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作为一个全球性议题，对于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在刚刚过去的2021年，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数量为2.01亿，占总人口数量的14.2%，这意味着我国从老龄化社会全面迈进老龄社会。由于我国特殊的国情，我国当代人口老龄化与高龄化、失能化、空巢化、少子化相伴，同时作为发展中国家，“未富先老”的局面突显。高龄长寿老年人的综合性保障需求，失能、失智老年人的专业性照护需求，以及年轻、健康、活力老年人的多元生活需求等没有得到完全满足，这无疑加重了我国老龄化的复杂性和严峻性。
因此，“十四五”时期，在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同时，伴随着老龄化进程的加速推进，我国也迎来了全面步入老龄社会的新阶段。党的十九大和十九届历次全会全面部署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把解决、缓解老龄化问题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国家战略高度。由此，我国打开了老龄事业发展的新格局。借鉴世界发达国家在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方面的先进做法，把积极老龄观、健康老龄化理念融入社会经济发展和城市适老化建设全过程，形成中国特色老龄化发展道路中的新理念。
有效应对我国人口老龄化，事关国家发展全局、亿万百姓福祉、社会和谐稳定。建筑学作为一个带有社会属性和人文关怀的学科，以研究人类行为活动并为其创造适宜的空间和环境为根本，因此就需要在人口老龄化危机中直面冲击，在城市开发建设、社区环境营建、建筑空间设计与改造等各个层级，围绕适老化建设做出积极调整。我们建筑从业者理应主动发现这些社会问题，并为解决这些社会问题做出贡献，这是义不容辞的执业责任和行业使命。因此，聚焦当前我国老龄社会的时代发展背景和现状问题，诚邀参与本次沙龙的各位嘉宾，共同探讨城市适老化建设的新阶段、新格局、新理念。
非常感谢《当代建筑》的邀请。本期专辑针对我国社会可持续发展的“老龄化”重大议题，以关于国计民生、住房建设领域的“适老环境营建”为主题。在今天的主题沙龙中，我个人有感而发，与大家交流一点感受和看法。
在讲“适老环境营建”主题之前，我想先讲讲我在建筑学专业学习的契机及是如何学习有关养老研究实践的。1992年，我有幸得到一个非常宝贵的访问学者名额，去原日本九州大学青木正夫先生的研究室学习。当时正值日本进入老龄社会时期，我发现许多大学建筑学科的教授都在开展应对人口老龄化方向的研究工作，大量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也在做养老设施方面的设计项目。在先生事务所同事们的帮助下，我完成了一个养老设施项目的方案设计，初步了解了养老设施这种特定建筑类型，宝贵的经历让我非常触动。回国以后，我们与日本专家进行中日合作JICA建筑抗震项目，共同开展的一系列课题中包括中国养老建筑方向的开拓性研究。这30年间，中国老龄化进程迅猛发展，养老健康服务等适老化需求激增等问题日益突出。2000年，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数量的比例为7%，当前，该比例已经超过了14%，我国已进入老龄社会，和30年前日本老龄化水平相当。而对这种巨变，每个家庭和我一样有切身的感受。近十年来，我的父母亲如同社会上每位高龄老年人及其家庭一样，都深切地体会到目前所面临的严峻挑战。因此，解决老年人的居住、生活、照护问题及对老龄宜居环境建设，成了目前亟须关注的焦点性社会课题。
未来，我国城市人口高龄化危机将持续加重，老龄事业与社会保障发展任重道远。我国的适老、养老，从国家顶层设计、社会服务保障，到建设环境支持等环节，与世界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住房、设施与环境硬件建设等许多领域也处于空白或初期阶段。从全球视角来看，我们应对14%的老龄化阶段，要从“软件”建设和“硬件”建设两个方面出发，应对老龄化问题：一个是建设大量的养老设施，另一个是建设老年住区与高龄住宅公寓等住房。以日本为例：一方面是厚生劳动省主导的养老相关照护、介护、康复医疗建筑等设施类建设；另一方面是建设省，即现在的国土交通省负责的老年住区或老年住房建设。近年来，建筑学科适老化设计研究越来越受到学界的关注，城乡建设适老化作为难以回避的重大问题，对于建设领域重大课题的认识还处于起步阶段，难以有效应对日益严峻的紧迫形势。本期专辑以聚焦新形势下适老化建设为主题，对进入老龄社会这个历史性发展阶段的系统性再思考、再认知，具有非常特殊的意义。“十四五”时期是我国老龄化社会发展的关键时期，2021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发布，聚焦老龄事业的高质量发展，其创新政策举措与制度框架的顶层设计成为指导新时代老龄工作和老龄事业发展的纲领性文件。我们应共同思考如何面对人口老龄化危机，系统、整体地推进城乡建设适老化环境的高质量建设。
国际适老化住区与住房建设是应对老龄社会发展的关键措施之一，其新型适老化住区的宝贵经验对于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及老年住房与住区建设，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第一，老年友好社区理念下的康养持续型住区，以美国的“持续照料退休社区”（CCRC）为代表；第二，积极老龄化理念下的全龄共生型住区，是世界上主要的建设模式之一，其建设实践总体上注重多世代、多龄化之间的交流与融合。第三，在地老年正常化理念下，瑞典创建了“认知症老人之家”，荷兰建设了世界上第一个“老年痴呆村”（Hogewey）。在新时代老龄社会住区建设供给上，如何为老年人提供安心友好的康养生活和居住空间环境，如何为老年人生活提供良好的系统性宜居保障值得大家深思。期望我个人的点滴认识，能对大家探寻我国城乡建设适老化路径有所启发。
姚春苏 中国房地产业协会养老地产与大健康委员会秘书长
很
荣幸参加今天的沙龙研讨。
与会专家、企业家都参与过项目，或者经营过项目、建设过项目，经验丰富。
今天我结合过去一段时间的调研，给大家分享一下我所掌握的情况。
首先，国内适老化开发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就像房地产快速发展的几十年一样，供求关系是推动发展的内在因素，如今人口老龄化的快速发展又带来了新的发展需求。原有的城市、社区和住房较少考虑适老因素，因此带来了设施设备大量短缺的问题。而且，房地产行业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个顶峰，很多企业就把自身的战略布局投向了长租公寓建设、城市更新，以及养老和大健康这方面的业务。2020年，我们协会与一些研究机构在梳理这些百强房地产企业的布局业务时，惊奇地发现，在当时的百强企业中，有70%的企业都涉足康养领域，不只是养老板块，还包括医疗、大健康等板块。大家也都知道养老是长期的主业，与房地产开发的逻辑完全不一样，现金流回正也比较慢，因此大家要在资金充足的条件下，尝试探索养老领域设计的发展之路。
其次，从类型上来讲，建设类型分为可售型、持有型、城市型、日间照料型，以及全龄混合型居住社区。我们调研了很多项目，比如：我们在广州市抓的试点，以这个机构为依托，辐射周围20万的居民的大社区，从盈利情况来看也是非常好的；我们在江苏无锡调研的时候发现，在城市综合体的上方新建的老年公寓非常受欢迎。8月21日，我们在无锡市举办“第九届养老和大健康的项目交流大会”，会把该养老公寓纳入一个模式，给大家重点分享：它到底是怎么建成的，为什么在当地受欢迎，其他地方有没有可能复制的内容。
再次，从经营方面来看，大家都说做适老化社区是亏损的，我们关注的很多项目确实是亏损。比如：所谓的地产型居住社区，销售得很好，但后期没人住或入住率低，导致服务跟不上，质量下降；项目植入医院等重资产，投入成本相对比较高，容易亏损。
2022年3月，中房协进行了康养产业发展的案例征集，并且进行了一系列的调研。我们发现了一个鲜明的特点：开发企业的积极性在下降，但是物业企业的积极性在上升。我觉得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开发企业的自身困境和低迷的市场环境，以及家庭承担养老功能的作用逐渐弱化。而社区的物业、服务企业对康养产业的关注度非常高，他们已经开始了很长时间的探索，探索的起始点就在于能做什么，怎么做，怎么盈利，怎么能做下去，怎么能做好等问题，他们提出了非常多的想法。我觉得这又增加了一些新的亮点，在未来的社区养老领域，物业企业可能会大力发展。
最后，适老化改造理念的普及有待提高。我们在石景山区调研，好多老年人住在2000年以前建的房子里。我就问他们：“您现在这个房子已经不适老了，要不要换个房子？”他说不换了。我说：“那我给您来做适老化的改造吧。”他不懂什么是适老化改造，我解释道：“就相当于在你们那个楼梯里安个扶手。”他说他不要那些东西。我觉得这个理念需要深入人心，现在很多人都没有这个概念，子女没有想到为老年人做这件事。老年人自己也没有为自己想到这个事情，一旦出了事儿，就是大事。很多他们这个阶段的老年人，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摔伤后变成半失能状态。2021年7月，我们与中国建筑标准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共同编写T/CREA005—2021《老年人照料设施与适老居住建筑部品体系标准》。这个部品体系标准推出以后，我们将一直宣贯标准，并依托标准建立适老化部品库及供应链体系，这次在“第九届养老和大健康项目交流大会”上，我们将向行业发起倡议，征集一些我们大家都认可的部品企业入库，在倡议响应方的项目中，优先使用我们的标准和部品库。
林文洁 北京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今
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日本居家适老化改造的现状及给予我们的启示。
2019年，日本国土交通省发布了《为老年人健康舒适生活的住宅改造指南》（以下简称《指南》）。《指南》提出住宅改造的服务对象不仅限于介助、介护老年人，而是以50岁之后的准老年人和活力老年人为主，提倡在步入老年期之前，尽可能早地为自己的住所和晚年生活方式做好规划（图1）。《指南》中提出住宅改造的四个主要目标：第一，能够长时间地健康生活；第二，能够自立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第三，到了介护期，依然能够在自己的家里持续生活；第四，住宅经过改造之后能够提升品质，成为可以让后代继承的优质住宅（图2）。
《指南》中的改造要点主要包含八个方面，其中关于物理环境的有两条，除了保温隔热性能，还包括良好的日照采光、通风条件及隔音性能。目前，国内的居家适老化改造更多关注的是消除高差、地面防滑、加设扶手等改造，对于物理性能方面的改造，目前还没有足够的重视。此外，有三条关于动线的改造要点，从住宅出入口至道路的东、西两侧动线，日常家务动线，如厕动线等。还有两条是关于生活空间合理化的改造要点。对于设备的配置和更新，《指南》提到应具有安全性、方便使用并易于维护等特点。
虽然《指南》中提出适老化改造的对象从50岁开始，但目前在日本，具备申请住宅改造补助资格的，仍然仅限于被认定为要介助或要介护的老年人。每位被认定为要介助或介护的老年人会配有一位介护服务协调专员。当老年人有住宅改造需求时：第一，老年人联系专员咨询，并委托专员制定住宅改造理由书；第二，由与政府签订协议的施工方根据理由书提供报价，老年人及其家人可以进行多方比价，从中选定一家；第三，由介护服务协调专员、物理疗法康复治疗师、福祉居住环境适配师再加上施工方，各方协同进行入户调查，对老年人的各类生活行为动作进行分解，详细研究具体哪个环节需要辅助，进而制定住宅改造方案，随后，把改造方案连同申报书提交给市政府有关部门审批；第四，审批通过后，施工方严格按照改造方案实施，完工后，需要将改造前后对比资料提交给政府主管部门审核，审核通过后发放补助。补助发放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老年人先把费用支付给施工方，然后领取补助；第二种是老年人支付10%～30%的改造费用，其余费用由政府支付给施工方。老年人在提交申请时可以自行选择采用哪种方式。
总体上来说，老年人消费欲望低，如果让老年人全额自费进行住宅改造，在现阶段来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在日本，住宅改造补助的经费来源是介护保险制度，可以为要介助或介护的老年人提供上限20万日元的补助，允许分次使用。当护理级别上升至三级以上时，老年人可以再次申请20万日元的住宅改造补助。除了经费，我们还应考虑到住宅改造的全过程。老年人有需求时向谁提出申请，谁来主管经费的审批和支付，谁 来
评估和制定改造方案，谁来施工实施方案等方案都是需要明确的。在日本，政府设有相关职能部门具体负责住宅改造补助的相关内容，同时，每一个环节也尽可能地合理化。例如：老年人及其家人可以对多个在政府部门登记的施工团队进行比价，之后选择其一；由具有资格证的护理、康复、福祉居住环境专业人员共同进行评估，制定合理的改造方案。
1《为老年人健康舒适生活的住宅改造指南》提出的愿景
2《为老年人健康舒适生活的住宅改造指南》的住宅适老化改造目标
对于居家适老化改造，我们从建筑学专业的角度出发，通常更多地考虑空间、细部尺寸等问题，但从日本的经验可以发现，居家适老化改造并不仅仅是技术问题，而是包含“改造咨询—选定施工方—专业评估—制定方案—申请补助—审批—施工—审核—发放补助”的系统性全链条服务，各项服务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且各环节均需要有专业人员与之匹配。因此，今后我国在居家适老化改造推进的过程中，也应注重相关各类专业人才的培养，应使各个环节能够相互衔接和配套，形成系统性的解决方案，这样才能更好地推动居家适老化改造的发展。
黄海燕 乐成集团有限公司副总裁，乐成康养事业部总经理
大家好，我来自乐成集团。乐成集团有限公司已经深耕养老领域16年，我们一直坚持初心做养老服务。今天，我讲一下如何用运营思维做养老产品。
目前，我们有两大类产品，一个是医养机构，另一个是康养社区。在这两类产品中，我们服务的老年人包括自理健康的老年人，半自理，失能、失智的老年人，不同的老年人特征在我们的机构与社区中都有很完整的体现。
大家都知道养老类产品的盈利很低，所以产品规划非常重要，它需要运用长期、可持续性的运营思维去规划产品。不管是一个单体机构，还是一个单体社区，我们在总体的体量及功能的配置上，都有最高的评效标准。它的功能、空间，完全取决于我们的产品定位。我们基于客群的特征，根据不同人群的特征需求，在机构与社区的产品中做整体的规划。同时，在做所有动线设计和功能设计的时候，还需要基于未来的运营效率，做所有的产品与空间的规划。
我们所有的项目都在北京市，目前是五星级的养老机构与养老社区，所以标准还是很高的。我们在公共空间打造方面非常强调客户的需求，基于客户的需求来配置“硬”和“软”。“硬”指硬件的标准，我们不追求装饰豪华，但一定要强调舒适度和可持续性，要让老年人感觉到在我们的产品里面生活，是非常安全、舒适和开心的。老年人最需要的一个是安全感，另一个是排解生活的孤独感。因此，我们在产品设计中会规划很多公共空间，把房型变小，但是公共空间的设计要能够鼓励老年人走出自己的房间，到公共空间中参与活动，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锻炼老年人的动手、动脑能力。“软“指人性化评估，老年人在入住前都会有一个详细的评估，机构能够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适合参加什么样的活动，甚至个人的饮食习惯，从而让老年人生活得更舒适。
未来，如何在社区改造的方向上发展产品，我认为也要做系统性的思考与规划。从老年人的需求入手进行设计，是我们坚持的设计理念。同时，我认为在规划适老产品设计的时候，要引导我们的老年人如何融入设计理念，让他在使用过程当中，能够更好地接受适老化改造。而且，一定要系统地进行改造，不能只是局部改造。比如：考虑老年人易摔倒，设计师仅在卫生间里加一个扶手，这只是其中一个维度。我们的五星级养老机构，在做卫生间设计的时候如何选择合适的地面材料，如何让地面能够顺畅地排水，如何让老年人洗澡时有安全感等问题，都是需要我们考虑的。所以，在适老化设计过程中，即使是一个空间、一个场景的维度，也要基于老年人的生活场景和他们的需求，用全局化视角去思考。
非常感谢《当代建筑》的邀请，和刘东卫总建筑师的推荐，让我有这样一个机会和各位老师学习交流。刚才黄海燕副总经理介绍的乐成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民营养老设施公司，我作为运营团队的一员，今天汇报一些来自一线设计师和客户对养老社区适老化配置方面的建议和体会。
就建筑配置而言，建设单位的投资选择，在我们眼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在介绍具体配置之前，我先分享一个理念，即刚才提到的积极适老化，我们的理解是要为老年人提供一个健康、便捷、安全、快乐的生活环境，而不是简单地通过限制活动范围或降低活动强度，以牺牲老年人的幸福感为代价，来实现所谓的“绝对安全”，这是我们考虑适老化配置的出发点。配置环节可以分成六个方面：
第一，适老化社区要具备比较全面的配套设施。①配套的业态要全。除医疗、养护、商业、餐饮功能外，还要有一些文化娱乐设施。②配套设施的规模要有一定保障。基于之前反馈回来的数据，我们认为所有设施合计总规模要占社区总建筑面积的20%～30%，要高于常规全龄住宅社区的配比，如果没有这样的规模，就很难实现全业态。③配套设施要集中设置。只有集中设置才能够吸引老年人，因为老年人本身活动能力较弱，分散的空间布置可能会降低其参与的积极性，同时集中设置也可以提高运营效率。我们的目标是将社区打造成一个“小社会”，老年人不出社区就可以就餐、就医，和朋友们聊天，进行
社交。
这样能够保证老年人生活的基本活力。
第二，适老化社区一定要有设施齐备、运营稳定的紧急救助系统。例如：居室内的拉绳报警、双向对讲；居室外的公共活动空间，也要尽可能地实现全范围无线定位和无线呼救。公共空间的紧急救助系统，即便使用频率较低，但一旦发生意外，可以挽救生命，所以我们认为公共空间的无线救助系统的设置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三，社区的整体规划——主要指日照间距，在老年照料设施中应是一个强制性要求。如果是住宅性质的用地，居室内可能没有这种强制要求，但通过与老年人交流，我们发现他们对阳光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北京市的老年人。如果条件允许，社区应尽可能地增加楼间距离，为老年人提供日照比较充足的环境。如果适老化社区能够提供三小时以上的日照时长，客户基本上都会比较满意。
第四，社区通行便捷。因为老年人的活动能力较弱，所以很多问题都体现在通行方面。社区通行首先要做到人车分流和全区无障碍设计，同时还需考虑很多建筑细节，比如：恭和家园电梯的观察窗，不是一个标准化的设备，是我们与日本三菱集团沟通过多次后，由他们提供的定制化产品，观察窗的高度、面积、形状等，都需要斟酌和研究。在我们双桥项目中，发生过老年人晕倒在电梯里，护理员通过观察窗及时发现情况，并给予了救助，避免了意外发生。所以，观察窗及电梯、楼梯、走廊的宽度，入户门的宽度等这些细节的设计，能够帮助老年人在全社区安全、便捷地通行。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我们建议在整体规划时设置一条风雨连廊来增加通行的舒适性和安全性，如果地上没有条件也可以考虑布置在地下。
第五，智能化，包括智能家居、智能监控、智能运营等。我们最近在和一个机器人厂家谈合作，这里主要介绍一下他们的助行机器人，可以将它理解为自动驾驶的电动轮椅。因为我们的社区面积较大，并且老年人行动迟缓，他们从最远的套房走到餐厅，大概需要5～10 min，为了减少老年人的体力消耗，通过控制室内按钮或联系管家，助行机器人就能自动上门把他送到餐厅。目前，合作已经基本达成，后续产品还需要针对社区和老年人的需求进行二次开发。我们想在此呼吁相关厂家能够在产品研发过程中更多地关注一线运营的需求，这样才能够生产出老年人真正需要的产品。
第六，室内外的环境要增加植物配置。通过最近和清华大学李树华教授的合作，我们深切地感受到植物对人是很有帮助的，通过触觉、嗅觉、味觉、视觉、听觉等感官体验，能够让人达到身心健康的状态，尤其是对于老年人而言，更加有益。我们现在有一个专题叫“绿色疗愈”，李教授也开发了一些“绿色药方”。除了为老年人营造一个舒适的自然环境，我们还会组织老年人参与其中的活动，让老年人能够更积极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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