宣。
为了躲避国外记者,所有参加审判活动的人员马上转移到国务院第二招待所,并在招待所大门口增加解放军站岗人数,做到保密工作万无一失。
张中说,在封闭运作过程中,不是看某一个被告人的材料,而是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所有材料都要看。仅是材料就看了一个多月。
离12月8日开庭审判“四人帮”的日子渐渐近了,王洪文、张春桥、黄永胜、邱会作不要委托律师辩护,并拒绝接受法庭指派的辩护人。
江青要求著名律师史良辩护,可史良当时已经80高龄,不可能出庭辩护。当法庭审判人员向她言明这个情况後,她也接受了为她指派的辩护人。
结果江青胡搅蛮缠百般刁难,先後为她指派的张思之律师和傅志人律师吃足她苦头,都不愿为她辩护。
後来开庭时,江青没有律师为她辩护。
张中回忆说,最终,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10名主犯,只有姚文元、陈伯达、吴法宪、李作鹏、江腾蛟5个被告人接受了律师辩护,18名律师组成的辩护团,最後只有10人出庭辩护。
张中和韩学章被指定为姚文元辩护。
会见被告
张中回忆说,他与韩学章律师曾先後两次会见姚文元,核对了解一些事实。由於秦城监狱在京城郊外,路途较远,他们早上6时起床,9时赶到那里,上午谈两个小时,下午也谈两个小时。
姚文元在监狱的日子过得不错,吃得胖胖的,满脸油光光。他配合律师调查,陈述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认错不认罪。
张中和韩学章会见姚文元之後,又反覆研读了姚文元的材料,随後起草辩护词。
辩护词对两位新中国第一代律师来说,本是驾轻就熟的。他们起草过许许多多辩护词,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麽犯难。
张中说,不是压力所致,当时也不觉得有压力,而是该怎麽来辩?如何辩得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不能因为姚文元是只“死老虎”而不顾法律事实草率从事。他们认真研究了二战後审判德国战犯和日本战犯时律师的辩护词,觉得过於冗长,不够精练。
张中说,经过反覆商量研究,最终为辩护词定下了一个原则: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力求精练,力求针对性。
同样用笔,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写作,不能天马行空般地遣词造句;这是在法律轨道上的一次锤炼,不能因姚文元罪恶累累而随心所欲。
张中和韩学章对辩护词再叁斟酌,几经修改,既要原则性,又要法律性,更要实事求是,是姚文元的罪行就是姚文元的罪行,不是姚文元的罪行也不能强加在他头上。
律师作为法律工作者,最为讲究的便是丁是丁、卯是卯,来不得半点含糊。因为,他们要对被告人负责,要对历史负责,要对法律负责。
实事求是
当我细细阅读这份纸面已经发黄发脆的辩护词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份不可多得的辩护词。从这份辩护词里我也窥见了温文儒雅的张中先生对法律的态度一点也不温文儒雅,而是认真严肃到一丝不苟。
这里,不妨摘录其中的一些段落,以示读者。
审判长、审判员:法庭一定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本案是一个反革命集团案件。我们在确定反革命集团中的各个犯罪人的刑事责任时,既要把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与从犯加以区别,又要把各主犯之间在反革命集团中所处的地位和所起的作用加以区别。江青是这个反革命集团的为首者,被告人姚文元是这个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之一,这一事实已经被充分的证据所证明。需要指出的是,被告人姚文元的某些犯罪活动是在江青指使下实施的……
辩护词的开场白就让人觉得逻辑性很强,阐明了被告人姚文元在反革命集团中的法律关系。
进而,辩护词对特别检察厅起诉书指控姚文元的某些罪行逐一作了辩护。其中关於上海武装叛乱的罪行,辩护词写道:
起诉书第46条指控姚文元於1976年5月7日,在北京对上海写作组成员陈冀德说,‘文化大革命是暴力,天安门广场事件是暴力,将来的斗争也还是暴力解决问题。’陈冀德回上海後,向马天水、徐景贤等人作了传达,因而起诉书认定,这是为上海武装叛乱进行舆论准备。起诉书的这一指控,辩护人认为是不能成立的……
他(姚文元)的这句话反映了他当时的思想认识。请法庭注意,被告人讲这句话是在1976年5月,正是天安门革命事件被镇压之後,也正是‘四人帮’猖狂一时、得意忘形的时候。在那个时候,被告人姚文元完全没有预料到1976年10月他们将被覆灭,他也没有预料到那时他们要在上海策动武装叛乱。
因此,被告人的这个讲话,与後来的上海武装叛乱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还想引用一个重要事实,请法庭考虑,那就是被告人姚文元与陈冀德谈话时说的‘不要记’。
这说明被告人姚文元的这句话只是平常的谈论,而不能证明是什麽阴谋,更不能证明与以後的上海武装叛乱有直接的关系。被告人姚文元对这一罪不应负刑事责任……
今天,我们回望历史,重读张中和韩学章的这份辩护词,深为他们那实事求是的精神所折服,也为他们的胆略而赞叹。
张中在回忆这段难忘的经历时说,当时,我们完全抛开个人的情感,为了法律的公正,为了法制的健全,为了中国律师的形象,义无反顾地担当起了这个神圣的使命,这在当时对恢复中的律师制度起到了极为重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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