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5-09-14 10:5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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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哲在一起的那年,他二十一岁。
他是个笑容好看的男生,一双非常有灵性的眼睛。大一时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南方来的男孩子,他那么地与众不同。可是朋友们都说他很普通,他是在我心里才与众不同的。于是大家就都笑了。
但我是真的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那个故事应该剧烈地发生过,应该延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才会有现时的平静。
一直都是我在主动付出。大三那年,他很淡然地接受了我,始终是平静好看的笑容。我自然是很珍惜这份感情。珍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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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地他会收到一个女子从不同地方寄来的信,只是从来不曾开启,堆积在一个专门的小木箱。我也是在结婚后才发现的。箱底是一张湘绣的白绫,刺绣着几个字--"爱你一生,恨你一世。"
信封上是娟秀的字迹,大概是个很美好的女子写来的。从初中到现在,那么多年,她怎么能这样坚持?他们当年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我合上这个他最珍爱的木箱。却合不上一颗盛满疑惑的心。
后来,女儿出世了。再后来,女儿长大了。我渐渐忘记了那个木箱的存在。
他从来都对我很好,笑容平和,眼神清澈。我这样安心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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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除夕前的某天早上,我和女儿清理卫生。她在他的书房发现了那个木箱。
"哇--好多的灰尘……"她拿起鸡毛弹子胡乱扫一通,反过头对着我乱没章程地笑。显然她对这个家里唯一的木箱很感兴趣。我刚想制止,女儿却轻而易举地将它打开了。
我们都怔住了。
满满一箱的信。最上面的那一封信……最上面的那一封信,布满了血迹。
我看了沾满血迹的那个信封,邮戳是十六年前的,来自新疆。
每一封信都打开了。他终于看了她写来的每一封信。
我知道,那个女人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突然之间,泪流满面。
女儿把信抢了去,抽出了信封里的一张信纸,我这才晓得信封上的血打哪来。信纸上,全是血。大概是那个生命垂危的女子,一边咳血,一边颤抖着给他写信。
我能想象那是怎样惨淡的景象。
一个痴情的女子因为爱上一个错误的人,因为爱上一个错误的人,注定了漂泊,漂泊到死,再也回不来。
女儿骇住了。
我看见她的泪水,连绵不绝地下坠。
"……怎么了?"我惊讶地问她。
"妈……是月白……是她……"
接下来,急剧诧异的是我。
我没想到是月白。真的没想到。我和女儿最爱的作家。她写那么多的文字,爱与哀愁,生命与漂泊。不敢想象,这样的女子竟然一直爱着我的丈夫。过去我总难以置信她有那样深沉的感情,她用大量的文字堆积了至死不渝的爱情。
"你们--"是丈夫回来了。他愣在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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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压抑在心里二十余年的疑惑,需要一个理由解释,他再也不能继续维持缄默。女儿却是很感兴趣。
一家人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他开口了,他说他的初中时光,那个孤僻而倔强的女生,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有时笑容夸张,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她写很多的东西,还扯着他进了文学社。
"……我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样的感觉。她写灰暗的文字,关于流浪与自杀。她说她二十八岁会死。我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身上没有一点安全感……
后来上了不同的高中,不同的大学。她不断地给我写信,写她的生活,她身边的男生,写她一次又一次未来得及开始便结束的恋情。她说她没有办法和别人在一起。她只爱我。永远。
大学没有毕业,她去了厦门。那只是一个起点,之后,他开始了更远的漂泊。我无能为力。收到她在每一个城市短暂停留时写来的信,一封又一封。我不敢看,因为我害怕。因为有朋友在说,她出书了,在报纸上看了她的相片,苍白憔悴,眼神漠然。我知道她酗酒,吸烟很厉害。有一回接到她的电话,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我听她哭了一夜。不久收到她寄来的包裹,是她一直戴着的血玉。"
丈夫把脖子上系着的血玉从衬衫领口扯出来,"就是它。我当时收到它,就明白了,这辈子是真的没有相见的一天了。"
"为什么?"女儿急急地问。
"……"丈夫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出,"这血玉到我手上那天,恰巧是她28岁生日。12月的第13天。以前听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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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抢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