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项链”锁边关：省级空间规划拼合读图

前不久，一条新闻冲上热搜

#云南省财政厅紧急拨付6600万元援助上海#

新闻下面的评论带出了云南的边境小城。

“坐标上海，表示还不如支持边境……”

“云南位处边疆，压力同样很大”

“瑞丽真是惨啊！封了两年没收入，求关注！”

“支持一下云南边境和小微企业、商家吧。”

    所以，在评论里这些被忽视的边境小城到底发生了哪些故事呢？是否正如许多网友所说， 它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被悄悄淹没……

图片来源于网络

    我国有着绵长的边境线，其中陆地边界总长2.3万公里，是世界上陆地边界线最长和邻国最多的国家。沿陆地边境线密集排布着9个省份、140余个边境县（旗、市、区），构成我国面向境外的“第一道门”。 数量不少，但发展水平都较为有限。 无论从经济还是人口来看，这些城市在各自所属省份内大都排名较为靠后。

当我们进行省级国空拼合时，这些盘绕在祖国边界的“大型项链”深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不由发出疑问： 它们对各省份乃至全国具有怎样的意义？边境带中的城市具有怎样的关系以及背后又蕴藏了哪些故事呢？

    早在《2020年新型城镇化建设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中，就提出“ 推进边境地区新型城镇化建设。 在边境地区推进潜力型城镇以产聚人、战略支点型城镇以城聚产，打造以内陆邻近的大中城市为辐射源、边境县级市及地级市市辖区为枢纽、边境口岸和小城镇为节点、边境特色小镇为散点的边境一线城镇廊带。” 前不久《2022年新型城镇化和城乡融合发展重点任务》中再次提出 “完善边境地区城镇功能。” 在这些文件的不断强调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边境问题的复杂性和重要性。

    边防之用，因时而转，因势而动，无恒定理。古时处战国之世，则边防为御外国之侵略；处秦汉之世，则边防为抵草原之劫掠。而至今世，则为保卫国家也。 边境带对于我国保卫国界的平安与稳定，维护国家的权益与利益具有不可磨灭的意义。

    击敌于外，莫纳于国。有争斗便存在损失！边防将一切可能对我国产生破坏的行为、活动遏于国门之外。不使战争、斗争之破坏进入国内，既可以保持我国社会治安的和平稳定，也能保证我国经济发展的坚实基础不受外敌冲击。

守边人魏德友从英俊小伙变成了耄耋老人（拼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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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记者 江文耀 摄

    疫情当下，相信大家每天都在关注着自己所在的城市是否出现新例，即使看到为数不多的境外输入也会皱紧眉梢，心中默默期盼疫情散去的那天。 但我们是否知道，与境外直接相邻的边境小城正在经历着什么？又为我们承受了多少？ 以边境小城瑞丽为例，作为中缅边境城市，西北、西南、东南三面与缅甸相连，这里有4条跨境公路，65座界碑，36个正式通道，无数条民间便道。所以为了严控非法入境，他们只能死守，500 多个抵边封控点，36 个渡口，公安和村民每天至少要走十几里巡逻、值守。

图片来源于网络

    要知道，多少座资源、人力、财力都十分雄厚的大城市，在疫情面前都手足无措，最后不得不全国支援。但一座座边境小城，将包括偷渡者在内的所有病例全都自己扛下了。它们面临着停工停学、物流停摆、店铺关闭...他们不敢放松，牢牢地守住祖国的国门，他们也不敢解封，拼尽全力，不让疫情外溢。 边境带上的人们，是真的在用生命镇守边关，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可以说为全国“外防输入”付出了全部。

     以黑龙江的口岸城市绥芬河为例。2020年，绥芬河口岸过货连续四年突破千万吨，占全省陆路口岸过货量的80%左右，外贸总额和对俄贸易额分别占全省16%和32%，是当之无愧的全省陆路龙头口岸和对俄贸易核心窗口。

    边境贸易犹如阳光照亮了边境地区，给祖国边疆带来巨大变化，开展边境贸易，不仅可以富民兴边，医治战争创伤以及消化历史遗留问题，而且对巩固国防，扩大对外开放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边境贸易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国与周边国家共筑周边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抓手。边境贸易对我国完善对外开放格局、深度推进“一带一路”建设、深化与周边国家的利益融合，具有重要意义。边境贸易有利于转变外贸发展方式，实现外贸在转型中发展、在发展中转型，带动产业结构迈向中高端水平，为国际市场输出更多的高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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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祖国的这些边境带意义非凡，这些链条不仅是我国与邻国陆地的三八线、锁关带， 更是我国保卫家园的守护带，是抵御重大风险的国门带，也是对外开放的经济带。 而它们现在正在以弱小的身躯对抗着人口收缩、疫情冲击、贸易萎缩、经济停滞等很多严峻的问题，边境的“孩子们”需要我们的支持与关注！

    我们在进行省级国空拼合时，发现在9个沿边省份中， 云南、新疆和黑龙江三省的沿边“项链”在国空结构图中尤为凸显 ，而其他省份的沿边带在图中大多表现为生态保护线或海岸线，因此本文将以这三个省份为例，谈谈边境带的规划以及它们经历了的“爱恨情仇”。

图片来源：作者依据公示板省级国土空间规划改绘

（底图为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网站的公开资源）

7个边沿市、1个市辖区、12个边境县/市，14个口岸城镇

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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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看带

    东北有句俗语“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 殊不知在黑龙江省级国空中的沿边城镇带也宛如一条金链子， 无奈城市少、规模小、城镇体系过于单薄 ，所以是一条只有18k的细金链子。这金链子上还镶了三颗不起眼的“孔雀石”， 分别是黑河、抚同和绥东 ，这三个城市就是这条沿边带上的“核心城市”，也是黑龙江对外的重要关口城市。并且无不例外，这三个城市对接的就是中国的灰熊朋友“俄罗斯”。

    但是黑龙江边界的这条“小金链子”远没有哈尔滨都市圈这条粗壮的“大金链子”看起来炫酷，值钱。那么这条细细的边境金链，究竟值多少钱呢？

图片来源： 《黑龙江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浪潮以及经济全球化、贸易全球化的局势转变，中国经济发展的重心逐渐放在长三角、珠三角等城市群地区，东北地区整体发展动力不足，黑龙江省的边境地区也产生严重的城市收缩的现象。

图片来源：

程艺,宋涛,刘海猛. 我国边境收缩城市:格局、类型与影响因素

图片来源：

高舒琦,龙瀛. 东北地区收缩城市的识别分析及规划应对

    东北又称关外，关者，山海关是也。清代以前，东三省一直像化外之地，说到底，还是因为冷。在农业技术没有突破的古代，这么冷的地方，农作物很难生长。 但“边境城市”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拥有着悠久的历史。 如唐王朝在此设立黑水都督府，明朝设立奴儿干都司。

    清末开边之后，随着现代耐寒农作物技术的发展，汉人如潮水般涌入东北，这块宝地终于完全变成了汉人的天下，东北获得极大的发展。二十世纪初黑河市随着卡座贸易的不断扩大，德、日、美、法等国家的客商纷纷涌入黑河，到这里寻找商机，作为中国极边的地级市， 黑河也曾被称为“万国商埠”。

    但随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苏交恶，东北的边境城市时刻面临着战争的危险，和俄罗斯隔江相望的黑河首当其冲。在林彪“一号命令”的指示下，位于边境地区的人民纷纷搬迁，迁往内地。同时，国家决定将工厂、设备和原材料向三线腹地集中。东北地区响应国家的号召，将大部分先进的设备迁移到了三线地区。因此，东北的发展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东北的边境城市更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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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近年边境城市在积极寻求产业转型之路，但东北边境城市的产业仍以煤炭、矿产为主，如黑河、绥东等。改革开放以后，原有计划经济体制下的重型产业结构和单一的所有制结构矛盾日益突出，随着地区资源的枯竭，国际市场供需的变化，东北地区的资源型城市发展面临经济转型的阵痛。 而当初依托便利的跨境交通形成的工矿型边境城市，也逐渐失去发展的动力，靠山吃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东北边境城市的发展情况并不好，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东北地广人稀，难以形成一个相互密切联系的城市结构 ，更别提偏远的边境城市。一方面由于其偏远的区位难以受到国内大城市的正面辐射带动，另一方面隔壁俄罗斯相邻的“远俄”城市混的也不好，毕竟俄罗斯缺的是人口而不是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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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家里穷的叮当响的东北边境，还要被黑龙江省会老大哥哈尔滨受保护费——“每三个黑龙江人中就有一个哈尔滨人”。由于哈尔滨大城市的“虹吸效应”，东北边境被剥夺各种经济发展要素和发展机会，进而导致城市收缩。 这些边境城市身负国门重任，在当代中国对于疫情防控、国际贸易都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却在收缩中不断走向衰退……

8个沿边州市、25个边境县/市、19个口岸城镇

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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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云南，大家脑海里浮现的一定是“彩云之南”，每个城市、小镇、乡村都五彩斑斓、各有特色，就宛如天然的彩色碧玺。别看省级国空中把沿边城镇带画得老粗，但定睛一瞧就会发现带子里的碎珠——城市并不多，且城市等级较低，规模也很小，就像一串小米碎珠串链。

图片来源： 《云南省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对于这一串绚丽又却散乱的碎珠，云南省一直有着很强的发展意愿，想穿针引线，打造别具风情的“项链”。国空中提出要全面推进沿边开放城镇带建设，以8个沿边州市、25个边境县的州市府所在地和县城为重点， “中心城市—沿边县城—边境口岸城镇”岸腹联动、合理分工。 在2016年，颁布了《云南省沿边开放经济带发展规划（2016—2020年）》，提出突出缅、老、越三个对外开放战略方向，以瑞丽、勐腊（磨憨）、河口为重点，依托跨境经济合作区、重点开发开放试验区、边境城市（镇）；依托边境公路干线，强化三个重点地区与其他边境县市间的联系互动，推动沿边地区联动协同发展。

图片来源：

《云南省沿边开放经济带发展规划（2016—2020年）》

    漫长的边境带往往意味着丰富的资源交换机会，但为什么云南的边境口岸一直形成不了较大规模的贸易口岸城市与整体性的边境产业格局呢？这些碎石一样的散落在滇南山谷中的小城市经历了哪些爱恨情仇的故事呢？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彩云之南的这一串“碎珠”，它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云南通史》中说过： “中国统一时，一定据有云南；中国丧失云南时，统一就受到破坏；据有云南，就一定能统一天下，失去云南，就一定失去统一。”

    西南边陲的云南地区，自古因为崇山、险河、瘴气等阻隔，远离中原王朝政治文化中心，但是自秦汉时期“大一统”后，西南夷地越来越被重视。元朝建立后，不断对东南亚的泰国、越南、爪哇等地发动战争，蒙古人虽不擅山地作战，却在对缅甸的两次战争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地处大理和缅甸之间的后果占壁国（麓川） 在元朝的进攻下分崩离析，臣服于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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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建立后，在此设立了云南布政使司和云南都司。和元朝的有军事势力深入东南亚不同，明朝并未曾向中南半岛的土司地区派遣一官一职和一兵一卒，仅仅停留在了册封的层面。这些所有的土司机构名义上都隶属于云南省管辖，属于云南的“外夷”地区。 在永乐帝时期，这些土司就因为明朝的控制力薄弱而开始沦陷。 这些土司名义上接受了明朝的册封，属于云南行省，但是实际上又称为缅甸的割据王国。 我们如今在图上看到的这一串碎珠链，其实就是这些土司、王国们在历史长河中互相拉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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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中国成立后，云南地区更是肩负起了包围西南的第一道防线的重任。20世纪70年代中叶，越南结束抗美战争、实现国家统一后，把中国视为“头号敌人”，中越关系急剧恶化，中国边疆的和平、安定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中越之间爆发了一场断断续续持续近十年的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这场战争的胜利，让中国地缘安全得到巨大的保障，也间接推动了工业化的进程，可谓是改革开放、国家富强的奠基之战（这段战争的具体细节和背后国际情势咱不细说，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自行了解）。 在十多年的“擦枪走火”中，正是边境这一串碎珠，因为体量小、数量多，有效降低了我们的作战风险又保证了战略优势，可谓是功勋显著。

中越战争实拍

图片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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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看看这串珠链接壤的都是哪些“好兄弟”吧——缅甸、越南、老挝、泰国，好家伙，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些穷兄弟家里隔三差五的就闹政变，时不时地还搞个边境擦枪走火、走私贩毒，珠链上的城市搞贸易、搞对外经济也只能小规模、小范围的发展，谁知道会不会今天刚建了“贸易区”、“合作区”，刚签了个《XX贸易协议》，第二天醒来发现对面和你签协议的政权会不会已经不复存在了。

2019年，缅甸政府军与叛乱组织若开军在若开邦发生新的战斗。

2016年，缅甸政府军与罗兴亚武装分子发生武装冲突。

2014年，泰国军方发动政变，宣布接管政权。

2006年，泰国军方在泰国首相他信赴美国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之际发动军事政变。

……

    再加之现在东南亚好兄弟们面对疫情几乎都“躺平平”了， 疫情的防控压力让珠链的上的城市“头皮发麻”，光是忙着疫情管控、防止偷渡就够焦头烂额了，更别提发展、对外经济了。

2015年边境口岸入境流通度和邻国疫情发生率 

图片来源：

程艺,刘慧,张芳芳. 中国边境口岸地区传染病境外输入风险评估——以新冠肺炎疫情为例

    因此，这串彩链，对于云南乃至中华民族而言，其政治意义与军事职能远大于经济发展价值，一直以来中央对云南的边境开放政策还是比较谨慎的， 云南省喊了多年“面向东南亚桥头堡战略”，却在不断的“擦枪走火中”变成了一种奢望。

10个沿边州/地区，32个县/市、6个口岸城镇

表格来源：作者自绘

部分资料来源：https://mp.weixin.qq.com/s/oG0ea_PPQ0ahMMVriNnG8g

    新疆的沿边城市带可以说是三个省中最“奢华”的一条了， 既有中心城市这种大颗宝石又有配套的小米珠，并且是重要的产业集群之一，宛如一条多层不规则彩色宝石套链 ，漫长沿边线上就有32个边境县(市)，就像一颗颗明珠镶嵌在壮美山川草原之间。

    新疆的这条沿边城市带，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地理图》，因为对外与巴基斯坦、哈萨克斯坦、俄罗斯、蒙古国、印度、吉尔吉斯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 8个国家相邻 。对内来说，这条沿边城市带长达5600多公里、占全国陆地边境线四分之一； 是亚洲陆地通道的核心，也是中国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更是今天“一带一路”的重要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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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国土空间规划(2021-2035年)》

新疆古称西域，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早在汉朝的时候，中央为了国家边防地区的安定就在新疆这里设置了西域都护府一职并持续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为新疆地区的繁荣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新疆古称西域，是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早在汉朝的时候，中央为了国家边防地区的安定就在新疆这里设置了西域都护府一职并持续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为新疆地区的繁荣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从汉代到唐代的1000多年间，大量的丝绸是经过横贯亚洲的陆路通道向西运往地中海东岸和罗马各地的，其间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同时发生。并且随着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丝绸之路”等友好佳话。从长安出发，经过陇西，经过河西走廊，穿越西域，到达地中海东岸，是丝绸之路的主干线， 新疆地处于欧亚大陆的中心，成为我国连接中东和欧洲的枢纽。 随着东西方文明的碰撞，联系的路线和口岸也在不断交织、成网，就这样，古老的丝绸之路在美丽的西北边陲串起一颗颗彩色宝石，也必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新焕发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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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新疆沿边城市的发展情况相对来说比东北和滇西好呢？除了邻国因素和政策因素外，城镇体系格局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新疆的空间规划格局可以概括为“一圈 、一带、一群”，“一圈"即培育乌鲁木齐都市圈， “一带"即构建以伊宁市为区域中心的北疆城市带，“一群"即打造以喀什为区域中心的南疆城市群。 而从图中可以看出，这“一带一群”都是沿边而建，里面藏了不少产业资源丰厚、战略独具优势的“大宝石”。在北疆城市带建设方面，伊宁凭借自身突出的区位优势，同霍尔果斯一道重点发展出口导向业和旅游业，不断成为国际合作和沿边开发开放示范区。在南疆城市群方面，喀什的带动作用非常显著，首先，喀什的基础优势的地理优势本就不凡，它是南疆传统最大城市，是经济特区，是国家开放创新试验区，更是新疆面向南亚、中亚、西亚的商贸物流中心，中巴经济走廊喀什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节点。 头顶这么多光环，喀什自然成为了南疆各个城市发展的引领，其对周边的阿图什、和田、阿克苏辐射带动能力极强。

    因此，新疆边境城市带的体系是较为完善的，并且许多城市都有重要的产业集群作为依托。 虽然居于核心的乌鲁木齐都市圈依然存在一定虹吸效应，但沿边的这些城市群也在地理区位、政策导向、对外贸易的优势下渐渐串起属于自己的多彩宝石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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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不断推进，内联西北五省份，外接欧亚八国的新疆，已成为向西开放的枢纽核心。针对如何提升新疆沿边对外口岸的服务能力，新疆国土空间规划的基础设施支撑体系中提到： 加快霍尔果斯、阿拉山口、吐尔矛特等一类口岸与腹地中心城市之间快速运输通道建设，提高通道运输能力。 持续提升以霍尔果斯、阿拉山口为首的主要口岸的综合处理和服务能力，加强口岸交通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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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贸活力方面，新疆的西北边境城市在中国绵长的边境城市带中表现突出。 世界经济格局变化，中国与中亚五国经贸关系紧密，新疆作为主要接壤省份受益良多。而2013年中国提出建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合作倡议，并将其作为中国对外经贸关系的核心策略，新疆无与伦比的区位优势成为“一带一路”政策的受益极大的地区。

    除了政策优势外，新疆的邻国资源也较为优越。光是被成为“丝路明珠”的喀什，就拥有周边中亚南亚8国巨大的消费市场。 除了促进新疆边境旅游型购物城市发展外，部分中南亚国家自然资源极为丰富，能源资源储量极大，但其他经济产业基础比较薄弱，这些相对于我国目前的经济状况而言，双方在经济各个方面具有极大的互利性和互补性，为我国外向型经济发展提供了巨大空间，使许多沿边城市成为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

    综上所述，国空中的这些沿边带在我国扮演的角色以及边境带中的城镇关系都非常值得我们去探讨。

    （1）目光所及尽是“鸽子蛋”，边境上的“小碎钻”陷入盲区。 关注具有辐射能力的“中心城市”和“大都市圈”是规划中的必然现象，就连许多发展不错且规模较大的中东部城市都无时无刻不被“鸽子蛋们”虹吸着，更别提山高路远躲在祖国边缘地带的边境小城了。沿边省份的发展在全国来说本身就比较落后，而边境的这些“小碎钻”只能纷纷成为省会城市或更远核心城市的附属品，在边角的镶嵌中走向收缩，也走向规划视野的盲区。 

    （2）用“麻绳”串“宝石”，“宝石”的光辉也日益黯淡。 从上文对边境城镇的历史梳理可以看出，它们在不同时期的功能、问题都是非常复杂的。除了地形、气候这些客观因素外，它们面对着大量社会、经济、人口、军事、政治等问题，包括在当下重要的疫情防控和国际贸易中，沿边城镇具有着不同于内陆城市的特殊性和重要性。而在各沿边省份的规划中，这方面的考虑较为欠缺，仿佛用一条粗糙的“麻绳”就把他们串了起来，这条线的功能是什么？线上的“宝石”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些问题没理清楚，即使是再珍贵的宝石也会渐渐失去光辉。

    （3） “小米珠”的串联难度比“鸽子蛋”更大，把每颗珠玉搭配好才能凸显项链真正的价值。 边境城镇带整体的城镇规模偏小、等级较低、缺少核心辐射点、城镇体系较为薄弱，存在“有带无城”、“有城无产”等现象。由于各种历史、政策、气候、地理、战争、产业、疫情等各方面因素的累积或冲击，边境城镇带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爆发式的发展。再加上复杂的跨国问题，对于沿边小城关系的处理与规划难度远大于发达地区。因此，我们更要对这些“项链”加以保养、润色和修复，而不是搁置一旁等它们渐渐生锈。

    显然，当下的沿边城市带距离省级国空中对这些“项链”提出的诸如“面向国际的辐射中心”、“全面推进沿边开放城镇带建设”、“稳定繁荣的平安带”等目标还相差颇远…… 未来的沿边规划既要关注到重要的战略支点型城市，增强辐射和带动能力；也要对薄弱的边境小城给予一定关注，对其功能结构、城镇体系等进行更清晰全面的规划，并将外贸、国防等复杂性问题纳入其中，毕竟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没有哪一颗珠玉是可以缺失的。 沿边城镇带体量虽小，但它们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是祖国生命线的重要组成部分，期待疫情散去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去看一看栖息在祖国边疆那些静谧美好的小城。

本文纯属对边境带及规划的个人理解和感性解读，

如有不妥之处敬请谅解与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