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05-08-10 12:06:10
来自:人才招聘/学生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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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应该”在今天的中国大学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主流
我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迎接教师节的到来。
十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明白这个节日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更多的是迷惘和反感,我迷惘是因为在这样的国度里,教育正在划向一个无底的深渊,教师正在成为一个悲壮的牺牲群体,给这样一个群体享用一个什么节日,还有什么实际意义?我反感是因为每到这个节日,政府和官员就开始了大规模作秀,媒体也开始假惺惺煽情,“蜡烛”、“春蚕”一类的比喻几乎能够让所有的人背过气去!老一套的表演老一套的说辞,让人不知今夕何年。
有点变化的是原来的节日发50元钱,现在涨到100元,原来发白糖毛巾之类,现在可能发的是色拉油或者是百货大楼的代金券,恩赐一般!
在以往的教师节,我反感大多基于一种本能的、对虚伪和表演的弃绝,在今年,我却从理性的高处和灵魂的内核中感到了可耻和愤怒!
去年,我所执教的师大一个女生自杀了,从办公楼的12楼跃下来,脑浆迸裂,绽放成一朵无奈又无告的花;今年,我校一男生在下午4点钟左右,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女生连捅四刀。年轻的生命在我身边接二连三地消失,来自心灵的疼痛使我一次次在梦中惊醒,然而我的学校当局在生命消陨的面前,首先想到的是封锁消息,不但对外拒绝媒体的采访而且对内也不给师生有所交代,好象生命的消失就是一堂可有可无的课。
我知道,女生的自杀是因为经济问题,据传,在她的遗物当中,最显眼的就是欠帐单,家住农村的她,为了到这个比三闾大学还次的学校上学,他们家向亲戚朋友借了在他们看来不啻于天文数字的钞票,而所有的借条上都签着她本人的名字,并注明毕业以后加上相当的利息一并归还。就在去年国庆长假回家返校以后,正准备毕业的她,在感到就业困难的时候,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压力,有关老师到她家里去,看见的是一个完全不能想象的破败家庭,她的家所有的家当,包括即将颓毁的破房,加起来可能还不值3000元钱,这是在大都市近郊的农村;教育和不平等的社会合谋杀害了这个青春女孩,我们能够说什么?即使媒体介入报道,他们又能说什么?那个杀同学的男生,据说是对女生产生了单相思,似乎没有其他什么归于社会的原因,但是传说者大多语焉不详。
就我的认识来讲,我认为无论是个人原因还是社会原因,一个大学生居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屠刀砍向一个自己暗恋着的女孩,理所当然是我们大学的责任,这个责任不是相应的法律责任,而是一种我们现在的大学教育必须面对的道义责任,我们的教育难道孳生出这样的杀人狂,还能够轻易逃避责任吗?大学所忽视和牺牲掉的大学精神、虚假繁荣背后所潜藏的人文危机、大学扩招大跃进下的生命虚掷、学校当权者愚蠢而盲目的所谓大学升级运动、对大学教育体制被金钱、权利锈蚀后种种罪恶的无视、教育者们对道义和真理的放弃等等,一切都在今日产生了报应,马加爵事件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如此,我对于当今大学的思考,已经不再停留于大学教育体制的改革或者大学精神的倡扬,我只需仅仅将思考回到起点,就能在这一片喧嚣声里,发现在如今的大学校园里,生命将如何被我们轻视被我们摧毁,真理如何被出卖被践踏,学术如何成为装点门面的饰品、研究如何成为晋身的手段——归结到一个哲学命题上就是,我们的大学始终把人作为手段而不是目的,因而导致了我作为人、作为一个教师耻辱感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学教育体制弊政顽劣而不自知。教学、科研的量化管理和大跃进式的发展观,写就了中国大学教育的堕落历史,21世纪更加变本加厉。
曾几何时,大学成为全社会有志青年向往的圣地,大学,总是和这样一些庄严而美好的词汇联系在一起的:殿堂、学府、精神家园、学术前沿、净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栋梁、自由民主、天之骄子、民族未来等等,从苏格拉底的大学理念开始,大学一直是作为一种文明延续和发展的空间而存在。她的职责是以培养具有深厚人文关怀、创新意识和理性精神的独立个体为目标为理性的国家培养合法的公民。大学,她不应该只是培养工具的场所,也不是容忍政客的官场,她最不应该的是成为一个交易市场。
但是这一切“不应该”在今天的中国大学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主流,成为一个模式被纷纷克隆。当前,我们的教育体制虽然标榜的是一种义务式教育和公民、公益性教育,但是实际上我们所推行的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怪胎模式:一方面教育作为政党意识形态的传播和延续工程,必须强力实行某种精神理念的种植,要实现标准化的人才培养计划;另一方面,由于大学传统与大学精神本体的强大影像力,使大学在实行这一标准化时,本身无法避免地会出现所谓的反意识形态的思想,所以,大学教育在当局看来她既是必须加强的又是不能放心的,由此造成现在的大学教育处于一个十分难以恰当定位的尴尬境地,于是在市场化面前,大学在保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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