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漫西塘

（幽长沉默的河面上，睡意饱满的灯韵连成了一条线……）




在前往西塘的路上，我听着雅尼，时断时续地看着美国人本雅明所写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想不到我对现代文明的重新认识来自于一个100多年前的德国人。



所有的黄昏都是在路上度过的，沿途江浙的田园和工业集镇总是让人遐想——故乡就应该在这附近。平坦公路已把那些布满蜿蜒河流的小镇联结到一起，沿途上不时出现的玻璃幕墙、金属框架厂房、三五成群的青年工人，表明鱼米之乡长江三角洲已是新的工业重镇，并且这个富庶的长三角腹地正将它的工业文明复制到乡镇。



西塘，这个在我23岁时还显生涩的地名，今天却让我对它的渴望变得急迫。两年前一个从西塘回来的朋友，描绘了它的初步印象，每当我们问到它与其它古镇的不同之处时，他总是就此停下，说出一句“你们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就不在往下说了。坐在车上，这些零碎的西塘印象会再次袭来，而雅尼的天才音符无疑在这些印象上，蒙上了难以遏制的怀想和表达冲动。



开车的师傅对去西塘的路并不熟悉，所以一路上费了些周折。先是遇到一座无法通过的桥，车不得不又从一段颇为颠簸原路折回，再是被一个职业带路人的指挥下，开进了一条令人绝望的小路，还可以获得一点安慰的是沿路上的风景并没有中断：大片的油菜花、一条条蜿蜒曲折的乡间小河、还有一路上那些面容并不清晰但仍显可爱的女孩子们……



艰难地越过一个县界，我们进入了嘉善县境内，西塘在靠近。在西塘一家叫“老街人家”的饭店我第一次吃到腐衣包肉，街上灯火斑斓，睡意朦胧……



这是一次意外的旅程，大约几天前，我对一个叫木木的女孩产生了兴趣。



二、

是本雅明敦促我再一次对这个时代做些必要的留意。他对工业文明所做出的那些令人信服的“诊断”，足以击碎在面对生活时我们用“极度时尚”所构筑的“防线”，他那些危言但并不耸听的言论，为我们争取再一次聆听自然的声音，创造了机会——“工业文明在给你带来物质上震惊的同时，那些陌生感、自然的退却和消失，速度的加快、空间的压宿会一并到来”。



在西塘不足一米宽的弄堂里走着，我会很自觉地把我此刻的放松与本雅明那些话对照起来。过分快速和不安的生活，已经让我们习惯性的忽略它那些本该受到重视的诸多细节，我们只有在一些不小心的时刻（喝醉或是外遇）才会舔舐到自己内心的焦灼和慌乱，才会试图使自己安静一些。



大约两年前，木木来到西塘。喜欢，是她在西塘继续生活或是离开的全部理由。很容易理解木木这种近乎“任意妄为”的生活，因为木木这样做的前提是，她认为“完整的成为自己”才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当我们还在为脆弱的人际、财富、名誉而痛苦的固守一方时，木木却用她那双脚不断丈量她与自己的距离。对我而言，木木的这种行为方式最为迷人的地方是：它充满了无限的偶然与邂逅。我不知道木木有没有读过《瓦尔登湖》和《在路上》这两本时下还在畅销的书，至少梭罗所追求的理性空灵的精神境界，以及凯鲁亚克努力实现个人自由所做出的“卓绝”探索，已经被木木自觉不自觉地所秉承。



而此时，在工业化过程中一再迟钝的西塘，却幸运地为我们固执的保留了内心的全部“向往”。



三、



在夜色中，我完成了对西塘的所有印象。静谧的穿城小河，狭窄的街道，是西塘在历史岁月里信息传递和物质运转的主要载体，同时它们还是西塘人理所当然地时间器皿。



一座座古桥落在西塘街道与河流的交汇处，像一个个“标点”，转承启合，完成了西塘布局上的节奏控制。临街的店前都挂上了红灯笼，幽长沉默的河面上，睡意饱满的灯韵连成了一条线。



街的两旁则习惯性地充斥着略显冗杂的各式店铺，这些店铺寄生于西塘近些年旅游业的激进发展，它们和其它古镇上的临街店面一样，在成为古镇的一些必要点忖之外，总是带着一些令人心烦的商业喧嚣，这些喧嚣多多少少地会破坏西塘的某种纯粹性——如果西塘仅仅给我们呈现的是一种寄生的生态面目（寄生于一种急功近利的旅游生态），那么它将会逐渐失去那些游客们的耐性，因为他们不需要一个为他们准备好的西塘，他们希望遇见的永远是一个意外的西塘，一个呈现原有生态面貌的西塘。



毫无疑问，只有继续单纯与质朴的西塘，才能真正地留住这些游客。然而这些，正在被一些刻意仿古的店面所侵蚀；到处耸立的“谍中谍三”剧照（电影《谍中谍3》曾在西塘取景）则彻底羞辱了西塘的尊严——高傲本是西塘赢得尊重的基础，但哗众取宠或蓄意迎合葬送了我们对西塘继续持有敬意的基础。



木木在“烟雨驿站”等着我们。一个可爱的小咖啡店，几张桌子温顺的落在一小片阴影中，手工编制的灯罩遮住了台灯本来的式样，墙壁上所挂的不多饰品恰当的说明了主人的心思。来到西塘后，木木一直经营着这家咖啡店。



我找来了木木这里的所有留言本，坐下来慢慢阅读。这些留言本是所有光顾过“烟雨驿站”的游客留下的文字，我快速贪婪的浏览这些时而可爱、时而忧郁的文字。“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后花园，用来安置我们随时疲惫的心”——一行隽秀的文字捉住我的目光不至于快速的离开，显然这应该出于一个女孩子之手，巧合的是这行文字记录于一年前的今天。放下这些还有温度的文字，喝着木木为我们煮好的咖啡，目及街面上缓慢行进中的行人，我不经意地问出：“木木，这些留言的人说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每个人都有故事”木木不假思索的回答。



“每个人或许都有故事，但他们的故事或许都令人惊奇的相同：他们将会和木木一样从一个地点走到下一个地点，籍此忘记生命只能容忍每个人一次的事实。”，这是我在“烟雨驿站”的留言。



四



我们的隔膜还将继续，对“西塘”的寻找还将继续。“向东，因为山在那里”当王石在深圳为他的万科城试图向人们送去这样的一个讯息时，我们似乎还该设法保存对“此”充满希冀的耐性——寻求生活的全部意义，将不仅仅是可能……

“花朵使春天不再寂寞”
9月18日听陈文丽老师的课，抬头发现教师前面墙壁上悬挂的一句话：“花朵使春天不再寂寞”，顿时，心里有了些许感慨。感叹楚怡校园文化建设过程中，熊校长为学校软环境所做的思考，所付出心血。一句看似简单的班级导语，她竟然应各个年级的不同教育需求都有所差异，对教育细节的琢磨与凝思在她的言行中得以体现，一种温和细腻而又万象包罗、运筹帷幄的育人概念如同她的为人一样深深感动人心。诸如此类用心处不胜枚举：校园文化长廊的内容斟酌，校园文化墙的构思设计，楼栋命名的甄选，校园文明导语的细细掂量……
教师的阵地在课堂，校长的阵地在校园，然而，我们校长的阵地遍及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正为每个楚怡孩子播撒爱的阳光……
智慧的工作，在于用心，心中有爱；在于想象，在于创新；在于身体力行，亦在于对生活的真实体验……
美丽之星兼有智慧。也让我们的智慧迸发出来吧！
“花朵使春天不再寂寞”，既然是诗一般的言语，那么，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
春天，因为有了花朵，当然不再寂寞，我们，因为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自然内心充实；
“春天使花朵不再寂寞”又如何？
花朵，因为有了春天的温暖，竞相而开，自然绚烂，更有春风，春雨的滋润，他们怎么会寂寞？
孩子，因为有了老师的爱，活泼欢快，自信健康，他们又怎会寂寞？
教室的后面墙上，还有一句：“理想使人不再渺茫”。
又该如何去读，又该如何去引导学生去读？留给大家思索。



2007年9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