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5-08-14 15:4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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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文字,余爱以血书者。――尼采
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卷上)
大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七夕,宋太宗招集群臣宴饮,一时间厅堂之上轻歌曼舞,丝竹声声,与宴者杯来盏去,觥酬交错,一派大好光景。
席间,一人凝视场内的歌女衣袂飘飘,身材婀娜,面庞妩媚,细听琴声箫韵,悦耳动听,再思及当年自已亦曾无数次于宫中在群臣陪伴之下宴饮,何其欢乐,而今却是他人阶下之囚,不禁泪水汪然。
宋太宗见罢不解,问道:违命候,今日七夕饮宴,当高兴才是,为何反而泪落?
违命候躬身答曰:是故国之思引臣李煜心恸……
话间未落,群臣惧是一惊,一个亡国之君敢于圣上面前谈故国之思,看来是活得不奈烦了!这违命候平日与人交往很是谦和,虽阅历浅薄,却率性之人,况且工于词律,实是难得,可率性岂是拿到当今圣上面前来的!
太宗冷冷道:违命候,既有故国之思何不即兴吟唱以助我等雅兴!
李煜垂首,顿了顿缓缓吟道: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吟罢,李煜泪水涟涟!
群臣心中有的暗自赞许:
此词当真是千古绝唱,情真意切,词中不加掩饰地流露故国之思,并把亡国之痛和人事无常的悲慨融合在一起,把“往事”、“故国”、“朱颜”等长逝不返的悲哀,扩展得极深极广,当真是滔滔无尽。
全词皆直抒胸臆,不加寄托,不用典故,更不堆砌浓丽的辞藻。一任沛然莫御的愁情奔涌,自然汇成“一江春水向东流”那样的景象气势,形成强大的感染力。
词以问起,以问结。既像是昂首问天,又象是向我等发问,因此字字句句都能扣人心弦。在短短的五十个字中,自问自答,一层深似一层。起初是害怕回忆;而又偏勾起许多回忆;勾起了回忆,又说不堪回忆;不堪回忆,却又更深的坠入回忆之海而无力自拔。真是矛盾重重,难分难解,一步深似一步的引人寻思。
春天的花,秋天的月,原都是自然界最美的景物;但于违命候都似乎嫌它太多了,何其不堪,可见一斑;为了形容其愁多、怨广、恨深,采用一江春水做比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样就可以使那本来难以捉摸和觉得象的愁怨,变得可以捉摸和具体如画了。“有几多愁?”愁象一江春水。一江水已够多,加上是春水,那样就更多了。而且这愁苦连续不断、澎湃起伏,象东去的江水那样奔腾、汹涌和永无止息。这两句当真空前绝后,把那种深邃、翻滚和无穷无尽的愁情,形象、恰切地表达了出来。在违命候之前,好些著名诗人已有过类似的写法,如杜甫的《哀江头》“人生有情类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和刘禹锡的《竹枝词》“蜀江春水拍山流,水流无限似侬愁”。他们都用江水比喻愁的无穷无尽。但仔细吟味一番,便能觉出他们各有特色。杜甫的哀痛显得更沉郁,虽凄凉而复悲壮;刘禹锡的审美情趣则偏于俊赏,以至于把女主人公的愁也美化了。独独违命候这两句,却哀而且伤,简直象一只啼血的杜鹃,声声都从血泪中迸出,使人不忍卒闻。
此词真个是“血泪之歌”,“一字一珠”。
可是这等亡国之思怎可奉到当今圣上面前,群臣俱皆惶恐不安,有的人偷偷地去看太宗龙颜!
太宗抚掌道,“违命候这首虞美人真是率性之作,当真是绝妙!就为这首绝妙好词,朕便敕你一杯御酒!”话毕,早已有人将一杯御酒奉上。
李煜谢恩,举酒饮尽!
酒入愁肠,忽觉五脏俱裂,肝肠寸断,违命候心中一恸,已然明白,自己已误饮毒酒,无可求药,定是自己触怒了太宗皇帝,性命不保,可为何刻心神竟如此的平静,静如止水,他年往事清晰地于脑海中一一显现。
四十二年前,亦即公元937年,李煜生于徐州,字重光,号钟隐,其父乃五代十国之南唐国君,所以李煜在25岁时,子承父位,在金陵(今南京)当上了南唐国君,史称李后主。其登位之时,宋已代周建国,南唐形势已是风雨飘摇,李登级之后即向宋国称臣,岁岁纳贡,以求苟安于江南一隅。
李煜从小是在非常优越的环境中长大的,在政治上无所建树,甚至可以用十分无能来形容,当上了国君,万人之上,更是不修政事,纵情于吟咏宴游,笙歌燕舞,为了使宫女的舞姿更加曼妙婀娜,荒唐病态竟至于让宫女束脚,戕害中国女子裹脚陋习便起于其人。
但是瑕不掩玉,李煜在文学艺术上却多才多艺,颇有成就,工书善画,妙解音律,尤工于词,其一贯特点,那就是“真”。这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阅世甚浅的词人,始终保有较为纯真的性格。在词中一任真实情感倾泻,而较少有理性的节制,就连他写宫廷享乐生活的感受,对自己的沉迷与陶醉,也不加掩饰,在《玉楼春》中,他写道:
晓妆初了明肌雪,
春殿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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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道除了多少代人的心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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