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一好友聊起了茶,听友侃侃而谈,很是羡煞对茶道的理解和研究,而我对于茶是很喜好的,却不懂茶道。说起嗜茶源起工作时闲散,涉世不久钻营处世之道和为人之道,给同事泡茶也是少不了的一道成长工序,也便记住了当地的木鱼茶场,喜欢上了随着沸水中翻滚上来的绿和伴着白鹤升腾的袅袅茗香。
木鱼镇是一座新兴的旅游城市,隐在云雾缭绕的深山,农家茶场就散落在周围,香溪穿城而过,清幽流烟的溪水上溯约4公里便是香溪源,如今已劈为一道景区,旖旎风光下掩映着翻涌喷薄的泉水,泉水也是木鱼镇源源不绝的生命之水。唐朝时茶叶专家陆羽称香溪源为“天下第十四泉”,徐迟于此也亲书“香溪源”。后虽有不少政客名人到此观光和泼墨,风头总盖不过人文的陆羽和徐迟。
每次到了木鱼镇总爱和友暮色时分到镇里的一处农户茶庄,临栖在香溪河边,钢丝木板架在香溪河上的吊桥连着城乡,茶庄被包在一片茶场之中,小城中的人和游客都爱在此品茗或饮酒。门外支着一口大锅,茶庄老板用手有节奏在锅里抄抓采摘的鲜嫩茶叶,这一幕也一直停留在脑海,直到去杭州游玩时才知是学龙井的制作方法,据导游介绍当年的贡品茶叶是少女的口衔,我一直怀疑少女的口齿是否洗漱或有无病菌。
听着潺潺溪水流淌,悦耳而温馨,满目苍翠在夜色中,高山峻岭突入苍穹,或许在无梦无呓的静思默想中,或许在向星星倾诉自己的豪迈与巍巍。对面的小城琉光镒彩,街道旁鳞次栉比的小楼多是从深山迁出的农民开办的小旅馆和商铺,旅游资源的开发是他们的唯一生存之道……
翩跹的思绪被茶香缭绕打断,出锅里的茶叶挺拔而细密显得妩媚与娇柔,看疏雨般抖落进茶杯,一炉沸水无沏茶技艺的冲泡,杯中的激流化为静水,婀娜的摇曳,或亭亭玉立或横卧于清澈杯底。据闻泉水泡茶,可以盈杯而不溢,品尝满口清香,和友静坐闲话,齿颊留香间敞开澄明的心境,忘却世俗的缠绕而深浅无拘的谈笑,等闲而悠然!
香溪两岸多香草故名“香溪”,野花芬芳也幽然扑鼻,心境不由学文雅之士飘逸脱俗一番,看暮色里山上点缀着灯火,是疲惫而安祥的茶农,有人说茶中凝聚人生,苦甜淡中要品出意趣和美味,不知那些茶中是否饱浸着茶农始无终日的岁月磨砺,是否饱含漫无边际的艰辛无奈,我终究不是雅士,悟不出茶的真谛,也不解为何品茗之人比茶师更懂茶。唐宣宗时,东都进一僧,年百三十岁,宣宗问服何药,对曰,“臣少也贱,素不知药,惟嗜茶”。想必那些终饮清澈甘甜的清泉绿茶,忘却雅士笔下的尘世倾轧的茶农都是长寿之人,白天坚韧丰富饱经苍桑的粗糙脸庞也模糊起来。
远山浸在一袭白茫雾霭中,纷繁的茶树叶在风中簌簌的声响,坠着点点的萧冷意寒,总是和友饮上一壶农家自酿的黄酒,面对香茗的素雅,有点暴珍天物和庸俗!微醉之后便觉踏云心轻,站在吊桥上手抚钢丝摇晃,缕缕思绪编织的饮茶俗文化诉以香溪河,载着倾诉娴熟穿越峡侧峰岭,流过昭君故里,为何雅士笔下泛起的美人香艳故事浓于大汉的屈辱和女子的悲哀?流到屈原祠前,倘今安在,会竭知尽忠的用爱国文化为人敛财么?倘今安在,还会投汨罗河么?………
俱往矣,闻今日的农家茶场统一被改为有机茶场,为了打造品牌,制茶的大锅也不许私自对外,不知那贫瘠的土地加了有机肥是否更饱满,香如故?偶尔面对市上的木鱼茶,我也是真假难辩了,那香溪河边的茶香却时时萦绕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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