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5-08-25 10:22:25
来自:建筑设计/公共建筑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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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建筑中的后现代主义及其他
贺承军
八九年初季,我返回清华大学建筑学院读书。秋霜未结,一种荒诞的语境中的忧愁,却带着比霜天更重的寒意袭击着我。八十年代近十年的读书热,就要在复杂的社会政治中结出一个不如意的歪茄子,心境一下子变得"后现代"了。
"后现代"包容了反讽、自我嘲讽、颠倒黑白、艺术的指鹿为马、堂皇展厅的大便器、真裸体艺术、美术馆枪击、街头妓女在电视上做秀、商业繁荣、混杂着大量广告的街道、俚语俗语大流行、建筑上噱头与装饰符号并举,等等。总而言之,倘若定义"现代性"提倡着个性、天才、独创、精英、真理、制度、纯洁统一、高雅之类概念的话,"后现代"似乎就是提倡与之相反的东西:平庸、混乱、市井,这些东西有何不好?
在中国的建筑界,在赶世界文化时髦方面,几乎总是潮落滩头时方露出几方礁岩,唯独在引介"后现代"时几乎独占潮头。八十年代初,建筑界就出现了译介"后现代"建筑艺术的文章,到八三年,以清华大学吴焕加教授和同济大学的罗小未教授的同时刊登于《世界建筑》杂志的两篇长文,以及《世界建筑》主编曾昭奋先生为"后现代"概念的流布所作的努力,显示出建筑理论界对于"后现代"的较成熟而完整的把握。八九年我就读于吴焕加先生门下,先生即嘱我翻译美国建筑师兼理论家罗伯特·范裘里(也作文丘里或凡丘里)的名著《向拉斯维加斯学习》。有意思的是,中国去美的访问学者很少有人去过或知道拉斯维加斯,但大大小小的行政长官们去美观光,大多去过拉斯维加斯,甚至小赌一把。我的翻译作为练习,持续了半年,到九0年春季即译出初稿。
在翻译过程中,感到了范裘里先生对于建筑的理解,与我自己的理解有极大的冲突。可以说,在中国学建筑的学生,所接受的建筑思想和技巧是处于这样一种状况之中:(一)建筑的委托业务应该来自趣味高雅的国王、总统或地方长官;(二)建筑应该是属于不惜成本、造价高昂的纪念碑式建筑或大型公共建筑,比如国家歌剧院、音乐厅、展览馆、体育馆之类,绝对可以激发建筑师的创造力;(三)城市应该处于独裁统治者之下,街道整齐、主干道开阔,而且人们还应该笑逐颜开,欢欣鼓舞;(四)建筑师的地位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五)建筑师的理想是规划设计出一座象古希腊的雅典卫城、文艺复兴的佛罗伦萨、路易十四的巴黎和伊丽莎白的伦敦那样的不朽城市,或者象巴黎圣母院、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埃及金字塔之类的不朽建筑。可是现实并不如建筑系学生的意,他们在社会上将遇不上国王或总统,或者即使遇上,发现对方的趣味极为低俗。建筑师们倒是遇到了不少具有王者气派的商人、科长、厅长和省长,这些"伟大"的业主们希望将古今中外的建筑遗产全数在自己的辖区内再现出来,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想把古今中外的所有美女集中在自己的花园里。于是乎,"欧陆风格"、"皇家气派"之类建筑和关于建筑项目的词汇粉墨登场。面对这样的业主、这样的嘱咐,建筑师们一方面感到啼笑皆非,一方面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后现代"的反讽和玩世不恭去应付,甚至还可以积极一点,通过迎合商人和长官们的低俗趣味而大赚其钱。
于是乎,我们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见到了大大小小的世界名建筑缩微景园,它们共同营造出一种迪斯尼式的梦幻。以至于北京某些年轻的文科教授大吹特吹的当代世界一体化的特征,除了中国的白领们关心莱温斯基裙子上的精液之外,还有埃菲尔铁塔和白宫的缩微品在中国城市中的四处耸立。"后现代"如此廉价地在中国蔓延。美国或世界其他地方的事件(包括暴力与血腥)持续地成为中国公民的关注对象,而中国自己的阴暗面却总是在正面的阳光掩饰之下,这种情状,是一点都不"后现代"的。我们是处在一种"前现代"的情境中,谈论着"后现代"的幻景。
中国的建筑界热热闹闹地"后现代","后"了二十年,世界建筑史上的珍品几乎无一遗漏地复制出来了,可是,仍然没有一件象样的本土建筑作品可以进入世界建筑史。罗伯特·范裘里先生的几件"后现代"作品,毫无疑问已经成为二十世纪世界建筑的名作,他们宣扬的"后现代"建筑思想终究不是无所用心的玩闹而已。
受到吴焕加先生的鼓励,我将《向拉斯维加斯学习》的译稿交到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那是九一年初的事。出版社答应出书,那时尚可未经版权许可而盗印。我辛辛苦苦将图片和其他资料均准备好,可是出版社似乎看不到这本名著的销售前景,迟迟未能付印。到了九六年,我已博士毕业,台湾的田园城市文化出版公司很热心地出版了我的博士论文《建筑:现代性、反现代性与形而上学》,一本大而空的概念理论书,除了其中个别章节据说成为当代中国建筑批评的较好篇章之外,似乎乏善可陈。田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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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 抢板凳尤其花大把大把的钱来建造粗俗的“丰功伟绩”,不如让那些不雅的、粗俗的、混乱的小城镇和乡村建筑多一些吧!至少后者对人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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