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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之城》,建筑行业职场暗战大赏:国产剧群像戏这么拍,就对了!

发布于:2021-09-14 11:15:14 来自:建筑设计/建筑问答 [复制转发]


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

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思想家·马克思

逝于1883年3月14日

代表作品:《资本论



……


本文7400余字,阅读需19分钟。


01.


 
7月初,我写过一篇 《国产神剧40年》 ,梳理了一波我国各历史阶段诞生的剧集神作。那40年创作风雨中,覆盖了历史剧、戏说剧、名著剧、谍战剧、军旅剧、政治剧等等…

其实,除了这些,迄今为止,国产剧还有好多可以开疆拓土诞生神作的地方。 比如长期以来,国产阵营里,有类剧一直缺少扛鼎之作,至今也没诞生特别能打的作品。

那就是需要极强现实洞察力的职场剧。
 
为什么说要极强的现实洞察力?
 
因为职场剧,无非是三个基本角度:

行业、人物、斗争。
 
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特点,关联着不同的社会利益分布,关系着一个普通人生活的重要环节;而人物,不同类型人物,归根到底是不同三观。 斗争呢,背后往往关涉到利益纠缠、暗箱操作。只要把它和前两者完美结合,好的职场剧,自然会是一个时代的注脚。通过一部剧,就能洞察到这个历史阶段人们的欲望、压力,整个社会的风气、积弊。

另外,职场剧最容易叫人产生嗨点。当年《半泽》创下日本42.3%的收视奇迹,最迷人之处,就是半泽那句“以眼还眼,加倍奉还”。看着半泽突破黑白边界,一次次逆袭成功,直到完美复仇,你很难不爽起来。

「职场剧《半泽直树》」
 
然而很不幸,很长一段时间,国产职场剧都被称为“笑话”。 我看前几年,有些职场剧都快被广大观众和剧评人喷成筛子了。

行业故事,全是硬伤,基本行规都没弄懂,比远在美国造车的贾老板还敢张口就来。人物,各种脱离现实,把偶像剧中的霸道总裁、独立女性复制过来,一堆刻板印象。斗争,啥?哪有啥斗争? 你情我爱的故事,套着一个职场的外壳,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本该是描摹人性、透析社会最好的剧种之一,最后人没了,只剩下性。
 
直到前两天,我逛豆瓣刷到一部新剧的评论,心说咦,难道国产职剧要翻身了?一看导演,哦,原来是刘进。那我懂了。 刘导想必大家熟悉,除了《白鹿原》,还有谍战剧《悬崖》。 《国产神剧40年》里,我曾拿他导演的《白鹿原》压轴。刘导做剧,扎实、专业,不以市场为唯一导向,标准国剧良心。

于是我就把这部新作《理想之城》刷了几集,这一刷,完全停不下来。

「刘导的《白鹿原》破了国剧很多拍摄记录」
 
很负责任地说,《理想之城》绝对“中国职剧之光”。再也没有脱离实际的荒诞人设,也没有套牌生产的言情故事,它扎实描绘出了一个行业的“人情世故、打打杀杀”。只刷了不到10集,我就发现它一个层次套一个层次,把社会现实、行业生态、年轻人处境和人性较量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觉得不聊聊它,有点说不过去。
 
没错,诸位,今天又要剧透了。
 


02.
 


《理想之城》顾名思义,一个“城”字指向建筑。刷完前十几集,你会发现它用一场环环相扣、利益交错的斗争,完成了四个层次的叙事。这四个层次,一环套一环,形成了社会和职场的四个切面。它们分别是:
 
创业积弊、层级厮杀、底层焦虑和兄弟情仇。
 
先说创业积弊。
 
故事一上来,就先放大招。在一次领导视察中,政府“安居工程”的临时墙体倒塌,还把领导给砸了。相关责任方纷纷遭罚。其中,苏筱(孙俪)所在公司开完会,居然把她这个跟现场施工无关的造价师(成本主管)给开了。
 
苏筱替自己的顶头上司背了锅:

 
工作丢了不说,没多久,苏筱发现男友出轨。出轨对象,居然是男友的女领导。这位小伙汁为了往上爬,把肉体、精神都献给了“上级”。正好,借着被开除一事,女领导通过关系,扣下了苏筱刚考下的一级造价师证书。
 
这里,先埋下了一枚扣子。

 
另一边,好戏开场。“安居工程”另一施工单位,叫“天科”,是“赢海集团”的子公司之一。借着事故,天科的高管夏明(赵又廷)拿施工水泥说事,在集团会议上告诉董事长,集团水泥厂一直靠几个子公司输血,卖给子公司的水泥质量不行,还比市场价高。

这分明是自己人坑自己人。

 
无奈之下,集团董事长赵显坤(于和伟)只能开会,给下面一个交代:

 
夏明这一搞,倒逼着他废除了集体采购权。但董事长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给我算账,我也要给你们算账。赢海集团做大后,下面有“天科”“天成”等子公司,自己经营,自负盈亏。

而建筑行业,从成本到施工,各个环节有太多利益可以输送。多年来,赵显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时候清除一下积弊了。
 
于是他要搞审计:

 
往年审计,都是做样子。今次不同,董事长找自己秘书许峰,写了个非常严密的审计方案。集团负责审计的老徐一看,这么搞,肯定要把子公司的人得罪光,赶紧去医院装病。
 
还把审计的任务,推给了许峰。

 
油条,还是老的辣啊。
 
这一来,许峰进驻天科,没日没夜审材料。夏明这边,当然要阻止。不久,许峰就审到“安居工程”问题,再往下挖,就挖不动了。能帮他解谜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被开除的苏筱。
 
由于造价师证被扣,加之有“开除记录”,苏筱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后还是她前男友喝大酒,把她推荐到了“赢海”的子公司,“天成”。
 
许峰和夏明,为各自的目的,开始接近她。

许峰说,你帮我,我可以弄回证书:

 
夏明见状,想把她弄进天科:

 
帮许峰还是进天科,这次审计,成败与否,焦点最终落在了苏筱身上。而在苏筱的故事线上,第二层叙事缓缓展开。
 


03.
 


在天成,苏筱面临的是层级厮杀。
 
一是上下层的厮杀,二是平级间的厮杀。
 
苏筱前男友,走的是天成高管陈主任的关系。陈这个人,面善心冷,为糊弄事,给了苏筱一个陪跑项目。偏偏这个陪跑项目,关涉到“天科”“天成”两家子公司之间的利益。
 
“天成”的实力,比“天科”差一大截。公司的竞标会,总是天科占上风。陈主任知道这个项目“天成”没搞头,发给苏筱,就是耗她。
 
没想到,苏筱加班加点做标书,通过极强的专业技能找到了天成屡次竞标不中的根本原因。结果,天成 中标,导致苏筱被老板器重。她就成了陈主任的眼中钉。
 
第一层厮杀,由此开始。
 
老陈开始设计苏筱,频频给她使绊。
 
当着苏筱的面,他是帮忙:

 
当着老板的面,他是挖坑:
 

他不光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来陷害苏筱,让她工作流程出问题,对给她升职提反对意见,还拉拢人心,让下面的同事来排挤苏筱:

 
同时,苏筱连续拿下两个大项目, 得到老板认可,升任临时经理 一个刚来的新人,突然被委以重任,你让公司里的老人怎么想?

天成效率,本来就低,老员工看苏筱不顺眼,有人就开始拖数据,冷嘲热讽:

 
此前,因苏筱的标书,公司的小陆被重点褒奖了。小陆知道功劳是苏筱的,自己只是沾光,当时对苏筱的态度是:

 
可现在,苏筱被上级器重,威胁到自己的上升空间,小陆再也不想帮她说话了:

 
同级之间的厮杀,苏筱还能理解。

可是陈主任,自己竞标成功,给公司带来效益,天成往前走,他不是也能赚得更多吗?

她啊,还是图样图乃义务。
 
夏明在接近她时点拨她:

 
老陈在公司待了那么多年,早有了一条自己的利益链。你一个小姑娘跑来东搞西搞把我的利益链搞黄了,我的养老金,谁给我出啊?
 


04.
 


同级职场暗斗,又牵出一个叙事层面。

那就是:底层焦虑。
 
这里不得不夸一句,《理想之城》中对一线城市年轻人真实生活的描绘非常棒。最近两年,都市剧里动不动大平层、不接地气的生活场景,已经被吐槽到能写学术论文了。

《理》剧里的年轻人,终于回到了现实中。
 
苏筱的前男友,一个学霸高材生,本来前途大好,为什么非要献出自己劈腿女上司呢?


在跟苏筱摊牌分手时,苏说自己不介意穷,不介意苦,不介意在出租屋里结婚,但前男友突然爆发,怒吼“我自己介意!”。

他的不甘和愤怒,绝非一时的:


苏筱住的地方,都还算好的。
 
她的闺蜜海伦,跟男友住在一间老破小里。
 
每天在公司受气、被批,晚上还得拖着疲惫的身躯住进逼仄、昏暗的房间。
 
剧中的细节,做得超好。海伦在楼道里,后面出来一个赤膊男人打招呼。那是刚洗完澡。后面,海伦去公共澡堂洗澡时,他男友正在往瓶子里挤东西。仔细看你会发现——

那是出差时从酒店里顺走的洗发水:


常年生活在这种环境里,谁不想像苏筱前男友说的那样,迅速摆脱卑微?
 
而且,房东一句话,就足够让厮杀更惨烈: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你就必须参与这场残酷“厮杀”。
 
苏筱要交房租,要晋升,要实现自我价值。但眼下的局面是,造价师证被扣了。有了这一条,陈主任就可以有绝对的正当性阻碍她进步。没证书,你没办法代表公司做生意。  



05.
 


最终,苏筱还是选择了帮许峰。
 
她跟闺蜜海伦说,自己不去天科,是害怕天科有浑水,自己蹚进去,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苏筱跟许峰交易,眼看审计组就要赢了。

也就意味着天科会被总集团掐死。
 
偏偏这时,利用苏筱与同级之间的“厮杀”,夏明反过来完成了对审计组的打击。
 
前两次竞标成功后,天科、天成又要抢一个大项目。这次,还是苏筱写标书。这是她在天成站稳脚跟的最佳机会。为了抓住这次机会,开会时,苏筱拿出了天科的一份机密数据,并且表示自己不能透露其来源。

 
正是靠着这份机密数据,天成再次打败天科,顺利拿下了第三次竞标。
 
结果竞标会上,天科老大突然发飙:

 
偷窃数据不是小事,集团内部展开调查。剧中,竞标前,夏明曾约苏筱面谈,并故意上厕所,把电脑上的数据透露给了苏筱。

你以为苏筱偷看了数据?
 
可最后的调查结果是:许峰。
 
苏筱的数据,是从许峰那里拿到的。许峰虽然没有直接给她数据,但他在接触苏筱时,为了确认天科账目问题,必须把天科的结算单给苏筱看。许峰没想到苏筱过目不忘:

 
而其实,这一切又都在夏明的算计里:

 
他一路接近苏筱,频频对她实施心理攻防战,就是为了激起她最后的求胜欲。利用她对这次竞标的渴望,反过来把审计组给掐死。
 
如果只是这样反转,还不算啥。
 
紧接着,镜头一转,天成的老板居然开车到了一处包间,跟天科老板坐到一起:

 
原来整场发飙,就是两个老板在演戏。天成老板心知肚明,你天科被查出事,我天成紧接着就是遭殃的一个。 天科不干净,天成就干净?审计组一天不撤,谁都没好日子过。

虽然平日里,两个天字头是对手。但现在,上面的赵显坤才是那个共同的敌人,咱俩不联合起来,就要被他整死。
 
这就是最后一层叙事:兄弟情仇。
 
天成、天科这些子公司的老板,早年都跟赵显坤出生入死。集团做大后,赵显坤以“你们跟不上时代”为由,独占战果,给几个兄弟每人五千万物料,让他们自生自灭,自己还拿着采购权、人事权全盘控制。赵显坤,才是这场斗争中最大的老狐狸。

所以你看,这剧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把下层斗争和上层斗争打通了。 看似是苏筱和同事的竞争,其实关涉到子公司和总集团的恩仇。反过来看,赵显坤和天成、天科老板之间的恩怨,就能左右下层职工的命运。
   
这就是对一个行业乃至社会系统的洞察力。
 


06.


 
前面说了,好的职场剧,应该是时代的注脚,是社会、人心的镜鉴。 刷到现在,我只能说,《理想之城》胆子挺大,很多真话直接就说出来了。这些真话,还非常有本土特色。

就我看,至少体现在两点:
 
一个社会关系,一个典型人物。
 
《理想之城》里面,有很多刺痛人的对白。通过它们你会发现,身居高位的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比起那些下位者,啥也不是,但他们却手握生杀大权。
 
许峰去找苏筱前男友的女领导要造价师证时,怒气冲冲地喷了一顿:


天成、天科老板演完戏,喝酒时也喷:


你们喷你们的,可是现实是什么?

剧中,失去造价师证后,苏筱曾给政府写信伸冤,希望还自己一个清白。

结果,这封信送到政府,直接落到了女领导手上。女领导转手一寄,直接给了赵显坤。赵显坤一看,又给了天成老板。
 
一封信,四个镜头:


我能力没你强,怎么了?

你的清白,甚至人生命运,都在我手上。
 
看到这一段,不寒而栗。
 
一张巨大的权力关系网,是社会的折射面,是斗兽场的牢笼。而权力的无处不在,就会逼出陈主任这样一个典型人物。
 
他作为一家公司的中高层,上面要对付领导,下面要拉拢、堤防员工,很难不两面三刀。
 
老板让他否掉竞标时,他能找理由:

 
苏筱说服老板竞标可信后,他又能立马脸不红心不跳,换另一个说法:

 
当着苏筱面,他这么说:

 
当着老板面,他又这么说: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无非俩字儿:
 
生存。
 
而在权力系统中,除了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性,还有一类典型,就是赢海的人事主管玛利亚。 特别渴求对 自我权力地位的彰显。
 
玛利亚总是喜欢PUA下属,批评海伦:

 
时时刻刻在打压下属的自信:

 
海伦实在不明白,难道是我太笨了吗?最后,还是一位同事面授机宜,说你给她汇报时站得直挺挺的怎么可以?你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这,就是权力对人的异化。
 
当然,除了典型人物。编剧把群像写得也很棒。陈主任的阳奉阴违,赵显坤的老谋深算,夏明的亦正亦邪,徐审计的临危装病,许峰的直来直去不懂变通,两个天字头老板的逢场作戏,这些都让我想到了那部高达9.4分的国产神作《背靠背,脸对脸》。这部电影,我之前写过,在此不做赘述。
 
说实话,我甚至怀疑编剧在对人心斗争的描摹上,受过那部神作的启发。
 
不然他们为啥要用这句台词致敬:

 


07.
 


说完社会大环境,和环境下被逼出生存智慧的职场老人们。这部剧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紧扣主题的看点,那就是一代年轻人的价值观。
 
老人们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人生选择已经做完了。年轻人呢?
 
剧里,有好几种价值观的交锋。
 
苏筱的前男友,上文已经说过了。他最终做出的选择,是对权力关系跪舔。他放弃了一起吃苦的女友,选择跟领导结婚。
 
在他看来,人生本来就是出卖:

 
这才是他跟苏筱无法缝合的地方。作为“理想化身”的女主角,并不认可这种价值观。她觉得你出卖自己,并不是为什么理想。

就是为了欲望:

 
第一集里,工程出问题后,苏筱跟夏明首遇,两人也有一段很精彩的对话。
 
苏筱谨记着老师的一句话:

 
在她看来,原则问题,绝对不能动摇。
 
但夏明告诉他,现实并非如此:

 
理想、原则,很美好,但现实坚硬、冰冷。而且你的敌人,都站在现实里。
 
苏筱却依然坚持:

 
后来两人交心,夏明依然想告诉她这只菜鸟,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尽管他非常欣赏她的勇气:

 
但在上一节所说的关系网络和典型人物的夹击下,生存,需要更高的智慧。在这片丛林里,你要办成一件事,光靠莽撞、原则和执拗是行不通的,当你不是规则制定者时,就必须按照别人制定的规则来玩。
 
甚至你的手段,也只能模仿他们:

 
前男友、苏筱、夏明这三人,代表了理想和现实这条标尺上的三个点。接下来,苏筱和夏明还要一起搞项目,子公司和总集团之间还有暗战,如何处理现实和理想的落差,用什么手段去维护理想,又会用什么手段去抵达现实,想必是这部剧后面最大的看点。

尤其是为了“天科自立门户”,夏明目前正在跟最大领导的女儿拉近距离,那么接下来,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前男友呢?
 
另外,赵显坤已经注意到苏筱的能力了。
 
不知最后,她和大BOSS会不会来一场决战。
 
这场大决战,又要牵动多少层级的利益?
 
想想就让人激动。
 


08.
 


还是那句话,好的职场剧,应该是一个社会切片,可以观照出当下时代的社会情绪,表达出一代人的价值观方向,甚至痛批社会积弊。
 
当初《半泽》那么火,就是因为日本大地震后,各行业各士气低落,年轻一代情绪抑郁,而日本这个层级分明的社会,给诸多国民以压抑。那句“加倍奉还”才那么深入人心。特别是《半泽》中那句“国家是由每颗平凡而普通的小螺丝钉支撑起来的”,更是让每个个体意识到自身的价值和责任。

「一部好剧,是可以给人力量的」
 
所以说,职场不要仅限于职场。在一个权力网无处不在、人情弥漫的办事社会里,以职场为中心辐射出的人物、事件,可以看透社会方方面面。 在这件事上,看透还说透,才叫好朋友,才是好的职场剧。
 
我们需要的职场剧,不是让菜鸟戴着主角光环搞点逆袭,随便接几个经不起推敲的案子,反应一下职场凶险就够了。不要只流于表面,拍拍什么开会、甩锅、性骚扰、职场霸凌,那些只是点缀。要的是通过一个行业,探究一个群体,通过群体的利益,解剖现实里那些让人两难的疑问、人生的选择。
 
《理想之城》这部剧动人之处,就在于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立场,基于这个立场,又有他们的进退两难。赵显坤,要让一个集团做大做强,就必须得罪有私心的兄弟;天成老板汪炀,想改变公司效率低下,想赶上天科,就必须咬牙辞退发小陈主任;夏明想自立门户,就必须跟一帮老狐狸争斗,必须做违背自己初心的事,去接近相关领导的女儿…
 
利益、私欲、大势、初心、人情,这是与人心的较量,也是与自我的较量。
 
实际上,它也是摆在每个向上走的年轻观众现实世界里的一道选择题。
 
而通过苏筱这个“理想化身”,也许我们还能看到一种“天真无畏”的锐利,学会在一片暗战江湖里,如何摆正理想、原则、自我的位置。

「苏筱无时无刻不在拼」

前十几集里,苏筱凭借自身过硬的专业技能,从贴发票到屡次竞标成功,从“守厕所”到经理再到公司二把手,这条燃感满满的底层奋斗路,其实相当激励人心。
 
好剧作,不光要剖析现实,还要能作用于现实。私以为,要是年轻观众看到苏筱通过坚守在丛林里赢下战争而被激励,未必不是好事。这个世界上,拥抱务实主义的“前男友”太多了,应该好好中和一下,免得乌烟瘴气。

「她有一种绝不服输的倔强」
 
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所谓“中国职剧之光”。

一般而言,我不太喜欢管什么东西叫啥啥之光,一提到光,好像大家都在摸黑,看不清方向。 其实不是大家看不清,是大家明明清楚方向,但敢于朝着那个方向坚定往下走的人,太少。我宁愿把《理想之城》视为国产职场剧长路上一个坚实的脚印,如果以后还有同类型的剧集,肯顺着它努力踩下的这些脚步往下走,国产现实主义一定会有更多神作。
 
《理想之城》这部年度良心剧,包涵了丰富的层次。 我上面提到的,只是一部分。除此之外,一帮老戏骨拿捏人物之精准,环境布局、人物服装与剧情之贴合,都非常有看头。
 
甚至我看赵显坤发怒时,窗外上海的天空都是阴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可见刘导拍起剧来,用心用到了什么程度。
 
至于其他亮点,诸位自己去看,肯定能看出更多比我有思考的东西。 额外提一句,《国产神剧40年》里,我说《隐秘的角落》《沉默的真相》让现实主义悬疑剧登上一个很大的台阶。而 良心剧所必备的扎实剧本、成熟团队、敬畏之心,一直是爱奇艺做剧的标配。这次合拍《理想之城》,再次验证了这点。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想为国产剧开拓一些新的疆土,留下一些行业标准,拍出好作品的同时,激励以后的国剧创作者,告诉他们:

“只要用心、认真,迟早会得到观众认可。”
 
去吧,我猜你们也一定能从《理想之城》那张复杂的权力关系网中,看到自己。
 
并深刻地理解那句话: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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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我来说两句抢沙发
这个家伙什么也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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