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路径——中心城区建筑风貌的连续协调发展策略解析

费城（ Philadelphia ）作为美国第一个世界遗产城市，其中心城已历经300多年的发展过程，形成了复杂多样而又连续协调的城市建筑风貌。费城的成功归功于不同时代背景下诸多管理者、设计师、社会团体等共同付出的努力，他们兼顾过去与未来，保护促进发展，实现了建筑风貌的连续协调发展目标，其中的经验和智慧可归结为一套“费城路径”。

1  1900年代之前

20世纪之前，费城的建筑风貌由住房单元“排屋”（r   ow house   ）决定，费城也由此被称为“住宅之城”（图1）。排屋均由木匠公司成员主导设计，遍布整个城市的排屋呈现出相似的规模、高度、工艺和材质。这一时期是费城建筑风貌发展的基底与起点。  

图1  1876年费城城市鸟瞰图  

图片来源：美国宾 夕法尼亚大学建筑档案馆

2  1900年代—1940年代

这一时期，费城城市印象在很大程度上是保罗·克瑞（   Paul Cret   ）引导塑造的。克瑞是把布扎学派（   Beaux-arts   ）带到美国并发扬光大的建筑师，也是当时宾夕法尼亚大学美术学院的核心教授，他的学生包括路易斯·康、梁思成、杨廷宝等巨匠。在监督众多建筑工程设计的过程中，克瑞既反对过分保守的传统主义，又对过于自命不凡的现代主义者有所保留，他希望费城的建筑朝着一种与过去有联系的风格发展，同时尊重当前时代的建筑风格。在此价值观引导下，克瑞引导了三段式摩天大楼设计系统的执行与突破，确保了现代主义摩天大楼与“排屋”历史建筑风貌之间的兼容与对话（图2）。  

图2  费城排屋与摩天大楼

3  1940年代—1970年代

在中心城衰退和城市更新的背景下，如何处理发展与保护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处理历史建筑和新建筑之间的关系成为这一时期的焦点问题。埃德蒙·培根（   Edmund Bacon   ）在执掌费城规划委员会后，秉承“一半现代、一半历史，既向前看又向后看”的价值观，选择了一种微妙的、混合过去与现在的更新方法，在尽可能保留城市风貌特色的前提下实现了现代化发展。此种更新方法被赞誉为“费城疗法”（   Philadelphia Cure   ），即“用青霉素治疗贫民窟而不是手术切除”，培根也因此成为唯一登上《时代》杂志封面的规划师。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是“社会山”（   Society Hill   ）项目，培根邀请了当时刚刚开始展露才华的华裔建筑师贝聿铭来主持设计（图3）。  

图3  更新后的社会山地区建筑风貌

4  1970年代至今

这一时期，费城形成了基于程序和工具的建筑风貌管控体系。管控工具方面，费城采用区划法则规定覆盖区及总体要求，设计指南则作为补充性工具明确特定管控要求（图4）。审查机制方面，形成了全过程设计审查流程（图5）。此外，费城使用了投资税收优惠、立面地役权（   facade easements   ）等多种激励政策调动私人和市场力量，促进历史街区保护与发展（图6）。  

图4  费城的建筑风貌管控工具  

图5  费城的全过程设计审查流程  

图6  通过立面地役权捐赠激励政策而获得保护的历史建筑立面

5  费城路径的启示

笔者将费城路径的启示总结为以下四个方面：（1）重视自上而下的建筑风貌管控工具与审查程序构建；（2）重视自下而上的激励政策；（3）在城市更新场景下秉承“新旧共生”价值观延承地方感；（4）坚守和贯彻“兼容与差异”之间的设计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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