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5-11-04 10: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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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晋王朝的奢华看今天的高消费
——熊飞骏
纪元二百八十年,晋帝国开国皇帝司马炎指挥二十万雄师南下长江,向割据江东的吴帝国发起了最后的总攻。陆军总司令杜预统率的野战军势于破竹,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长江北岸,没费多大气力就把前来迎战的吴帝国主力兵团打得前军覆没。水军司令王浚统率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舰队出长江三峡,顺水放舟,在江碛要塞用火船焚毁了封锁江面的“千寻铁锁”,吴帝国自号固若金汤的长江防线灰飞烟灭。吴帝国末代皇帝孙皓在石头城上看到南京江面的千艘战舰耀武扬威,听到甲板上的水兵擂响的震天战鼓,知道自己的迫害狂症快要痊愈,和平时代勇于杀人的勇气飞到爪哇国去了。在骂了一通部下贪生怕死和说了几句除了给自己壮胆外没一点用处的狠话后,虐待狂皇帝命令外交部长在城上树起了降棋,称雄江南近八十年的孙氏政权自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从上世纪甲子年(纪元一百八十四年)黄巾邪教徒挑起全国性的血腥内斗开始,到吴帝国“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噩梦连环的中华帝国在经历了近一个世纪的分裂动荡后重归一统,一个光辉的时代在不远的前方向中国人深情挥手。新时代的开创者司马炎筹箸满志,在这一年有充分的理由处于感觉上的最佳状态。他开创的伟业惊天动地,在历史上只有赢政、刘邦和刘秀等区区三人可与之相比,但他的业绩似乎闪耀着更明亮的光辉。司马炎出身高贵、长发委地、两手过膝,是妙龄女郎爱得喷血的标准美男子。刘邦出身市井流氓,刘秀出道前干什么虽不可考,但肯定也不是什么体面职业,否则官修史书一定会大书特书,八成也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农夫!二人相貌中平,和丰神俊秀的司马炎没有可比性。赢政的出身和人品虽和司炎不相上下,但赢政统一中国大小百余战,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司马炎则在一年之内一战定天下!由此可见,司光炎似乎是前无古人且极有可能后无来者的伟大帝王,当时的各种迹象也表明他会领导饱经苦难的中国人再造辉煌;他的王朝也会光芒万丈千秋万岁。
和刘邦刘秀相比,司马炎确然有更多似乎“高明”的见识。二刘在辛苦得天下后,仍然没一刻放松过,终日战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认为打天下不易守天下更难,有生之年一直不肯放开身心享受一下。刘邦在当皇帝后仍亲冒矢石讨陈豨战英布远征匈奴,征匈奴时差一点饿死,讨英布时胸部中了一箭,最后就因箭伤复发提前见上帝。刘秀得天下后仍勤奋自律,食无厚味,不好女色,裁减亢官,减税减负,与民休息。二刘在天下大定后并非没条件享受,或者没有享受的嗜好,而是二人有更为深远的智慧,对创立的王朝和自己的家族有强大的责任心,力求在有生之年尽心竭力加固王朝的根基,尽可能消除王朝内外的不安定因素,使辛苦打下的江山能够延续尽可能长一点的时间。司马炎不愧是空前绝后的开国帝王,在创立统一中国的惊天伟业后应该干什么,此君与前辈有绝然不同的想法:他认为天下一统,四境无敌,身为国家元首的他不用自寻烦恼,没事找事;应该尽可能地利用眼前的优越条件娱悦身心享受生活。人的一生如白驹过隙,时光稍纵即逝,不称人生盛年及时行乐,等到“白了壮年头”再想找快乐就力不从心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享受生活的最好方式就是“醇酒和美女”,深谙享受之道的司马炎对这两样“物事”也特舍得下功夫。晋帝国大军征服吴帝国后,司马炎对江南的户口钱粮的兴趣远远小于对吴宫馆娃的兴趣。按常理一个国家征服另一人国家后,第一要务就是统计户口澄清吏治和恢复社会治安,可司马炎的第一要务就是敕令军将在江南朝野搜罗美女。除了把供孙皓淫乐的宫女全数运往洛阳皇宫外,还在民间强抢了一大批美女北上“候选”。司马炎的宫女一下子膨胀到一万多人!就算每天都有精力干那事,一天换一个女人也得三十年才能遍施雨露。就算司马炎是金钢不坏之身,能够在床上连续作战三十年,轮到后面的宫女见到皇帝时已成老太婆了!因为宫女太多,司马炎眼花瞭乱,每天退朝后发愁晚上去哪里睡觉。一个善于奉迎的太监想出了一个歪点子,建议皇帝每日散朝后乘着羊车,随意游历宫苑,既没有一定去处,也没有一定栖止,但逢羊车停住哪个宫门,就赏那位宫女“一夜情”。有位宫女为了早一天献身皇帝,情急之下想出了一条妙计:在门户上插上竹叶,地上洒上盐汁,引逗羊车停驻。羊喜吃竹叶食盐,走到门口自然停下来一饱口福。宫女遂出迎御驾,把司马炎弄上床全身心侍候。司马炎乐得随缘就份,就和这位宫女相拥而眠。没几天宫女的妙计露了馅,其他宫女纷纷仿效,于是皇宫户户插竹,处处洒盐……至于吃喝玩乐,变着法子寻开心,司马炎更是花钱与流水,把纳税人的钱不当回事,常常在吃过山珍海味喝够琼浆玉液后身心俱泰,以至忘了当天是什么日子。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开国皇帝在一统天下之后,因为纳税人增多,很自然想到减税以收买民心。司马炎灭吴后纳税人增加了一倍,可他不但没减税,还想尽花样向老百姓要钱,甚至把官帽子拿去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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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抢板凳国家元首奢华成司马炎那个样子,就不愁官僚队伍不竟相效尤。历史上任何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在开创之初,都有相当旺盛的进取心和开拓精神,君民臣子群策群力,生成活虎一样使山河动摇,为王朝的长治久安打下深厚的根基。也许只有晋帝国是个例外,司马炎君臣在天下大定后,也象其他开国王朝一样精力充沛充满活力,所不同的是晋帝国权力人物不是把富余精力用于开疆拓土抵御外侮和劝课农桑励精图治;而是用于骄奢淫逸和追求享受上。这里有必要再现几幕晋帝国立国之初豪奢淫逸的画面:
晋武帝统治中后期,国家无事,文恬武嬉,奢侈无度,宰相何曾每日三餐饭最少要花费一万钱,还愁没有可吃的菜,以至经常无处下筷子。以当时的购买力,一万钱相当于一千个平民百姓一个月的伙食费,何曾奢侈的程度简止荒唐得喷血!有其父必有其子,何曾的儿子何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不学无术的荷花大少“食之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每日的伙食费是乃父的两倍。有司马炎、何曾之流的高官显宦在上面垂范,帝国的各级官吏不再把安邦治国济世安民当回事,而是把全部精力用于追逐纸醉金迷、竟相斗富的荒唐生活。
谈到晋帝国的奢华浪费不能没有石崇,他与国舅王恺斗富的故事家愉户晓。
石崇是晋帝国的超级富豪,在荆州州长任上指使治安部队假扮强盗,靠打劫富商大贾的血腥勾当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政府官员强抢豪夺居然无人过问,由此可以想见晋帝国吏治腐败到了何种地步!石崇当强盗致富后,用赃款行贿上司,得以入京作官,加入了坐在办公室贪污受贿的官僚队伍,积下了更大的家当,成为晋帝国的超级大款。他在京城建造了豪华的居室,仅妻子就有一百多个,每人头上和手上金光闪烁,穿戴的首饰价值连城。石崇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达官贵人公子哥儿吃喝嫖赌,流连声色,拿赃款赌明天……
王恺是司马炎的舅父,靠裙带关系贪污受贿积下亿万家私。此翁的官职和社会地位比石崇高,听到石崇的豪富水准后心理很不平衡,在百姓饥寒交迫的岁月竟意想天开地和下级暴发户斗起富来。石崇是名副其实的土肥佬,丝毫也意识不到和国舅斗富的后果,居然很自信地接受了挑战。两人斗富从厨房开始:王恺用麦芽糖涮锅,石崇用蜡烛当柴烧;然后赌到了路上:王恺在四十里的路面用绸缎作帷幕,石崇针缝相对地把五十里道路围成锦绣长廊;最后又回到房子上赌:王恺用花椒面泥房子,石崇则用赤石脂作涂料……王恺屡斗屡败,情急之下想起了最后的一张王牌,便入宫晋见外甥司马炎,祈求皇帝助他一臂之力。司马炎如果有帝王之风,就应该劝舅父即刻停止这种变态行为,然后在全国整治奢靡浪费的邪风;可司马炎的回答居然是从府库里拿出西域某国进宫的一株价值连城的珊瑚树,高约二尺左右,命舅父拿去斗败石崇。王恺得此皇家奇珍后,自信心一瞬间增长十倍,扬扬自得地拿着珊瑚树去石崇面前炫耀。石崇地回答是不发一言返身回屋,返回时手里多了一柄铁如意。王恺心想这家伙八成是嫉妒得发疯了,铁如意能值几个小钱?和珊瑚树有可比性吗?王恺正在纳闷,不提防铁如意向珊瑚树砸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皇家奇珍击成数段……王恺看到自已的王牌宝物毁于一旦,当即气冲牛斗,要和石崇玩命。石崇的反应是从容一笑,说了声“区区薄物,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我赔你损失还不成吗?”转身命令贴身秘书返家取出家藏珊瑚树任王恺挑选。秘书捧出的珊瑚树有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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