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表现主义先驱们的草图

盖里与蔡国强    

近期网上公布了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在中国的的首个建设项目——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这让久违的“盖氏草图”再出江湖。首先，蔡国强何许人也呢？蔡是著名的艺术家，主要艺术表演形式是放烟花，在全世界放烟花，北京奥运会烟花秀也出自他的手笔。笔者在2022年元旦于上海浦东美术馆看了蔡国强的个展，对蔡的艺术表演形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总体来说蔡的烟花表演具有很强烈的表现性和观赏性，这使得蔡国强和具有同样艺术追求的盖里走到了一起。

盖里的中国首秀位于蔡国强的老家——福建泉州，据说这个当代艺术中心设计过程历经曲折，终于在2023年12月份奠基开工。艺术中心的设计语言应该是与烟花秀有关，当然也秉承了盖里的一贯套路。艺术中心与本文无关就不过多描述，不过笔者还是要吐槽一下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的效果图，盖里不像现在国际化事务所那样需要MIR等效果图大咖加持，好像建了个模随随便便ps了一下就展示出来了，确实省了不少制作成本，当然这也可能是大师的自信——越简单的效果越能展现其设计的理念！

  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草图（网络图片）

  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效果图（网络图片）

  蔡国强上海个展（笔者拍摄）

表现主义百年    

本文是说表现主义先驱的内容，为什么先提盖里呢？因为笔者认为盖里是当代“表现主义”的最著名继承者，当然蔡国强的艺术也可以算表现主义的一种行动类范畴。而这里提的“表现主义”是一个跨越百年的宏观思潮，涵盖了众多的文化艺术领域，建筑的“表现主义”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分支。

“表现主义”的来源可以追溯到19世纪初的黑格尔，黑格尔美学一直强调“感性显现”，而之后表现主义美学的代表人物就是意大利哲学家克罗齐，他的美学主要观点就是“艺术即直觉，直觉即表现”，说通俗点就是克罗齐更加强调艺术创作的主观直觉性。在美学不断发展推进的同时，表现主义艺术在20世纪初的欧洲开始崭露头角，大名鼎鼎的德国“侨社”、“青骑士”等等都是这时期的代表，随后表现主义绘画开始衰落，在20世纪一直不是主流，但是不间断的在百年期间反复出现。

建筑史书上的“表现主义建筑”主要指20世纪初的德国建筑思潮，但笔者认为表现主义建筑在近百年的时间一直没有间断过。例如二战年后夏隆等一些表现主义建筑也先后建成，东欧和前苏联的一些建筑也颇具有表现性风采，特别是当代一些建筑设计依然没有摆脱表现主义的影响。当代全新的表现主义建筑既继承了各时期表现思潮的理念思想，也体现了当代感性表达的时代与技术属性。

  夏隆设计的柏林爱乐音乐厅（网络图片）

  前苏联的表现性建筑（网络图片）

  当代的表现主义倾向建筑（网络图片）

表现先驱草图      

当代具有表现主义倾向的建筑也不在少数，特别是进入21世纪，有些愈演愈烈之势，往往与网红建筑紧密结合。当然，现阶段软件技术特别是近两年AI的兴起，传统草图的工作模式似乎已经不太重要，所以我们经常看到一些表现性很强的建筑也不推出建筑师原始草图。与这些新兴建筑师相比，盖里还是老传统一些，还有画草图的习惯。盖氏草图在转化头脑构思的同时偶然性和随机性也是有的，这一点应该是受到上世纪风靡一时的“抽象表现主义”绘画影响，这种草图形式也正是很多表现主义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就是“直觉的表现”。  

  盖氏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与当代建筑师相比，百年前的表现主义建筑先驱们没有各种软件支持，手绘草图成为了必要和有效的方案设计手段。这里说的先驱主要指20世纪初德国的一些建筑师，包括埃里克·门德尔松(Eric Mendelsohn）、布鲁诺·陶特（Bruno Taut）、马克思·陶特(Max Taut)、汉斯·波尔齐希（Hans Poelzig）、赫尔曼·芬斯特林（Hermann Finsterlin）以及后来蜚声世界的汉斯·夏隆（Hans Scharoun）等人。这些建筑师基本都处在德意志制造联盟的鼎盛时期，德意志制造联盟可以说是现代建筑工业制造的摇篮，但同期竟然拥有大量的表现主义建筑师出现，可以说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也展现了当时德国建筑的多元性。

  埃里克·门德尔松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布鲁特·陶特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马克思·陶特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汉斯·波尔齐希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表现主义先驱的草图也具有多样性，展现了多样化的探索，即使在现在来看一些理念也很有前瞻性和代表性。这些早期表现主义概念逐步受到理性分析主义和工业化生产的冲击，落地的项目很少，但是能从中看到未来建筑对这些草图思考的传承和延续。这些先驱的概念是建筑历史中的宝贵财富，指引了与未来的现代建筑“方盒子”时代相悖的设计思考方向，对20世纪中后期的思潮演变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在当今的建筑创作中依然能够看到这些表现性语言的身影。

  赫尔曼·芬斯特林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Wenzel August Hablik草图 （外文图书图片）

  Hans Luckhardt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Hendrikus Wijdeveld草图（外文图书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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