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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宝华峪皇陵地宫渗水,原因是穴位出现水母

发布于:2021-12-21 20:58:21 来自:建筑设计/建筑风水学 [复制转发]

  文/陈益峰


  宝华峪万年吉地工程承修大臣:庄亲王绵课、大学士戴均元、户部尚书英和、侍郎阿克当阿。后来又先后增派工部左侍郎阿尔邦阿、户部左侍郎敬征、理藩院尚书穆彰阿、马兰峪总兵官恩铭、庆惠、嵩年、继昌、广泰为承修大臣。

  宝华峪万年吉地工程,经过六年的施工,到道光七年九月,正式完工。道光七年九月二十二日,孝穆皇后葬入宝华峪皇陵的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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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陵已经妃北废弃,精准坐向很难测量,笔者现场测量宝华峪的大概坐向为坐357度,向177度。这个非常接近当年奏折记载的度数。宝华峪皇陵的主要相度人,是文渊阁大学士戴均元、工部尚书穆克登额、工部左侍郎阿克当阿等,带领风水官内务府郎中石柱、工部额外主事陈孝宽、举人赵佩林、候选知县蔡鸿升、大使职衔宋泗、笔贴式毓庆、钦天监掣壶正姚绍基等,提交给道光的奏折说:宝华峪立向,用壬山丙向,兼子午三分,外盘以辛亥、辛巳分金,坐危宿五度,向张宿七度分金。这是天盘立向,坐355.5度,向175.5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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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七年九月,宝华峪皇陵已经正式完工。道光七年九月二十二日,孝穆皇后葬入宝华峪皇陵的地宫。道光八年(1828年)九月初三,宝华峪地宫发现严重渗水,地宫积水竟然没过了棺床,将皇后的梓宫泡住。从此道光开始决定废弃此陵,重新寻找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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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官宋泗等,以点穴太靠后,担心穴中有石,应移前十丈,戴均元辄拘泥建筑规制,仅止移前五丈,以致在开挖地宫时候,不断发现有几块石母存在,有石母,就意味着附近有泉眼。穴中有泉水,哪怕是小的泉水,也是大忌讳。道光一生非常节俭,但是很快、很明智的、很果断地放弃此地。

  1、参与宝华峪万年吉地卜选的风水官

  宝华峪万年吉地选址,是文渊阁大学士戴均元、工部尚书穆克登额、工部左侍郎阿克当阿等,带领风水官内务府郎中石柱、工部额外主事陈孝宽、举人赵佩林、候选知县蔡鸿升、大使职衔宋泗、笔贴式毓庆、钦天监掣壶正姚绍基等相度选址的。

  宝华峪万年吉地点穴,是戴均元等,带堪舆风水官宋泗、赵佩琳、蔡鸿升、姚绍基、毓庆等五人定穴的。

  宝华峪万年吉地地理复勘是:礼部右侍郎吴烜、工部左侍郎穆彰阿等相度大臣,带领风水官监生吴灏、刑部主事余毓祥、兵部主事周彦。


  (1)、宋泗


  宋泗,盐大使职衔,正八品,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参与相度东陵宝华峪皇陵,为宝华峪皇陵的主要点穴官。道光四年七月,因卜陵有功,被道光赏六品顶带。

  盐课大使,清代于各盐场、盐池、盐井处所设盐课司,为基层盐务机构。设大使一人,秩正八品, 掌场、池、井生产及盐税征收事宜, 受运同、运副分辖,并统辖于运使或盐法道。光绪初年有盐课大使一百一十二人。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四年七月,丁丑日

  以承办万年吉地工程出力。赏知县赵佩琳、盐大使宋泗,六品顶带。钦天监挈壶正姚绍基等一级。


  (2)赵佩琳、举人


  赵佩琳,江苏丹徒人,今镇江,嘉庆戊寅科举人,公元1818年,嘉庆二十三年中举。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参与相度东陵宝华峪皇陵,道光四年七月,因卜陵有功,被道光赏六品顶带。道光八年九月,分升云南盐提,从五品。


  (3)、姚绍基、钦天监出身


  姚绍基、钦天监挈壶正,正八品。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九月,在东陵为道光卜选皇陵,最后定址在宝华峪。

  道光四年七月,以承办万年吉地工程出力,卜选宝华峪皇陵和点穴有功,赏钦天监挈壶正姚绍基,加一级记录。


  (4)、毓庆


  毓庆,滿洲正白旗人,先后任圆明园库守、笔帖式,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在东陵为道光卜选皇陵,最后定址在宝华峪。道光六年十一月,补授陕西安边理事同知,后升盛京刑部员外郎,后转任四川彭县知县(现在的四川省成都彭州市)。

  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四川彭县白石沟等处,有大伙匪徒横行,而知县毓庆毫无觉察,被革职。


  (5)、蔡鸿升


  蔡鸿升,候选知县,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在东陵为道光卜选皇陵,最后定址在宝华峪。道光八年九月,升河南内黄县知县。


  (6)、周彦、进士出身


  周彦,江西省饶州府鄱阳县人,今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嘉庆二十二年丁丑科进士,早年任兵部主事,道光十二年四月,记名以御史用。同年,转任台弯府知府。道光十三年,因剿匪出力,被赏花翎。道光十三年,转任浙江宁绍台道。

  周彦的父亲,为周崧(sōng)晓,乾隆三十七年,壬辰科进士,陕西蓝田县知县。

  周彦,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五月,在礼部右侍郎吴烜、工部左侍郎穆彰阿等相度大臣带领下,覆堪宝华峪皇陵。

  工部额外主事陈孝宽、内务府郎中石柱,二人只参与宝华峪皇陵的相度,没有参与点穴。


  (7)、余毓祥,进士出身


  余毓祥,安徽黟县人,嘉庆丁丑进士,历仕刑部主事、礼部郎中。

  余毓祥,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五月,在礼部右侍郎吴烜、工部左侍郎穆彰阿等相度大臣带领下,覆堪宝华峪皇陵。


  (8)、吴灏,监生出身


  吴灏,浙江归安人,监生出身。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五月,在礼部右侍郎吴烜、工部左侍郎穆彰阿等相度大臣带领下,覆堪宝华峪皇陵。


  (9)、石柱


  石柱,内务府六库郎中兼骁骑参领,因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在东陵寻找万年吉地,最后定址宝华峪。

  道光二年三月,因裕陵隆恩殿、金柱各工,办理草率,内务府六库郎中兼骁骑参领石柱,被革职。道光四年三月,裕陵隆恩殿工程完工,已革郎中石柱、著赏给内务府笔帖式。


  (10)、陈孝宽,拔贡出身


  陈孝宽,字湘帆,河南祥符人,浙江海宁籍。嘉庆癸酉拔贡。道光元年七月由工部主事,入直军机处。道光二年二月,因坛庙十案工程,陈孝宽,被革职,发配到伊犁。

  道光六年五月,赏七品小京官衔,以戍员派在喀什噶尔城办理文案。道光六年,张格尔叛乱,攻破喀什噶尔城,战死。

  陈孝宽,精通地理堪舆技术,道光元年四月下旬,到五月下旬,在东陵为道光卜选皇陵,最后定址在宝华峪。


  2、宝华峪地宫渗水,调查全过程


  (1)、道光八年(1828年)九月初三,宝华峪地宫发现渗水

  道光七年九月二十二日,孝穆皇后葬入宝华峪皇陵的地宫。不到一年时间,宝华峪地宫就出现渗水。

  道光八年(1828年),九月初三,道光皇帝要去东陵谒陵。宝华峪陵寝内务府官员,在打扫陵地宫时候,发现封闭地宫的临时木门有水痕。内务府郎中庆玉马上将这一情况禀告给了东陵守护大臣奕绪、恒明及马兰镇总兵官宝兴。怀疑是地宫浸水,但是木门如果没有得到特旨,是任何人都不得打开进入。

  奕绪等三人迅速将此事上奏皇帝,要求开启木门,进内查看。

  道光八年(1828 年)九月初三日发布谕旨,命宗室、辅国公、户部左待郎敬征,于九月初四日赶赴东陵,会同宝兴,对地官内外逐处详细查看具奏。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初三,庚子日

  谕内阁:

  奕绪等奏:孝穆皇后陵寝,木门外墙根潮湿情形。

  宝华峪地宫新建,甫过夏令,木门外已有潮湿,及现有水痕处所。木门以内各券情形,是否相同?不可不详加察看。

  著派敬徵,于初四日起程前往,会同宝兴,将地宫内外逐处履勘,是否仅止湿潮,抑竟现有水迹?其水迹是否因渗漏所致?抑由地气蒸溽?一面据实奏明。一面令守护太监,迅速修治乾洁,朕即日启銮。宝兴不必前来接驾,俟将木门内外情形查勘明确,再与敬徵一同,迎赴行在,覆奏。


  (2)、道光八年九月初八,敬征汇报调查宝华峪地宫渗水情况

  敬征会同宝兴,对宝华峪地宫内外,详细查看后,于九月初八日向皇帝做了奏报。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初八,乙巳日

  谕内阁:

  敬徵等奏、《遵旨查勘孝穆皇后陵寝木门外墙根潮湿情形一折》。

  据称:恭启木门,察看门内地面,有积水五分。逐层石券,至地宫石券地面,俱有积水五六分不等。宝床上及石券东西金刚墙,俱无水迹。北面石墙七层以下,间有成片水气。券顶石及石门锨框,俱有蒸溽水珠等语。木门内外各券,既无渗漏痕迹。

  若谓地气蒸溽,亦何至积水有五六分之多?著敬徵等,督同守护太监,迅速收拾干洁,俟朕于十二日,到彼看视,其地面墙根,应查之处,著于擦拭后,再行详细查勘。总须查出存水之由,方好修理。敬徵等查勘明确,即于行在覆奏。至承修后段监督,如有应行参办之处,著俟查明修工年月,再行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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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峪皇陵地宫渗水,有不可控的因数。那就是点穴时候,地理先生很难提前摸清穴位的土壤结构和地下水情况。但是实际上后来更多是人祸,承修人员,明明看到水母,却偷偷草率处理,最关键的是地宫的龙须沟是专门排水的,如果设置了龙须沟,地宫即使有侵水,也不会大面积的积水。

所谓龙须沟,就是由地宫内部引向地宫以外的排水暗沟,用以排除因为受限于当时的技术条件而难干完全防止的地宫内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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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峪陵寝全部拆卸后,拆除的大件石料,于查验后用土掩埋;方城、宝城、大殿、配殿、宫门等大项工程,拆卸后,平垫地面,栽种树株。所拆后的地面,随地势的高低叠落,平垫堆陪,仿佛旧有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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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有严重的积水,如果不处理,将来棺材就会长期泡在水里,这是风水大忌。所以一向节俭的道光,宁可花费巨大的代价,也要另外选址修建皇陵。从此宝华峪皇陵妃彻底废弃。

  (3)、道光八年九月十,道光开始处罚修陵官员

  道光八年九月十,道光开始处罚修陵官员,宝华峪过工程的监督、监修,全部革职,交留京办事王大臣,会同刑部严审。戴均元,著革去宫衔,降为三品顶带。伊子戴诗亨,仍降为员外郎候补。英和已降旨革去顶带,拔去花翎,著即革职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十,丁未日。

  谕内阁:

  前据奕绪等奏,孝穆皇后陵寝木门外墙根潮湿情形。当派敬徵前往,会同宝兴,将地宫内外逐处履勘,务查明存水之由。

  据实覆奏:兹据奏称,木门内罩门券两边马蹄柱门枕石下,往外浸水。明堂券、穿堂券、地平石缝、金刚墙极,俱有浸水处。三层门洞券门枕石后,及金券宝床下三面石缝,俱有浸水一二分不等。复履勘各券墙根,似有消水湿气数寸。木门后阴湿霉溽尺余,究其券内存水之由,竟系空山水,由地平浸湿,泛溢所致等语。

  宝华峪地宫新建,甫经夏令,即有由内浸水之处。迨经擦拭,隔宿又复普行积水二分,据敬徵等查明,情形若此。

  是该监督等于地平以下工程,办理不善,丧尽天良。保无偷减情弊,必须严切根究。

  总监督内阁侍读学士牛坤、及始终承办后段监督内务府郎中百寿、员外郎延凤、并接办后段监督郎中庆玉、监修主事定善、候补笔帖式长淳、副司库玛彦布、俱著革职,交留京办事王大臣,会同刑部严审。

  牛坤现在随扈,著行在刑部派员,押令回京,听候审办。英和承办万年吉地之工,始终其事,其罪尤重,著先行革去顶带,拔去花翎。

  其余先后承修各员。查明在工年月具奏。再降谕旨。


  又谕:

  宝华峪地宫浸水情形,由于地平以下工程,办理不善。

  据军机大臣查明承办工程各员在工年月,朕开工并地平落成年分,开单具奏。

  其在工最久、始终其事者,惟庄亲王绵课、及戴均元、英和三人。伊等受恩深重,应如何郑重详慎,督同工员核实妥办。乃一任承办之员,草率从事。

  使绵课其身尚在,朕必加以严谴,今已身故,著与已故之阿克当阿、嵩年、庆惠、均免其置议。仍俟将来定案,再行照例罚赔。

  致仕大学士戴均元,前因工程加恩,赏加太子太师衔,并伊子户部员外郎戴诗亨,以郎中补用。今查明工程办理不善,岂能复邀恩赉。戴均元,著革去宫衔,降为三品顶带。伊子戴诗亨,仍降为员外郎候补。

  英和已降旨革去顶带,拔去花翎,著即革职,以示惩儆。

  穆彰阿接办时,地平尚未完工,不能指斥妥办,著交部严加议处。

  继昌、广泰,前任马兰镇总兵,兼办工程,均著交部议处。仍俟定案后,分别议赔。

  阿尔邦阿、敬徵、宝兴,接办时已在前项工完之后。恩铭交卸马兰镇总兵时,甫经开工,俱著加恩无庸置议。


  (4)、道光八年九月十二,道光亲自视察宝华峪地宫,发现渗水很严重,加重了对承修大臣的处分,并且命令奕绍单独审问监督、承办、工头、匠役等,查明当年地宫施工开挖时候的情况,并想法修理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十二,己酉日。

  上恭谒昭西陵、孝陵、孝东陵、景陵、裕陵。至宝华峪孝穆皇后陵寝奠酒。

  谕内阁:

  宝华峪地宫积水情形,朕据敬徵等,节次查勘水痕,旋拭旋浸。本日朕复亲临阅视,金券内北面石墙,全行湿淋,地面间段积水。细验日前积水痕迹,竟逾宝床而上。现在孝穆皇后梓宫霉湿之痕,约有二寸,计存水有一尺六七寸之多。与木门以内各券水痕尺寸相同,是必有山泉涌溢,亟须妥为相度修治。

  著派敬徵、阿尔邦阿、宝兴,带同精于堪舆、谙习工程之人,详加履勘,奏明办理。

  此项工程,当开通时,如果详慎体验,岂竟毫无情形?乃绵课等,屡经带同堪舆相度,漫不经心,昧良负恩,莫此为甚!前降谕旨,不足示惩,绵课之子庄亲王奕卖,著降为郡王。戴均元,著即革职。英和之子兵,部侍郎奎照、通政使奎耀,俱著革职,作为拜唐阿,交敬徵等带赴工次效力。

  (拜唐阿,满语,清各衙门管事,而无品级者)


  谕军机大臣等:

  本日朕亲临宝华峪地宫及宝城上下,详加阅视。券内存水,系由空山水浸溢所致。现在北面石墙,全行湿淋。金券内连日擦拭,尚有间段积水,验看旧存水痕,竟逾宝床上,至孝穆皇后梓宫。霉湿之痕,约有二寸。宝床仅高一尺五寸,而存水竟至一尺六七寸。合之木门,以内各券地平水迹,尺寸相同,是今夏存水之时,总有一尺六七寸之多,必有山泉浸溢。当时开通地圹,未经兴作以前,岂无浸泛情形,何以仍听兴工?难保非绵课等,因已相度奏明于前,意存回护。

  著奕绍等,将已革监督等隔别严讯,务令供出开工时实在情形。一面摘提承办工头匠役等,详加开导,隔别讯问,令其将开圹时土性若何,及开通时有无山石夹杂,泉水浸泛?并地平以下不露明工程,是何做法?

  此二层为紧要关鏮,必须逐一切实研讯实情。并告知此事,与伊等无涉,务令据实供吐,无任稍有讳饰。此时就朕阅视,与敬徵等节次查勘情形,其为山水浸溢无疑。而水势自外内注,抑从地泉涌出。总当确切究明,以便设法修治。

  奕绍等当善体此意,不可稍涉含混,并将两日来讯问情形,先行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5)、道光八年九月十四,奕绍等奏,查明开工时候,地宫土为黄色,但是北侧有石母,但是英和瞒报。工匠建议安置龙须沟排水,被英和否决。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十四,辛亥日。

  谕内阁:

  前经降旨,命留京办事王大臣,会同刑部堂官,将宝华峪地宫,开通土工时,有无山石夹杂,泉水浸泛?及地平以下工程做法,向已革监督等切实根究。

  本日据奕绍等奏:讯据百寿等供称,当开通时,土系黄色。惟北面圹帮,间有石母,石内滴水。该革员等,曾告知英和,用土拦挡,令水旁流,不使流于圹内。自兴工及完工时,均未见圹内有水。

  (注解:圹(kuàng),就是墓穴的意思。)

  又据供:伊等开工时,恐日久圹内霉湿,原议两旁安置龙须沟出水。因英和告以不用安置,是以停止。

  并据牛坤供称:伊祇管开发银两,不管工程,亦无克扣情事等语。

  前于宝华峪开工时,曾经询问英和,所开土性若何,有无泉石显露?

  据奏土性甚纯,并无泉石,其龙须沟应否安置,亦据奏地甚干洁,可以停办。至牛坤在工,曾据英和在朕前保奏:有伊在彼,英和即不必常往亲自督工。此时牛坤则称不管工程。是此三事。显敢在朕前欺饰,是诚何心?

  英和著即拏问,交刑部,添派卢荫溥、文孚、会同奕绍等,切实究讯,务令逐一供明。伊现在患病,著伊子奎照、奎耀,随往刑部。

  并严讯已革监督等,英和、牛坤,有无侵蚀帑项?暨曾否将开出石母滴水情形,告知绵课、戴均元,伊二人曾否亲往验视?

  商同办理,仍遵照节次谕旨,逐细根究,无任稍有隐饰。

  又谕:

  继昌、广泰,前在马兰镇总兵任内,有兼办工程之责,乃不能商同妥办,著即照部议降三级,调用。


  (5)、道光八年九月十五,道光命令审讯风水官宋泗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十五壬子日。

  谕内阁:

  穆彰阿前此接办宝华峪工程,彼时地平,尚未完工,不能指斥妥办,即照部议革职,实属咎所应得。姑念接办以来,除出差给假日期,实计在工仅止一年有余,著加恩,改为革职留任。

  谕军机大臣等:

  昨据奕绍等,向已革监督百寿等,究出宝华峪开通土工时,有石母滴水情形。是此时金券内存水之由,似竟系地泉涌溢所致。当时相度山势,曾经堪舆宋泗等,随往履勘。

  宋泗之外,尚有何人同往?所见有无异同?著奕绍等即传提宋泗等究讯。彼时择定宝华峪,伊等俱称为尽善尽美。抑尚有指摘之处?其土中山石夹杂,曾否有人看出?及开通后显露石母滴水,伊等是否眼同开看?曾否将开山情形声明?抑商同回护前失?务当逐一根究,不可稍任狡饰。

  此外一切应讯之处,遵照节次所降谕旨,向英和等严切究明,据实具奏,将此谕令知之。


  (6)、道光八年九月十九,道光下令,抄了英和、牛坤及已革监督百寿、延凤、已革盐修定善、长淳、玛彦布等七人家产。同时审讯风水官,相度时候,有无发现穴中有水?承修大臣是不是全部知道穴中有石母?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十九,丙辰日

  谕内阁:

  谕军机大臣等:

  宝华峪地宫,既有浸水情形,朕昨亲临阅看。

  所办工程,亦多草率,是该监督等,显有偷窃侵蚀情弊。现究出百寿等,曾将开出石母滴水之处,向英和等告知,商同挡护。并饬奕绍等,向百寿等严切根究。著耆英、福泰即将英和、牛坤及已革监督百寿、延凤、已革盐修定善、长淳、玛彦布等七人家产,严密查抄。福泰现在驻图,著中营副将谢驎,代为值班。福泰即会同耆英前往查办,勿任稍有寄顿。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

  已革内阁侍读学士牛坤、经绵课等,派赴工次,总司一切。所办工程甚属草率,现饬奕绍等严究偷减侵蚀情弊。除伊在京资产,已经籍没外。著屠之申即委妥员,将牛坤原籍家产严密查抄,勿任稍有寄顿。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

  分发云南盐提举赵佩琳,现在宝华峪工程,有应讯事件。该员籍隶江苏,著陶澍查明。如尚在本籍逗留,即行派员解赴刑部。如该员已由本籍启程,著飞咨沿途各督抚,查明该员行抵何处,即行截留,派员解送刑部,毋任迟延。

  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

  河南内黄县知县蔡鸿升,现因宝华峪工程,有应讯事件。著杨国桢即派员将该员解赴刑部,毋任迟延。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

  奕绍等奏,《连日究讯英和等并堪舆宋泗供情一折》,宝华峪北面圹帮,有石母滴水情形,既据现犯佥供如一。其所称灰浆未能干透,及地气蒸溽之供,断无其事。若果系灰浆蒸溽,则一经擦拭,当必立见干洁。岂有屡拭屡浸之理?

  即使空山水所致,现已时交霜降,水泉力弱,似亦不应频经擦拭,浸溢如故。看来此水,或系自下上涌,或系自外内注,必须详细根究明确,不得稍涉含混。

  当时戴均元等所带堪舆,既有宋泗、赵佩琳、蔡鸿升、姚绍基、毓庆等五人。究系何人首先看定?其余所见,是否相同?有无指斥此地当有石泉之论?其宋泗所供之玉风水,是否即系笔帖式毓庆?

  除赵佩琳、蔡鸿升,业经出京,已降旨令该抚等,即行解部审讯外。其钦天监挈壶正姚绍基、笔帖式毓庆奕绍等即应提同严讯、务得确情。

  现查出吴烜等覆勘宝华峪时,曾带同监生吴灏、刑部主事余毓祥、兵部主事周彦,前往详勘。伊等所见,有无异同?曾否指摘此地土色泉石不纯?亦应向该监生等详加询问。不得因此时复行究究诘,意存回护。

  至地内石母滴水情形,该监督等,既向绵课、戴均元、英和等三人告知。其以后接办之穆彰阿、阿尔邦阿、敬徵,及兼办工程之马兰镇总兵恩铭等,俱曾经该监督等,告知与否?当时看出石泉,商同挡护,系只用土抵御,抑用石填塞?其如何作法?均须向百寿等切实究明,无任销有隐饰。

  此项工程,既经开有泉石,若果该监督等认真修筑,其浸水情形,何至如此之速?朕昨亲临阅视,所办工程,本多草率,是否侵蚀偷减?奕绍等,务向百寿等严切究讯,勿涉颟顸。将此谕令知之。


  (7)、道光八年九月二十,道光命审讯风水官,相度时候的情况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丁巳。

  谕军机大臣等:

  昨经降旨,令奕绍等,传到相度宝华峪山势之原看覆看各堪舆,详加询问。自己传集覆讯。此案虽究出石母滴水情形,然皆由土石工程,未能坚固如式,致有浸溢,其罪在于承办工程各员,与相度官本无干涉。

  节经降旨向宋泗等研讯之意,原欲得其前后相度实情,并伊等所见所论之有无同异?同论者若何?异论者若何?既可知此地之统疵,于全局有无妨碍?若从前有议论此地,开至若干丈尺,即应有水石者,此时证诸所言不谬。将来即当再令前诣详勘,并非因地宫业有浸溢情形,即坐伊等以相度不实之罪。

  惟恐伊等畏罪,不肯将当日所看实情,据实陈明,奕绍等即将此意向伊等反覆开导,勿令畏惧,务从实供:当时系何人首先看定?后至之人,或不肯直斥其非?或因业经奏明,不复指摘?在戴均元等及吴烜等,前后所奏之折。亦未必尽将伊等所见所言,悉行入告,现经特旨垂询。

  若因戴均元等,未经奏出,辄复随声附和,将来别经讯出,则是伊等本无咎愆,转自蹈欺饰之罪。奕绍等当善体此意,隔别讯问,详加开导,务得确情,不可稍涉含混。将此谕令知之。


  又谕:

  宝华峪地宫浸水情形,前据奕绍等向已革监督百寿等,究出开通土工时,北面圹帮,间有石母滴水之处,曾经告知英和等商同挡护。

  连日讯,据英和供称,地宫地盘开至北面,见有似石非石,似土非土几块,土人谓之石母。绵课、戴均元,俱曾亲见。伊在工时,并未见有水滴,嗣经监督告知,有时滴水。即与绵课、戴均元、公同商酌,用土挡护等语。

  宝华峪山势,系戴均元首先带同堪舆相度,此地既有石泉,当时同往堪舆五人,岂无一人指摘及此?即使彼时所看之人,并无异议?迨开通地盘,显有石母,究于风水有无关碍?亦应妥为筹议。何以直至该监督等告知滴水情形,始商同用土挡护,彼时若不回护前失,即应据实奏明,何以始终并无一言奏及?

  著韩文绮,即向戴均元传旨询问,务令逐一详细登覆,现仍令奕绍等,向在工人员严切究讯。若戴均元所供,与京中所讯各供相符,是尚自知其罪。若稍有不实不尽,即是敢于欺饰,伊自问当得何罪。令其据实书叙亲供,韩文绮即迅速由驿具奏。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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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经过慎重的调查之后,发现宝华峪皇陵地宫渗水,主要是相度大臣戴均元、英和和承修大臣、庄亲王绵课等人合伙瞒报穴位有水母的情形,擅自用简单的泥土堵塞地下水,以致地宫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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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地宫入口遗址。修建地宫时,众人担心地宫积水,建议使用龙须沟,而英和阻止。英和被重责,本拟处死,幸有太后说情,改发配黑龙江充当苦差,子孙也一并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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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峪皇陵,从道光十二年闰九月二十七日起陆续拆卸,至道光十五年八月拆卸完成,从此变成一堆废墟。所拆木料,绕行运至龙泉峪工次,以备建盖各座之用。所有拆下砖瓦石料,都交石门工部一并存储备用。后来在营建咸丰帝的定陵、定陵妃园寝、定陵内务府大小营房时,将宝华峪的这些旧砖块、石料几乎都用上。因为拆卸动作很麻利,负责拆卸工程的庆玉,加恩赏给四品顶带,以东陵内务府郎中补用。

  (8)、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二,耆英等将英和、牛坤、百寿、延凤、定善、长淳、玛彦布等七人,抄家。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二,己未日

  谕军机大臣等:

  耆英等奏查抄英和等七家资产,已将牛坤、百寿、延凤。定善、长淳、玛彦布、各家房间衣物,查明开单具奏。英和家房田资产,现已查明,尚有衣服什物。未经点查,另行分晰开单具奏等语。著将查出英和等七家,除房田资产,照例入官外。其衣服什物等件,仍即封锁严密,照单存贮,派委妥员看守,候旨遵办。将此谕令知之。


  (9)、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三,查明,宝华峪点穴时候,据宋泗以点穴太后,恐穴中有石,建议应移前十丈,戴均元辄拘泥规制,仅止移前五丈,以致北面开出山石,况且穴中出水,戴均元对道光瞒报,所以道光非常生气,下令将戴均元抄家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三,庚申

  谕内阁:

  奕绍等奏,《覆讯已革监督等供情,并详究堪舆宋泗等原勘覆勘情形一折》

  宝华峪相度山势,朕特委任戴均元。承办工程,则责成英和。

  现据案犯,佥供地宫土盘,开至距金井四丈余,圹边显露石母,浸出水珠。每逢阴雨,涓滴不止。且圹底土性潮湿,间杂细碎腐石,应手即破。经该监督等,向绵课、戴均元、英和告知,不即改图,仍商同用土拦护,其修砌石工,取材既粗,又未坚固如式。遇有不能合缝之处,辄用松香白蜡,调和黏补。究其草率之由,佥供屡经英和饬令牛坤,督催紧急,伊等竭蹷从事,如期报竣等语。

  当时开通地宫,朕曾屡向英和询问土性干湿若何,伊不但未将滴水拦护情形奏及,并称普律干洁。且自开工以后,从未向英和催促,何以饬令牛坤克以期限,任听该监督草率弥缝。英和之罪,实在于此。

  至戴均元带,同各堪舆相度吉壤。曾据宋泗以点穴太后,恐穴中有石,应移前十丈,戴均元辄拘泥规制,仅止移前五丈,以致北面开出山石。朕前令戴均元勘定福基,曾经降旨:

  只期地臻全美,不必拘四至之广狭。即照从前规制,稍从俭约,亦无不宜。

  乃师心自用,并不据实陈奏。迨至目击浸水之处,仍复商同拦护。曾无一言奏及。开工未几,旋即乞休。伊年虽届八旬,精力尚健,何至遽思归田,明系洁身远引,其居心尤为可恶。戴均元前已降旨革职,著韩文绮即传旨拏交刑部治罪。派委妥员,迅速解京。

  朕即日回銮,著仍派奕绍、托津、富俊、卢荫溥、会同军机大臣刑部堂官,严审定拟具奏。穆彰阿曾派办工程,应行回避。至刑部侍郎英瑞,因与英和谊属师生,折内并未列衔,殊失公尔忘私之义,著传旨申饬,即不必令其会审。


  谕军机大臣等:

  戴均元因宝华峪地宫积水,已先后明降谕旨革职,并拏问解交刑部矣。著韩文绮亲赴伊家,将戴均元本籍财产,严密查抄,勿任稍有寄顿。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


  又谕:

  盛京刑部员外郎毓庆,前经戴均元等带往宝华峪相度地理,现有应讯事件。著奕颢即行派员,将该员解赴刑部,毋任迟延。将此谕令知之。


  (10)、道光八年九月二十四,道光命,盛京刑部员外郎毓庆、河南内黄县知县蔡鸿升、分发云南盐提举赵佩琳等不必押解来京,在本地审讯即可,审讯完,三人继续各赴本任,说明道光已经发现,宝华峪地宫渗水,风水官的责任不大。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四,辛酉日

  谕军机大臣等:

  盛京刑部员外郎毓庆、河南内黄县知县蔡鸿升、分发云南盐提举赵佩琳,昨因宝华峪工程,有应讯事件,谕令奕颢等将各该员解赴刑部。

  兹据奕绍等提集相度宝华峪山势之堪舆宋泗等,连日讯问,俱已供明当日察看详细情形矣,毓庆等均毋庸押解来京。

  著奕颢,传问毓庆。杨国桢,传问蔡鸿升。向其反覆开导,勿令畏惧,务将当日所看情形,据实详叙亲供,毋稍隐饰含混,即著该将军等迅速由驿覆奏。

  其赵佩琳一员,著陶澍等查明。如该员尚在江苏原籍,即由陶澍讯供具奏。如已由本籍起程前往云南,著飞咨沿途各督抚,无论行抵何处,即由该省督抚讯供具奏。若已到云南,著伊里布讯供具奏。该将军等接奉此旨。如已将各该员押解起程,著仍饬令折回各原省,讯取确供后,即令各赴本任。将此各谕令知之。

  清《上谕档》记载:

  毓庆供:道光元年五月初间,穆大人叫我跟到东陵看地。与初九日,到马兰峪,同赵佩林等,大家看定宝华峪吉地定穴后,我即回京当差,旋于次年十一月内补授陕西安边理事同知,我并没有去过二次,至后来动土兴工我一概不知,所供是实。


  (11)、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五,道光皇帝查明宝华峪陵寝地宫渗水原因,与风水官没有关系,主要原因在相度大臣和承修大臣。


  宝华峪陵寝地宫渗水原因在两点:

  (一)、宝华峪山势,系戴均元、穆克登额、阿克当阿三人,首先带同堪舆相度,勘定福基,乃拘泥规制,遵从乾隆定的昭穆下葬制度,非要在东陵附近卜选道光皇陵,所以点穴,做到十全十美,只是将就凑合。


  (二)、宝华峪陵寝地宫开通土工时,穴位北侧,发现有几块石母,浸滴水珠。英和与绵课、戴均元一起偷偷商量,用土挡护。其修砌石工,用材既粗,又未坚固如式,致有浸溢。

  

  因此,道光对众多相度大臣和承修大臣,做了罚赔银两的处理。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五,壬戌日。

  谕内阁:

  宝华峪地宫浸水情形,现据奕绍等向已革监督等,究出开通土工时,北面圹帮,间有石母,浸滴水珠。英和与绵课、戴均元公同商酌,用土挡护。其修砌石工,用材既粗,又未坚固如式,致有浸溢。

  宝华峪山势,系戴均元、穆克登额、阿克当阿、三人首先带同堪舆相度,勘定福基,乃拘泥规制,点穴未致全美。

  绵课、英和等派办工程,未能督率监督等认真修筑,任其草率从事。

  除英和、戴均元等,业经降旨查抄家产,拏交刑部究讯。

  恩铭在任时,尚未兴工。敬徵接办,在地宫工竣之后。均无庸议外。

  其余在事各员,均应照例分别罚赔,以示惩儆。

  绵课办工最久,著罚赔银十万两。穆克登额系相度之员,著罚赔银三万两。阿克当阿亦系相度之员,兼派办工,著罚赔银四万两。

  其接办未久之穆彰阿,著罚赔银八千两。阿尔邦阿、著罚赔银二千两。

  至前任马兰镇总兵兼办工程之嵩年、继昌,著各罚赔银三万两。

  广泰、著罚赔银六千两。庆惠、著罚赔银八千两。宝兴,著罚赔银二千两。所有此项罚赔银两。俱著按限完缴。毋许稍有延宕。


  (12)、道光八年九月二十六,道光对庄亲王绵课后人一一革职

  庄亲王绵课,已经在道光六年去世,所以道光只能处罚他的儿子,所有儿子都遭到严厉的处罚。庄亲王奕卖,被降为郡王外。奕貹,被革去不入八分辅国公。奕睿,被革去镇国将军委散秩大臣。奕賟,被革去辅国将军。奕赓,被革去头品顶带。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九月二十六,癸亥日。

  谕内阁:

  庄亲王绵课,派办宝华峪吉地工程,经历数年之久。伊系亲王,受恩深重。经朕特加简派,应如何慎重详审,督率工员妥办。乃漫不经心,一任承办之员,草率从事,实属昧良负恩。

  绵课之子,除奕卖已有旨降为郡王外,奕貹,著革去不入八分辅国公。奕睿,著革去镇国将军委散秩大臣。奕賟,著革去辅国将军。奕赓,著革去头品顶带。以示惩儆。


  (13)、道光八年十月初四,道光对修大臣和监督做了最终的处罚

  道光八年十月初四,道光对宝华峪地宫渗水,做了最后的结案。英和,发往黑龙江充当苦差,其两个儿子奎照、奎耀,随侍前往黑龙江。英和的孙子,荫生候补员外郎锡祉被革职。牛坤,被发往伊犁效力赎罪。监督百寿、延凤,发往乌录木齐,效力赎罪。监修定善、长淳、玛彦布,发往军台效力赎罪。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十月初四,庚午日。

  上御勤政殿听政,谕内阁:

  《奕绍等会同严审英和等办理吉地工程草率,分别定拟一折》。

  此案英和承办宝华峪吉地要工,始终其事,自应慎重详审。乃明知圹帮石母滴水,因系废曹,商同绵课、戴均元、用土挡护。并以龙须沟恐洩地气,奏明停办。而于石券旁,议请添设叠落石格漏之处,又复驳令中止。其砌墙海墁等石工,遇有碰楞,仅用松香白蜡搀和石面抅抹。且饬令牛坤催促工程,勒限完竣。

  英和于此等要工,但止信用牛坤一人,以致工多草率,遂有浸溢。

  奕绍等审讯明确,比依定例拟斩监候,本属罪所应得。

  姑念英和曾任尚书,协办大学士,于此案讯无赃私,尚可宽其一线。且吉地工程,系朕一人之事,不肯因办理不善,诛戮大臣。既不置之于法,即不必久系囹圄。英和著加恩发往黑龙江充当苦差,以示朕法外之仁。

  伊现患病未愈,伊子奎照、奎耀,亦不必交敬徵等,带赴工次效力,著即随侍前往黑龙江。伊孙荫生候补员外郎锡祉,著即革职。

  牛坤,派充总监督,常川驻工监视,较之各监督责任尤重。虽讯无克扣侵蚀情弊,惟不能监视妥办,著发往伊犁效力赎罪。

  已革监督百寿、延凤,讯无偷减侵蚀情弊,惟既于认领工程结内,自限七年完工,不知及早妥办,临期竭蹷,任令工匠草率黏补,俱著发往乌录木齐,效力赎罪。

  已革监修定善、长淳、玛彦布,监工是其专责,目击工程草率,所司何事,俱著发往军台效力赎罪。

  已革监督庆玉,到工接办,在地平落成之后,免其发往军台,著在工次效力。


  (14)、道光八年十月二十八,道光确定罚赔银两的缴纳期限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十月二十八,甲午日。

  户部奏,《罚赔宝华峪工程银两之王大臣核定年限请旨》。

  得旨:此案奉旨罚赔之项,如数在一千两至五千两者,著定限二年。五千两以上者,定限二年半。一万两以上者,定限三年。二万两以上者,再加半年。以此递加。至数在十万两者,定限七年半。此次系特旨罚赔,与寻常赔项不同。著按现定期限完缴,无许延宕。


  (15)、道光八年十一月二十三,道光皇帝对戴均元做了最后处罚

  道光八年十一月二十三,道光皇帝,因为戴均元相度宝华峪皇陵时候,刻意隐瞒穴中有石母滴水现象,并且偷偷与庄亲王绵课、英和商量,用土拦住出水,最后导致宝华峪地宫渗水,为主犯,本应斩首,但是念其年逾八旬,只是逐回原籍。戴均元的儿子戴诗亨,被革去员外郎。戴均元的三个孙子均被革职。戴嘉秀,被革去知县。戴嘉会,被革去盐大使。戴嘉德,被革去举人。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八年十一月二十三,己未日

  谕内阁:

  奕绍等奏,《会同严审戴均元带同堪舆相度宝华峪情形一》。

  此案戴均元相度福基,自应倍加详慎,乃既未将石母滴水处所,豫为测量详明,迨目击地盘圹帮滴水情形,仍商同用土拦护,并未据实奏请,及早筹办。仅于会奏折内,声明间有石块。有意增减紧要情节。

  现经奕绍等,讯明比例拟斩候,实属罪所应得。即减等量予遣戍,亦是从轻宽贳。

  惟念戴均元尚未始于经手工程,且已年逾八旬,耄不加刑。著加恩免其死罪,并免发遣,即行逐回原籍,用施法外之仁。

  其子戴诗亨,著革去员外郎。其孙戴嘉秀,著革去知县。戴嘉会,著革去盐大使。戴嘉德,著革去举人。以示薄惩。


  (16)、道光九年七月,再查宝华峪地宫积水,道光已经彻底放弃宝华峪皇陵

  道光九年,秋七月,马兰镇总兵官黄文煜,再次上奏宝华峪地宫的水,比较深。道光看到宝华峪地宫积水太严重,彻底失望,批示不用再浪费人力,彻底放弃宝华峪皇陵。实际上,道光九年年初,道光皇帝,就派出了很多相度大臣和风水官,分开在京畿和直隶附近,寻找新的万年吉地。


  《大清宣宗成皇帝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九年,秋七月,丁酉日

  马兰镇总兵官黄文煜奏,遵旨查明宝华峪积水:

  由木门至头层石门,水深一尺五寸。由头层石门至二层石门,水深一尺六寸。由二层石门至三层石门,水深一尺五寸五分。由三层石门至四层石门,水深一尺五寸。四层石门内,宝床上水深二寸二分,宝床下水深一尺三寸五分。

  得旨、所以朕亟亟欲移出孝穆皇后梓宫者,于兹可见。尚云设法修理者,不知是何肺腑?可笑之至。

  又奏:现在券内积存之水,或即淘洗乾洁,抑或俟雨水过后,查看有无增长,再为淘洗之处。伏候训示祗遵。

  批:所奏俱悉,何必代人费此无用之力,竟无庸收拾,凭他可也。


  3、宝华峪地宫渗水的原因


  戴均元等,带堪舆风水官宋泗、赵佩琳、蔡鸿升、姚绍基、毓庆等五人,在宝华峪定穴的时候,宋泗以点穴太靠后,担心穴中有石,应移前十丈,戴均元辄拘泥建筑规制,仅止移前五丈,以致在开挖地宫时候,不断发现有几块石母存在,浸滴水珠。


  然后戴均元与承修大臣英和、绵课,一起偷偷商量,用泥土将泉水堵住,而后来地宫的修砌石工,用材粗糙,填缝不严密,。而百寿等监督,见到穴中有石母,担心地宫进水,建议地宫中做龙须沟,但是英和过于自信,盲目的给否决了。


  石母,似石非石,似土非土,是一块石头在地下水中浸泡了几万年,而形成的,所以地下一旦出现石母,附近必然有地下水存在。笔者在山区长大,自小就见过这个东西,确实在泉眼附近,常常见到。


  因此古之帝王修建陵墓时最怕挖到石母,一旦挖到石母,就意味着周围有水源,如果强迫修建皇陵,地宫一定严重积水。

  道光帝一生非常节俭,没想到却在陵墓的修建上,栽了巨大的跟头,非常恼怒。


  4、道光皇帝心胸很大,没有处理风水官,后来相度和承修大臣的后人,后来也被赦免


  经过严密的调查,道光皇帝发现宝华峪皇陵地宫渗水,与风水官的关系不大,所以所有得到赏赐的风水官,没有得到处罚,也没有剥夺赏赐,让其各自留任。


  后来,龙泉峪万年吉地选址非常成功,道光皇帝非常满意,原谅了当年宝华峪卜选和修陵的有罪人员

  龙泉峪皇陵卜选,非常成功,是地理的精品之精品。道光皇帝胸怀很大,因此也顺带赦免了当年卜陵和修陵的人员。赏英和之子奎照,为翰林院编修。奎耀、笔帖式。戴均元之子戴诗亨,加恩以七品小京官用。戴均元之孙戴嘉德,加恩赏还举人。让发配伊犁的牛坤回籍。让百寿、延凤等回旗。


  《清道光实录》记载:

  道光十一年五月癸酉日

  赏已革兵部左侍郎奎照、翰林院编修。

  已革通政使司通政使奎耀、笔帖式。

  道光十一年五月乙亥

  谕内阁:

  戴均元子戴诗亨,加恩以七品小京官用。伊孙戴嘉德,加恩赏还举人。

  英和孙锡祉,加恩以六部笔帖工用。

  道光十五年(1835年),九月初二戊子日

  释遣戍伊犁等处已革三品卿衔内阁侍读学士牛坤、回籍。已革内务府郎中百寿、延凤、回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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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明朝的天寿山陵区(十三陵),选址为山东宁乡人王贤,点穴为王侃和马文素,三人,后来都受到重用,王贤生从二品顺天府尹。王侃为钦天监监正,马文素为钦天监监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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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穴出泉水,皇家一定会勃然大怒,不会听你忽悠,让你施展法术止水什么的。廖均卿自述,长陵按他的点穴时出水,然后被他做法术,喝山龙,止住了,这是不可能的。皇家那么多高级文人,根本上不会给你忽悠的机会,直接轰走。



  5、正史记载,地宫渗水,都是大罪,一般都会严惩,明朝永乐皇陵卜选,地宫渗水,廖均卿被打发回原籍


  (1)、永乐皇陵定穴时候,廖均卿点穴出水

  明朝永乐皇帝的长陵选址,为山东宁阳王贤所卜选,最后首次定穴时候,廖均卿自己说是点的。但是穴位有泉水汹涌澎湃,永乐皇帝大怒,廖均卿自己说,穴位挖出泉水,他自己当着永乐皇帝的面,施展法术,让地下泉水停止涌出,永乐皇帝吓得不轻,因此还赏给他钦天监九品博士。现在廖家常说廖均卿升官,为四品灵台郎。


  笔者去廖均卿的墓前,看其碑还是刻的钦天监博士墓,刻的字是:万历四十三年仲春重修。实际上南方人任何时候重修墓碑,都是刻的古代的时间。

  廖均卿的儿子廖信厚撰写的《均卿太翁钦奉行取插卜皇陵及行程回奏实录》记载了廖均卿点穴出水,然后自己做法糊弄明廷的故事:

  初七日未刻,鸾驾往沙河,百官随行。初八日子时,即宣众地理。

  上曰:王侃、巫涯(就是吴永,江西人听普通话谐音)二本插铜锣形判中穴法,非也。廖均卿所奏响中穴法,依拟便行。丑时,即随圣驾往黄土山定穴。辰时宣,祭祀后土。我祭五方神、龙神与杨老仙师。至巳时末,圣主赐金剑一把,计十四两;银锄一张,计二十两,与我开点吉穴。督工提调官一一发落,打开金井。

  初十日,圣驾回京,百官同回京师。十一日,各文武朝众,本日在武英殿受赏元宝一十五锭,与众地理作彩。

  十二日,在奉天门赏酒宴,宴后在常山右护卫歇。八月初八日回,随驾往石家庄树下歇。初九日至十一日晚,赐酒宴馒首,夜行殿帐房。十二日,圣主叮咛:着廖均卿、马文素二人在此歇,着光禄寺酒宴,每日送肉十斤、酒八壶、干鸡雉十五只及盐、酱、茶、川椒。至十三日,酬谢百官,登山起工开金井。十六日,尚书回京。九月十二日罢工。王侃、巫涯又复奏,上穴法为真。

  十月初一日,指挥李徐传圣旨,宣辰巳时起身。至十二月廿二未时传圣旨,寅时起身,亥时至清河养猪房宿。十三日早寅时,到京面帝。

  十三日早寅时,到京面帝。

  帝曰:黄土山如何?

  众官奏曰:廖均卿戏弄朝庭,掘伤地脉,涌泉不止。

  均卿面帝奏曰:臣该万死,恕臣再奏。

  上曰:容尔再奏。

  均卿曰:黄土山其穴洪水滚滚,乃真龙之聚处,穴法无偏。圣主帝星鸾驾到,涌泉即止,臣冒死再奏。

  上曰:既如此,着姓李者择吉安排,鸾驾亲视。

  李奏曰:十八日好吉辰。

  是日整备,鸾驾同到黄土山。其泉涌滚如锅煮炊。帝见,大怒曰:均卿尔说帝星到时泉水即止,如何愈大?

  我又奏曰:容臣喝山,罗经下地一照,涌泉即止。

  上曰:容尔奏,稍若不止,命在悬丝!

  我喝曰:山家廿四向,土地、天星、地曜、廿八宿,祖师杨筠松、曾文遄、廖瑀公:今均卿为永乐圣主立万世之基址,千载之皇陵。兹因金井之中,凿出洪水,涌泉数日不止。万里山河皆归属圣主,谁敢不尊兮?!圣主鸾驾亲至此地,洪水该止。如何敢违,罪逆天地!

  喝山将完,洪水果止。

  我又奏曰:臣欲再深三尺方好。

  上曰:再深三尺,你意将谓之何?

  对曰:下有石盆一个,石鲤一对。

  掘下,果有鲤鱼、石盆献上。圣上见之,龙颜大悦!

  帝曰:此宝将何置之?

  均卿奏曰:将石盆蓄于金井之下,而上面盖砖石,以镇其山,宜历数十日下砖。

  圣主曰:均卿非凡间子,诚有仙风道骨,喝山皆应,呼水即止,真朕之奇遇也!将均卿实授钦天监王官,灵台郎博士品。叩头谢恩!

  赐马同回长安岭,巳时参见皇帝,护鸾驾门也,步行五里说话。帝见均卿稍难步履,着均卿骑马当中直出,午时驾到沙河,即宣均卿吃瓜,说话即退。

  圣主坐沙河行宫,直宣王侃、巫涯二人,面叱戏朕,即吩咐刑部发落,锦衣卫斩首。二人自愧其无道术,含悲不奏!此王、巫者(吴永的谐音),乃丰城人也。


  (廖均卿的儿子如此胡写,他没有想到明廷有正史记载,说谎话,是会被戳破的。正史记载:王侃、巫涯,没有被斩首,修建长陵陵寝完毕之后,都受到重赏,王侃因为卜陵有功,两次得到升迁,最后升钦天监监正)


  (2)、地宫出水,在风水是大忌,首选就是换地方


  廖均卿的穴法,挖到泉眼了,地宫涌出滔滔泉水,这是杀头大罪,不是一个做法术的民间忽悠,就可以掩盖的。明廷那么多文官,不是随意可以糊弄的。这些江湖伎俩,不可能在正式工程中出现,只是家谱的一种神话而已。他所说的永乐和众多文臣,被他的法术吓住了,反而呵斥王侃、吴永,甚至反而将他们斩首的事情,不可能存在。

  民间下葬,地宫挖出泉水,老百姓也是没有一个人敢用的,无论你这么解释,怎么忽悠,都是放弃下葬,重新点穴的。

  这些江湖做法术就可以止水的说辞,正史一个也没有记载,自古皇陵地宫出水,皇帝都是勃然大怒。

  点穴出水,皇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位置,不会傻傻的看你在那里做施展法术,当众忽悠的。

  乾隆的裕陵、嘉庆的昌陵的都是出现出水,都是让承修大臣,花费巨大的人力,花了几个月,甚至几十年时间,重新修理皇陵,而道光的宝华峪陵寝渗水太严重,棺床都被淹没了。清廷观察了一年,也没有办法修理,只有换个地方,花了巨大的代价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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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朱棣皇陵卜选的廖均卿说他点穴时候,地下冒出汹涌的泉水,然后他施展法术,呼龙喝山,泉水被他叫停。永乐皇帝被吓傻了,给他高官做。实际上正史记载,他被直接打发回家,没有得到任何封赏。

呼龙喝山,可以牵引龙脉的做法,现在还有一些忽悠在做,在人家坟前笨拙的跳一段舞蹈,打几套低端滑稽的拳法,号称可以控制龙气,这些滑稽的做法,只能忽悠无知百姓,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3)、长陵点穴为王侃和马文素

  从明朝后来的赏赐来看,长陵的定穴是王侃和马文素二人。二人受到明廷的两次赏赐,廖均卿被直接打发回原籍,没有得到任何赏赐。但是他去北京卜选长陵的事情,在当地四处传开,很多本地乡绅,觉得他很神奇。

  永乐十一年,五月,皇陵修建成功,对卜陵人员开始赏赐,升知县王侃为易州同知,马文素,为太常寺博士。

  洪熙元年二月,长陵下葬完毕之后,接任的仁宗皇帝,再次对长陵的卜陵人员赏赐,易州同知王侃,升为钦天监监正,太常寺博士马文素,升为钦天监监副。

  这些都是有正史记载的。


  《明太宗实录》卷九十二记载:

  永乐十一年,五月,壬寅,定管建长陵功,赏武义伯王通,进封成山侯。

  复论初卜吉之功,升知县王侃州同知,赏彩币三表,里钞二百锭。

  升给事中马文素,太常寺博士。

  阴阳训术曾从政、阴阳人刘玉渊,皆钦天监漏刻博士。食禄不视事。

  五官灵台郎吴永,始以僧授改升僧录司右阐教。

  各赏彩帛二表,里钞百六十锭。

  (注解,这里的阴阳人,不是民间地理先生,而是朝廷钦天监的地理堪舆人员,这是明朝的称谓)


  《明仁宗实录》记载:

  洪熙元年二月,戊申,

  易州同知王侃为钦天监监正,太常寺博士马文素为监副。王侃、文素,皆明阴阳之术,永乐中初建长陵,当预效劳,至是山陵事毕,上追念其劳,故有是命瓒素。


  (4)、长陵的主要卜选人王贤,受到明廷的重赏


  至于卜选长陵的王贤,后来受到更大的重用,先授王贤鄢陵教谕,再擢任户科给事中,后进光禄寺少卿,再迁顺天府尹,正三品。天顺八年(1465),宪宗即位,下诏授王贤中奉大夫,从二品。这些都是正史有记载的,不是民间戏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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