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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越范式转变的动力学

发布于：2020-11-10 11:15:10 来自：建筑设计/建筑方案设计 [复制转发]

原创胡越 CA当代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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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建筑公共空间范式转化的主要动力是受众和受众生活方式的改变。

——胡越

文/胡越

全国工程勘察设计大师

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总建筑师

胡越工作室主任

中国建筑学会理事，中国建筑学会建筑师分会和体育建筑分会理事，中国建筑师分会理论与创作委员会委员，北京土建学会理事，《世界建筑》杂志、《建筑创作》杂志、《当代建筑》杂志编委。

托马斯 · 库恩通过对科学史的研究发现，科学革命就是科学研究范式的转变。导致运动改变的是力，这是动力学研究的问题，那么导致范式转变的动力从何而来？或者说得直白些，原因何在？ 库恩认为范式的转变主要受两个因素影响：一个是在原范式基础上从事科学研究逐渐积累的问题，另一个是解决这些问题的科学巨人。

如果我们将范式这一概念扩展到其他领域，则不难看出，上述两个因素并不能简单地扩展到其他领域。如果我们可以把音乐风格的转化看作是一种范式的转化，那么你可以看到从中世纪的圣咏到文艺复兴时期的巴洛克音乐，随后的古典主义音乐、浪漫主义音乐，直至现代主义音乐这一风格流变的原因固然很多，很复杂，但音乐受众的变化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动因。

从教堂中的教士、信众到沙龙中的贵族，再到音乐厅中的资产阶级和城市平民，以及几乎半专业的现代音乐爱好者小圈子。受众的持续转换，导致音乐从具象的歌词伴奏到抽象的形式结构的演艺，进而转变成用音乐表达具象的风花雪月，最后又转变成对抽象的新形式结构的探索。 这一从具象到抽象，再到具象的循环往复，正是由于受众从大众到小众再到大众的周而复始。

与之非常类似的是文化建筑公共空间的范式转化。过去，文化建筑公共空间的功能以营造仪式感和组织交通为主。近年来，文化建筑公共空间的功能得到了显著的扩展，代之而来的是空间形式、面积配比等多方面的变化。比如图书馆，以往以安静阅览为主的大厅，现已经演变成空间奇幻、功能多义的社交场所。许多图书馆的公共空间已经成为网红打卡地。网红效应又改变了它的空间属性和运营模式。再比如美术馆、博物馆的公共空间，已经从门厅，组织交通的空间转化成城市公共空间的延伸，其所承载的内容甚至扩展到了游戏、娱乐等方面。在变化中更令人瞩目的是教育功能的植入，一种集展示、演艺、集会、培训于一体的多样化活动的介入，使这些空间的属性和物理边界变得模糊和多义。 这些变化已经超出了文化建筑具体的功能限制，使这些公共空间成为一个地区，甚至一座城市的重要公共空间。

那么是什么动力导致这样的变化？我认为这与近几年信息革命和互联网发展有很大关系，主要表现在技术革命对人的行为的影响，特别是对一些功能性行为的影响。比如功能性的购物，即日常生活必需品的购买，已经基本上被网上购物所垄断，但逛街购物行为并未终止。可以看出，逛街购物不是简单的功能性购物，它带有娱乐、休闲，甚至社交的功能。所谓体验式商业，即是对这部分功能的回应。同样，文化建筑的部分功能性内容也被网络和云服务取代，比较典型的是图书馆。当然，美术馆、博物馆、剧院的主要的功能性内容并未改变，改变的是受众的成分、数量及需求。例如：过去一些比较严肃的展览和表演很少有少年儿童会观看，近几年随着人们对教育的日益重视，很多父母会带孩子观看；另外，城市白领文化消费的快速增长，以及低龄化的趋势都会对文化建筑中的公共空间产生新的诉求。 从上述几种文化建筑公共空间中餐饮、商店、影视、教育等功能的大量增加可以看出，受众及需求的变化对公共空间范式的影响。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不容忽视，即时尚的影响。智能手机和照相机功能的捆绑、社交网络平台和社交类软件的广泛应用，极大地激发了人的被关注心态，网红等时尚因素对文化建筑的公共空间设计取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些影响虽不是功能必需的，但激动人心的空间已经在近几年的文化建筑设计中屡屡出现。

因此，我们似乎可以得出结论：文化建筑公共空间范式转化的主要动力是受众和受众生活方式的改变。 当然，明星建筑师敏锐的洞察力和号召力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种转变是否会持续下去，并深刻地改变文化建筑的设计方向，目前尚难预料。因为过多的时尚介入会为变化增加不确定因素，因为我始终认为建筑设计和时尚文化的过分融合是危险的，这与两者的属性差异有关。时尚意味着变化，而建筑一旦建成后就相对稳定。建筑在设计时越时尚，建成后则越显得过时。但我相信，文化建筑使用者及他们生活方式的转变必将对这一范式的转化产生长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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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当代建筑》 2020 | No.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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