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食器时代－－江西游记（原创）

新食器时代

田园
“周原膴膴，堇荼如饴。”
《诗经•大雅•绵》原：原野。膴膴（wǔ）：肥沃的样子。堇（qín）荼如饴（yí）：指肥美的粘泥象饴糖那样粘而润泽。用夸张手法形容周原土地的肥沃甜美。
这是江西的田地给我的印象。在城市里面蜗居长久的人，会很夸张地看着火车窗外面那简单却令人印象深刻的景物。居然有那么多的田地，远远近近地被不很高大的山包围着；深深浅浅的绿色，是稻田吧，很平很开阔的一块又一块，高低又有所错落，好象彩色的布帛或者切了片的什么，坦然地陈列在那里，衬着周围石头质地的山，很象盘子里面的什么食物（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影响这么深重吗）。
火车作为一个旅途的工具是非常奇妙的，很快地在一地和另一地之间穿梭和逗留，阳光照耀这大地，树木在山上，鱼在水里，农夫戴着草帽和牛一同在水田里，山高高低低地，不很雄浑但是看上去很硬；天的颜色很浅，几乎是那种白色老土布洗了又洗以后的颜色，云很淡，若有若无。铁路穿梭在这样的世界里，所有的景物在车窗的束缚下显得很清淡，是那种很少人烟的田园味道，理想的美丽原来就是这里真实的劳动画面……我觉得自己在这大地中很渺小，很沉默。
这里同富庶的江南水乡显然是不同的，同内陆的干秃的山又是不同，在我的眼睛里，这里应该不是一个好象九寨沟或者五台山等名山大川的去处。这里的大地几乎是一种农业生活的写照，也许在这里，有点生活的真实的东西吧。我还没有达到“人间路到三峰尽，天下秋随一叶来”那样的境界，在这真实的大地上，我居然很俗气地想，这里好象一只盆子，山是盆子的边，田是盆子里的菜，当然也不是什么生鱼片或者龙船那样鲜艳欲滴的菜，可能是炖豆腐、小白菜什么的，连汤带水；火车好象筷子一样从当中划过。后来我更加俗气地想到聚宝盆，因为我怕筷子把豆腐白菜都捞完了（我想每一个拿筷子的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朝比较大比较好的菜色飞奔而去），我希望这个盆子是个好好的聚宝盆，希望“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或者“蚕欲老，麦半黄；前山后山雨浪浪”再或者“南风霏霏麦花落，豆田漠漠初垂角。山边夜半一犁雨，田父高歌待收获”那样的菜色能够叫后人看见和品尝。


婺源
我们去的地方叫做婺源，非常难写的两个字，从字面上看应该是有过兵荒马乱，有过才高八斗的文人骚客，有过妩媚的女子，有流水和原野……
读了一点书的人就是有一点不好，总会对一点文字妄加猜测。我觉得，在这样的景色里面，就应该是一个农夫或者农妇才能够真实地感受这土地。
可惜我不是，所以我讲不好这个感觉。
地者，万物之本原。
地者，政之本也。
一农不耕，民有为之饥者；一女不织，民有受其寒者。
这些农业社会的古训好象有一点遥远，可是我想在大城市的外面，应该还有人在承受这些古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